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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十四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身在屋内找着什么,一边喃喃道:“这干骆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疯狗,不行,我得找跟棍子将她赶走,免得她见人就咬!”
束莲娇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饿意思,脸顿时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霎是好看。
凤十四片刻已经从屋内拿出一跟棍子,束莲娇气的忙后退几步。
“打狗棍法第……”凤十四刚挥舞起手中的棍子,束莲娇已经退到了院门口。
那些跟在束莲娇身后的女弟子面面相觑,那晚的事她们可是亲眼所见,所以一看到白怜就本能的有些害怕,也不敢上前。
凤十四得意的拿着棍子在院子里乱挥,像个江湖卖艺的。
束莲娇咒骂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凤十四笑的肚子都疼了,哼!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用这样的办法!
转头看着白怜,见她在发呆,安慰道:“不要听她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乱咬人惯了,当做没听见就好。”
白怜无意的嗯了一声。
钟声清澈,到处可见天空中御剑而飞的弟子,白怜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使着赫术新教的术法,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认真,结果总是强差人意。
明明看着十四做起来那么简单,那么自然,偏偏到了她这里,总是被使的怪模怪样,赫术在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并伴随着长长的叹息后,终于飞上一棵树,躲进树里乘凉。
白怜无奈。
自尊心被打击,这本该是件很受伤的事,幸亏她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任赫术如何的说她,她都决不反驳,反而一脸笑嘻嘻。
谁让她的确够笨呢!
眼看赫术飞上树,她暗道不妙,撒娇似的御剑飞到赫术上空,笑的一脸谄媚!
“老师,赫术老师……”
赫术被她吵的头都大了,师傅教弟子这本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是如果碰上一个资质一般的弟子倒也算了,只要勤加练习,也会小有所成。
只是如果碰上一个资质极差的,甚至已经到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地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她也不是他的关门弟子,随便教教也就算了。
他这样的人,本来天生就怕麻烦,教凤十四一个徒弟已经觉得是在浪费睡觉时间了,结果二师兄又给他加了一个。
如今弄的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无论躲在哪里,总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将自己找到,然后小猫咪般扯自己袖子让自己教她术法。
赫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息,勤奋是件好事,碰上勤奋的弟子是师傅的福气,可是他却不这样认为。
后来被她吵的头大了,咳嗽两声道:“对了小可怜,你去帮老师在三师兄那里取一味丹药来,上次老师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白怜一听,心中甚是担忧,看了赫术许久,终于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将丹药取过来。心中又指责自己,怎么连老师受了伤都不知道。
凤十四看白怜要走,忙问道:“你去哪?”
白怜神秘兮兮,坚定道:“去完成一个重大的任务!”说完已然消失。
凤十四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树上的赫术,又望了望消失的白怜,疑惑的抓着脑袋。
刚走到院门外,耳边忽然传来阵阵笛声,清澈入骨。干骆的位置本来就是依山而建,这样的笛声在这里吹奏,不由使人心旷神怡。
白怜轻手轻脚的进门,像是被惊了那人,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从来不知道,在干骆原来还有笛子吹的这么好的人。进到里面,并没有看见半个人影,瞿晨也不在。
她有些疑惑,仔细一听才发现笛声并不是从屋里传出的,似乎还在更远处,只是因为干骆的地势,才让人产生了错觉。
心下好奇,便寻着那笛声而去,沿着后院的小道而上,山间处处草木横生,一派自然的气息。
她奇怪以前竟然没发现这里,大概是因为这地方本就要从后院走,而每次她到瞿晨这里,似乎都是受伤,根本没机会观察。
而越往上走,笛声便越发的清楚,鼻息间有着大自然独有的花草香气,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已经出了干骆,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山顶白衣飘飞,一头青丝直垂而下,顶间只将一小撮头发用一根白玉簪随意一挽,两鬓有几缕发丝随风而摆,一眼望去,就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或者说本来就是仙人!
