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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庐山中,雾霭朦胧。 耳畔一阵劲风悄然拂过,宛如俑偶的侍棋童子不由自主地站起,被悄然推移到了棋盘另一侧,隳露出了江闻正对面的空空棋位,但那空阔荡旷的位置上,此刻却似乎已被一道冥冥中的气机占定。 【好一招‘炮辗丹砂杀法‘。】 江闻微微一笑。 “赵教主果然见识过人,我这炮辗丹砂以车炮侵入对方底线,借助车的力量辗转扫荡对方的士象与其他子力,从而将死棋局,阁下该如何破解” 而冥冥之中传来一道似喜非喜,似悲非悲的声音。 【这招虽妙,却太过拘泥,车炮齐出,恐有进无退。】 此时,一股古怪的劲力已经笼罩在棋盘上,锁定住了每一个棋子,等劲风再度袭来,原本摆放在棋枰上的黑白棋子就都如波浪般涌动,忽旋着形成一道参差起伏的漩涡,将那颗一往无前刻着“车”字的石子困在了当中,霎时动弹不得——竟然已经将黑白两子一同操控,化作举世皆敌的两难局面。 【世事无常,焉知场上的黑白棋子,究竟是操在了谁的手上若此刻四周蚁附蜂屯,扞格接敌,你的棋子纵然勇悍,恐怕是有来无回。】 江闻微微皱眉,他试着去伸手挪子,却被古怪的劲力所抗拒,手臂宛如深陷泥泞寸步难行。 “无妨,做我江某的弟子自当追求侠义,追求侠义的道路总是坎坷的。但别问坎坷怎么来的。” 随后江闻似笑非笑地抬手一扬,便只听得嗤地一响,在常人无法料见的角度里,就有一粒小石子射将过来,速度劲急之极,力道强劲异常,破声异常响亮,顿时激落在了棋盘乱战的一角,先是撞掉一片黑白棋子造就突兀空白,而后又与“车”遥相呼应互为犄角。 随着棋枰上的古怪劲力被强行打破,江闻才缓缓收起弹指神通的手法。 “阁下所布三处杀招,我现在已然破去了一处,教主若再不进招,恐怕要落入下风了。” 赵无极的声音飘飘渺渺,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两人真的仅是对弈的老友,互相耍赖悔棋却从不伤和气。 【很好,可赵某平生最不怕的便是兑子。】 黑白对弈的局面被打破,整个棋枰的局势就让人费解,江闻全身皆备地等待着对方出招,也等待着这一场亘古黑夜迎来放亮的时刻,可事实往往险恶到难以预测。 侍棋童子没有行动,古怪劲力再次袭来,那颗游走棋子周边的空缺,顿时被密密麻麻的红色棋子所包围,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墙,让棋子再度陷入了困境之中, 【黑棋白棋你尽可吃走,赵某手上还有这一步红棋。】 凝望着棋枰的江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 坠落,坠落,无尽的坠落。 洪文定先是感觉到脚下城墙化为澎湃洪涛将他抛起,随即双脚失去了立足之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再然后才是耳边猛然响起的嗡嗡声音。 那是耳膜在极短时间内遭到了极大震撼,神经出于保护而产生的迟滞现象。 四周择人而噬的暴烈火光显得格外沉默,兀自将垒积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青砖,连带着身体失去控制的洪文定给抛掷到了冰冷的河水中。 下沉,下沉,不休地下沉。 洪文定深深浸泡在冷水之中,河水稍微消解了爆炸所产生的力道,却也阻止他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宛如隔着冷色玻璃的河水,他看见了一些被炸的粉碎的小艇残骸正一起沉入水底,船板满是狰狞撕裂的痕迹,而后一道道黑色船影就从他的游行游过,飞快地靠近着被炸毁的水门废墟。 