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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老一开门就迎上云儿那张苦瓜脸：
“我说小祖宗啊，你刚大婚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也不像是生病啊”
云儿神情恍惚，却也躲开金长老向探他额头的手：“让你买的香料还在吗”
香料
“找莫掌柜买的那个啊，在。”
“这几天晚上在你这儿睡，明日把其他几个长老叫过来。”
“刚成亲就跟媳妇儿吵架可不对啊，还有，你怎么不去找家主”
云儿咣地一声把自己扔在床榻，小脸贴在上面都变了形：“你别问了，姜叔跟阿萍在一块儿呢。”
“那可不成，你看这……”金长老再一回头，云儿已经入睡，睡得还特别香。
放眼望去，新房那头蜡烛还燃着，他叹了口气，这少年少女的爱情真是难懂。
次日天光大亮，四名长老一字排开，都闹不清楚云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这两年来他多少识得些字，出入宫廷，礼仪方面也差不多。
他看向满脸堆笑的土长老：“你来教我茶艺。”
土长老挺着肥胖的腰身艰难地冲他鞠躬：“是。”
又暗指旁边一大堆的香料，盯向爱发脾气的木长老：“你来教我香料制作。”
这小殿下的礼仪还真是白学了，对长者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木长老的不悦只是一瞬，下一刻就垂目应允。
云儿的目光停在金长老和水长老中间：“古琴只有姜叔会”
金长老和水长老二人互相疑惑地看看，点了点头。
“你这是……”金长老是一点都不理解云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事，想多学点。”
水长老冲其他三位长老行礼：“三位先出去吧，老夫有话想单独对小殿下说。”
三人见云儿已经授意，便听从着退了下去。
“老夫虽未娶妻，有些事情却也看得通透，小殿下想做之事当下无需操之过急。”
云儿抬眼看他，知道这老头后面还有话说，就静静等着。
“您刚过十六，脑中思考‘这老头在想些什么’之时，心性便需更进一步之成长。”
云儿不喜欢听水长老的长篇大论，只是这老头话一直没停，他也不能直接打断。
“前家主还在时，曾磨砺过您的心性，然这两年间，姜兴家主太执着于功利，您的心早被打乱，若是您愿如姜幕家主，如宗家后生那样谦逊有礼，温文尔雅，老夫愿倾囊相授。”
水长老知道症结出在哪里，特意将“宗家后生”重了音。
“你的意思是，要先耐下性子再学其他”
水长老双手合拢：“小殿下机敏过人。”
云儿若有所思，终于冲水长老深鞠一躬：“我明白了，还请您多费心。”
——日升日落，树影轮转。
四位长老轮番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教给云儿，他白日同太子伴读，到了晚上就根据宗顾日常的喜好找长老们修习，虽没有完全掌握到精髓，却也学出了七八分样子。
不过除了水长老，其他的长老并没有觉出他们的联合能打造出另外一个宗家二公子。
一株山桃正花开烂漫，两年前云儿所弯折的枝条如今已经粗壮起来，他切断后就立在老爷子的墓前。
微笑侧首：“阿萍，你出来吧。”
阿萍总是看到云儿匆匆忙忙的身形，成亲那夜她没有寻到云儿，就干等了他一个晚上，这些时日更是找不到机会说些道歉的话，见他独自上山就跟了过去。
“给老人家的拐杖”
他点点头：“老爷子一直没有合适的，桃木辟邪，他会喜欢的。”
“云儿，那天晚上……”
云儿打断她：“我不是很在意，反而很理解你。师父临终时的嘱托，皇上的保媒，姜叔的考量，我们无从选择。”
“我已经选择了。”
阿萍踮起脚亲上他的脸，他一下子把她抱住，二人顺势倒在地上。
“宗公子……”
这感觉太像宗顾了，阿萍不禁脱口，等她发现时已经晚了。
云儿动作一僵，心也跟着一紧，从她身上翻转过去，胸前上下起伏。
她仰望蓝天白云，任由花瓣飘落到二人身上，拉住他微微颤抖的手：
云儿，你还记得青藤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