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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岳恒对于父亲这种生物的期待值早已在积年累月的失望中消耗殆尽了。
他躲起来不过是希望少惹麻烦，父亲一直不满他和白磷走得这么近。
等到老二走了之后，白岳恒才出来，对着白磷左右好奇地打量起来。
“失忆了不记得我了”白磷不理会白岳恒，自顾自的走去大殿，在东海龙王醒来之前他是没有打算回去的。
这里总要有个人撑着。
“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明面的挑衅我爹，有点新鲜”白岳恒插着手走到东海龙王的床边，发现真的是睡了。
“你居然跟他说会客，这龙宫都震成这个样子了，睁眼说瞎话”白岳恒拍拍白磷的背，十分佩服，大概除了爷爷，只有白磷敢这么干：“不过爷爷真的没事吧”
白磷微微点头，白岳恒倒是放心了：“行吧，我不问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不过现在我陪着你，等爷爷醒来我再走”
白磷一愣，他有些好笑道：“你怕我背欺负吗”
“万一你再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好在旁边加油助威啊，顺便把你的壮举录下来，当传家宝”白岳恒笑嘻嘻道。
“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正巧碰上琼溪水神大人走了”白岳恒捏着下巴道：“我有种直觉他绝对只是暂时走了，一定还会回来的。啧啧，爷爷和琼溪水神大人是有多大的仇怨啊，打成这样……”
“说好的不八卦呢”白磷打断白岳恒的喋喋不休：“这件事情爷爷醒来之后一个字也不要提”
“为什么”
“想顺利的结婚就听我的，别问”
“……”
白磷不知道在他走之后那两个人都聊了什么，他们有没有说到自己，琼溪水神又为什么跟东海龙王提这些陈年旧事激怒他。
过了许久，东海龙王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大概真的是太累了。
白磷和白岳恒一起吃了饭之后，白乞湘就来了……
“白磷……”
“来看爷爷就看吧”白磷走开一边，不去看她：“如果有别的话就不用跟我说，我不想听”
“好，我不说”白乞湘最后只坐了一会儿，对着白磷欲言又止了好久，还是走了。
白岳恒拍拍白磷的肩膀：“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你有病，我没有”白磷纠正道。
白岳恒懒得跟他吵嘴，跑到一旁坐着，双手托腮，看得出来并不是很高兴。
“白磷”白岳恒突然转头，他见白磷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白磷没有回应，只是手指敲了敲桌面，表示自己是醒着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变成了父亲母亲，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对自己的儿女，或者如果我是我的父亲那么他们此时的心里是怎么样的，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难道嫡庶的区别在父亲的心里就这么重要吗而你在你父亲的心里就真的这么上不了台面吗”白岳恒如同喃喃自语。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白磷眉毛一挑。
“你别纠结这个，我词汇少”白岳恒哼哼道：“好好想想我的话”
白磷沉默了很久，久到白岳恒以为他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睡着了。
“我没有当过怎么知道”白磷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岳恒啧道：“话又说回来，一项技能不应该是在掌握了之后才去使用的吗就像一个机械一样，在使用之前应该先学会怎么操作”
“这些有人教，可这世上有谁能够拍着胸口说自己是个好父母呢既然无法做到有这么去教别人”白磷道。
白岳恒点点头：“说的也是，算了，这么沉重的问题果然不适合我，边走边看吧”
白磷的寝宫，白许烟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地，见到远处回来的侍女，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跑上去拽住她道：“怎么样白磷哥哥有没有受伤”
侍女摇摇头：“大公子没事，四公子在陪着他，龙王大人在房中睡觉，听说一直是琼溪水神大人被龙王大人打，他没有还手，所以除了琼溪水神大人没有人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白磷哥哥吃了没有”白许烟又问道。
“吃了吃了，姑娘别担心了，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先休息吧，想必明天大公子就回来了”那侍女安慰白许烟道。
白许烟莫名地觉得心头酸痛，白磷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会不会担心她，甚至连个平安也是她派人四处打听回来的。
在这场单方面的付出里，她都是受伤的，可是她为什么呢。
原本如果不是爷爷说要给她和白磷许婚，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白磷在一起，直到后来爷爷说了，她便接受了。
难道是她对白磷还不够好吗
“算了，我们回去吧”白许烟有气无力。
琼溪水神大人回到宫殿时没有一人发现他的不妥，哪怕是他的贴身的侍童，那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他只是看见琼溪水神之后兴奋地跑出来迎接。
“恭迎琼溪水神大人回宫”
琼溪不喜欢阵仗，很多神仙回来时总是要许多的侍童侍女站在门口齐声迎接，仿佛这样才能显得当神的气派。
每每他外出回来，总是那侍童第一个发现早早地站在门口，他曾说过他几次，但是他总是不听，后来他也习惯了。
“嗯，我有些累了，先休息，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打扰我”
关了门走到那天泉水旁边，他整整装了一桶的水又带回房间，倒进浴桶里，将衣服尽数脱下。
此时他的身上满是伤痕，虽然不见血，却一块又一块地红肿了起来，还有些地方乌青，有些地方已经发黑了。
他将整个身体跑进桶里，很快水便开始冒出气泡。
“咕噜咕噜”的声音传出，琼溪水神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似乎极力隐忍，额头都冒了汗水，可是水分明是冷得，又怎么能跑得出汗呢。
自然是疼出来的。
他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走出来的时候，那桶水比原先的少了整整一般，剩下的水全部变成了红色，鲜艳的如血一般都红。
他身上的红肿消退了，乌青乌黑的地方也缩小了许多。
琼溪水神将衣服穿戴好，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大掌一会儿连水带桶全部都消失了，地上一滴水都没有。
琼溪水神叹了一口气：“赵念百里你可别怪我，为了白磷只能对不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