洪文定似乎听见了某些嘈杂的响动,拼尽全力伸出双手攀向船桨,随后借力猛然一跃,就极其狼狈地摔落在了甲板之上。 一排排挎矢携刀的清兵正侧目而视,眼见洪文定忽然现身,竟是不由分说地拔刀刺来! 洪文定双脚正要拔地而起,猛然察觉一股剧痛从胸腹之间传来,刚才爆炸产生的震荡已经严重损害了丹田气海,稍一运功便是剜心般的疼痛,一口污血喷吐而出之后才稍觉舒缓,可一股剧烈的疲惫感却涌上心头。 他双拳横打,强行进步上前,格挡开了清兵的刀剑,运气全身之力凝于肩肘,竟是将穿着轻甲的兵卒给顶出了五步之外,重心不稳后不慎失坠到了河水之中。 随后又有双刀劈来,洪文定强忍疼痛化拳为爪,虎爪紧扣住一个清兵的手腕向后扭曲,趁势将他一脚踹入人群当中,再次化解了攻势。 但这两招之后,遍体鳞伤的洪文定已经难以支撑,手扶船舷剧烈喘息,勉强稳定住了身形不倒,只觉得眼前事物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显然已经是气血翻涌难以控制。 “还有活口……抓还是杀” 人群中有人发问,而洪文定似乎也察觉到了形势不对,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翻涌。 更重要的是,他终于看清崇安知县管声骏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 管声骏原本希冀于从外县调兵镇压民乱,借势消除净鬳教的势力重掌大权,可外县知县纵使人人都是仁人君子,又怎么使唤得动这些无利可图的兵将又怎么给知府一个合情合理伸手到崇安的借口了 既然没有,那就只能自己造一个了…… 譬如先由外县官兵进驻,再推给净鬳教作乱,进城搜刮清剿一番,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至于这事先后顺序、前因后果,只要上头银子使足了,想必知府也不会多问的。 然而管声骏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不仅仅满足于借道平乱,而是要直接营造出全城造反的模样——这样做还有个好处,就是没必要区分什么净鬳教妖人,直接冲进城中“大索三日”,拿到多少好处全凭给自己本事。 反正这样的经历他们并不陌生,他们更不在乎崇安县令的死活——县令遭战乱和匪患失守城池,如果被定为守备不力失察城毁,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流放处斩。 县令管声骏本身就有纵容净鬳教作乱闹大事态的行为,就算上官追查起来他也难辞其咎,洪文定此刻只怕他破罐子破摔,那崇安县的满城百姓必然也要受到牵连,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生灵涂炭了。 洪文定心说不妙,必须要拖延他们进城,此事如此蹊跷显然有人在幕后操纵,若是净鬳教与外县官兵在城中相遇,那么一切就无可挽回了。 “小心!他要回去报信!” 在清兵的惊呼当中,洪文定猛然一拍船舷,身体便向后倒去,直挺挺坠向了幽深黯淡的河水之中,随即就要奋力攀着水草藏身,准备消失在洪波之中。 可不多时,洪文定只觉得浑身被重重缠住,一团粗大的渔网就朝他方向笼来,那是专用于捕人的粗绳大网被抛入水中,手中若无利刃则绝难挣脱。 清兵似乎是知道了洪文定的难缠,竟是故意将他用渔网困住之后,拖行在了漕船之后,任由河水冲刷,不断裹夹水草,就是不让渔网露出水面片刻,竟是要硬生生淹死对方。 就这样淹了一刻多钟,清兵料想再怎么水性过人的高手也该憋死了,才命令船夫一起发力,并靠着船体的惯性拖动,将粗绳大网连同水草都捞上了水面,悬吊在了桅杆之上。 “……似乎穿着营汛的衣服。” “可能是守夜的,他会不会看见我们了。” “等一下……网里好像还有动静” “……崇安县今晚之事,也不差他这一个。” “小的明白。” 