白怜愣愣的看的有些呆了。
笛声忽然渐渐停了,山顶,瞿晨缓缓向下望来,似乎在看见她时,微微有些诧异。
“瞿晨前辈?”那样干净洁白的长袍,那样出尘不染的气质,光是一个轮廓,她便已猜出那人是谁。
山顶,两人并排而坐。
前方是万丈悬崖,崖底更是飘着终年不散的白雾。
如果是平常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恐怕早已吓的不知所措。
可是白怜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大概是身旁的人给她的感觉太过安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万丈悬崖,那种从高处俯视一切的泰然,仿若连心都宽阔起来!
与在虚化殿看到的有所不同,虚化殿本就是面对着整个干骆,一眼望去,看到的是一片繁荣,而此刻,眼前除了山还是山。
两人坐在涯边,谁都没有急着开口,白怜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双腿,下方便是万丈悬崖,简直仿若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白怜偷偷瞟了瞟瞿晨,空气中满是紧张与舒适。
良久,瞿晨终于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怜生怕他生气,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是寻着笛声来的。”
末了又觉得有些不对,补充道:“是赫术老师让我来你这拿丹药的,说是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瞿晨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疑惑起来,“四师弟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啊?”
这次换白怜傻眼了。
瞿晨却突然间笑了起来。
白怜错愕良久,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被他耍了!心下气的不行。
“看来我这个四师弟果然还是老样子。”瞿晨轻叹。
白怜脸上微微有着红晕,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囧的。
“我去跟他理论去!为人师表,怎么可以骗人呢!”她猛然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差点一个跟头。
瞿晨却轻轻拉住她。
白怜回头。
眼波如水,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那样的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照进人心底深处,让人连骨头都酥麻了!
白怜心底像是被滴入一滴甘泉,咚的一声。
没有半点动作,生怕惊了那个婉如天人的绝美男子,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先别走。”瞿晨拉她坐回原位,柔声道,“陪我一会儿好吗?”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深情款款。
白怜仿若着了魔般只能任他拉着,许久才深知这样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暧昧。
心里一紧张,急忙收回手,想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却又害怕瞿晨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僵硬的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美丽的笑。
鼻息间一股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不似某种檀香,也不似某种花香,而是草木的味道,倒更接近与药草味,她却突然觉得这味道美妙的不可言语,深入人的骨髓,吞噬人的理智。
脑中那日虞行替她解咒的画面一闪,大脑像是被雷劈中般,一阵一阵嗡嗡直响!
“不知道在这下面是什么?”瞿晨突然指着下方的万丈悬崖道。
见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白怜总算松了口气,装作无意的捂了捂脸颊,好烫!
“你信我吗?”他又道。
白怜一时没反应过来,瞿晨已经静静的望着她,光是被那样的眼神注视,她越发觉得脸上更烫了。
瞿晨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白怜正疑惑,忽然感觉身子失去了支撑,她本能的大叫起来!
耳边猛烈的风声呼呼刮过脸颊,两人分明是正在不断的往下掉!
与御剑而飞时不同,下落的瞬间,似乎连心脏都跟着一起坠落,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难道是自己不小心跌落下来?她大惊!
“别怕。”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道。
她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美丽的脸孔,她这才感觉腰间正有一双大手紧紧贴着自己。
她顿时忘了任何话语。
瞿晨脸上洋溢着极致的温柔,“有我在。”
那一刻,白怜似乎真的就不害怕了,甚至忘了两人正在往下坠的身体,耳边的风声停止了,心脏的不适消失了,她傻傻的望着他,秋水一样的眼眸中柔情一片。
“瞿晨前辈……”
“怜儿……”他的声音太温柔太温柔,让人着了魔的想沉溺其中,美的就像一场梦,生怕一碰就碎。
万籁俱静。
像是搂着最珍爱的宝贝,瞿晨把她护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那种感觉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熟悉,好像只要有他在,便感觉不到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