运兵船上响起了说话声,似乎是两个人在谈论着打捞上来的洪文定,而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了腰刀出鞘的响声,有人压低声音走了过来。 “兄弟真是命硬,不过也这一口气该散了。看你年纪也不大,黄泉路上腿脚快……我给你来个痛快点的,也不求你记这个情,回头别找我索命就好……” 说罢这人就要顺势抽刀攮进渔网中。 像这种被渔网重重捆绑住的人,纵是千钧力道也使不出几分,杀起来不会比杀猪难上多少,只要往肚子上一扎一扭,刀子自下往上一路肠穿肚烂,等倒插进了心肺里头,不消几口气的功夫就了帐了。 可就在刀尖刺破渔网的瞬间,被悬吊在船头的粗绳渔网却忽然剧烈抖动了起来,一股奇怪的力道使其正扭反拧不断变化,连带着水草和渔网都向内部收缩,尖刀尚未来得及攮进去就被蓦然卷走,连带着金铁都被扭得嘎吱作响。 “见鬼了,咋这么快诈尸” “老子还没捅刀子呢!妈的,咱们怕是没抓到人,反把水鬼捞上来了!” 头船上的人一阵急促,只见渔网经过反复扭转拧轧,已经变成一颗黑不溜秋的巨茧,水草与黑水滴落在船板间,形成仿佛心跳声的诡异律动,清兵手持长矛向其戳刺试探,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削弱,即便偶能刺到黑色巨茧,也只发出道道闷响,全然无法突破外壳。 被吊在船首的渔网巨茧,正不断出现下坠的力道,压得粗壮桅杆都发出嘎吱响声,似乎随时可能挣脱,清兵心中惊惧,一边命令船夫迅速靠岸,一边各持长兵器围困在巨茧的四周,丝毫不敢松懈。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黑色巨茧终于是紧缩拧转到了极限,由粗绳编织的捕人大网终于无法维持现状,就在桅杆猛然断裂的那一刻,绽破了一道黑暗裂口,随后水草渔网一齐炸裂开来,一道犹如鬼魅的身影溃围而出! 噔! 清兵只见鬼魅身影缠满水草断绳,快如闪电地从船头跳到船舷上,双手齐出便拨开了当头的枪林,巨力让人猝难抵挡。 “快拿火把来!烧死这头水鬼!” 清兵头领迅速后退,旁边便有手下取出照明火把燎去,想要吓退这个面目全非的鬼怪,可对方非但没有退后,反而佝偻着身体迎面冲来,撞到两人之后越舷而出,跳到了另外的一艘船上。 另一艘船上的清兵听闻嘈杂,远远地观望异状,此时发觉有水鬼朝他们扑来,瞬间汗毛耸立,可他们也并非毫无准备,只见几人抱着一个铁管靠近,面对其中一人一手手扶管身,另有一人靠近点火,只听得发出一声巨响,管身中便射出碎石弹丸,顿时击中了扑船而来的水鬼! “中了!水鬼最怕火器,大家快放铳子打死他!” 清兵们手中的火铳都是经历过明末战争的老家伙,发射时只能凭感觉近距离轰击,装填火药弹丸的程序也相当繁琐,实战中往往难以建功,但在近距离散射下就没有这些困扰,纷纷朝着落入水底的怪影射击,剧响此起彼伏。 然而再次落入水中的洪文定,却仿佛从一场噩梦当中惊醒,身上的疼痛真实不虚,但身体里的天蚕内劲却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此时的他浑身是伤,双手双脚筋脉不同程度断裂,胸腹骨骼也出现了严重折损,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早就动弹不得,可身上的天蚕内劲却如春蚕啃食侵入他全身,硬是如提线木偶般将整个人操纵了起来,心先意到,意在身前,运转得甚至比平时还要顺畅! 洪文定吐出一口浊气,他隐约猜到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若不是天蚕神功有濒死蜕升的神妙功能,此时就算勉强护得性命,也不可能施展出这一身的武艺。 “不知道师兄那边情况如何,但我这里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洪文定的计划兜兜转转,终究没有改变,他和小石头二人必须分别阻止官兵和净鬳教进军,但又不能下死手取性命,给对方以口实。 他在水中游弋片刻,猛然攀上了其中一艘运兵船,只见他胸口还带着深陷弹丸,所幸被水草渔网等物阻挡住,形如鬼魅地将船上清兵杀散,随后就跳到了另一艘船上,继续且持续地这么威吓对方,阻挡对方航进。 “快放铳!快放铳!” 洪文定现身不久,就听到对方发出了色厉内荏的指令,随即几个黑洞洞的管口就朝他调转来,毫不犹疑地便要开枪,洪文定不敢搠其锋芒,闪身便从船底穿过,扑到另一侧上船,猛然想要擒住船头那名穿着把总服装的头领,逼迫他们停止前进。 但些许是洪文定现在的模样太过骇人,这名带队的把总竟然福至心灵地抢先脱掉了轻甲,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并且提前命令好手下人全速前进,只有脱离水域才能摆脱水鬼索命。 在怪力乱神的刺激下,清兵与船夫们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一边是火铳乱放,另一边飞速前进,即便船毁搁浅也不惜代价,飞快地冲向水门断裂的城垣缺口。 更不妙的是,清兵们也察觉他手无寸铁的缺陷,此时纷纷拿出钩镰拒敌,在小艇上挥舞得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刺猬,不断增加他跳船攀爬的难度,招式难免有些凌乱狼狈。 争分夺秒间,洪文定运起拳掌将一艘船上的人马尽数击落水中,勉力截停了这艘当先快艇,可后面的几艘运兵船又迎头赶上,毫不掩饰对上岸的渴望,数十艘运兵船上分隔有前后快慢,洪文定竭尽全力也只挡下了后面的十来艘,而趁乱逃出的显然更多,也更加狡猾难以阻挡。 洪文定的天蚕神功方才虽然突破瓶颈,但持续消耗却让他的内气循环难以为继,出手也更加难以精妙控制,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施展出杀招毙敌,可灵台间的一股冥冥之意却预示提醒着他,让洪文定明白此刻不应杀人也不便杀人。 不便杀人,因为外县兵卒被杀会让崇安县做实了造反的名头,让事态万劫不复;而不应杀人,是因为他已察觉到了秘传龙形拳的流毒仍未散去,一旦他起了杀心,这门诡谲邪异的武功就随时可能将他重新吞噬! 眼看一艘运兵船已经停靠在了城垣废墟之间,船上的清兵纷纷跳帮而下,携手着兵器便慌不择路地往崇安县城逃窜而去,眼看就要越过水埠踏上前街的石板,洪文定正焦急着该如何阻挡,可猛然间,最前排拼命奔跑着的兵卒却不知为何,忽地踉跄两步躺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如此邪门局面,让后面紧随的清兵都傻了眼,许多人僵硬地停止住了脚步,奔跑的人群出现了诡异的停顿,隔了数秒才有人不信邪的继续往前跑了起来,但就在他们蜂拥踏出窄门的那一刻,又是猛然踉跄两步扑倒在地,再无声息。随后前排的清兵就像收割稻子一样,只要是埋过来了前街的界限,就有一道道身影扑到在地上生死不明。 就在清兵屏息惊惧的当口,洪文定也无法越过人群看清前貌,只是隐约在水门与前街相交的窄路边上,察觉到清晰可闻的窃窃私语。 只听得一道如出谷黄鹂的声音小声说道。 “千万记得,师父不许你出手杀人哦。” 有一条手臂隐约在屋旁出现,似乎穿着一身违背了季节的黑皮裘,手里拎着一柄生了锈的柴刀,模样让洪文定莫名熟悉。 他用沉闷刻板的语调回答说。 “无妨,我用的是刀背。” 另一个声音停顿片刻,似乎也看到了有些东西慢慢从倒地之人的身下流淌而出,才犹豫着说道。 “可是他们在流血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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