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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不敢与沈九慕多说什么,她怕她身上的女主光环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五皇子您忙,我先走了!”
说完,雨桐一溜烟儿往二房的院落跑去。
……
按理来说,今日书院外的闹剧不过就是小孩子间的打闹,没什么可深究的。
可是,赵海棠在大夫人与老夫人面前告了状,说雨桐故意引战,想要她们姐妹俩冲撞五皇子。
当真是颠倒黑白。
老夫人与大夫人自然是婆媳同心的,她们特意把雨桐叫去了荣泰院责罚。
老夫人本就窝了火,这下可把雨桐整惨了。在大夫人的撺掇下,老夫人竟然要把雨桐扔到城郊的庄子上去……这是变相得将雨桐撵出家门了。
老夫人没说什么时候接雨桐回来,这一走,她可能再想不起来这个孙女,雨桐有可能在庄子上待一辈子。
季氏听闻了这个消息,两眼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雨桐此次一走,有人欣喜,有人冷眼,有人忧愁,她自己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她本来也没想在这赵府的后院圈着,听了这责罚,倒是很爽快得应了下来。
与季氏一同回到二房,雨桐收拾收拾细软便要上路了。季氏紧咬着下唇,一路上没有多说什么。
一回到屋里,季氏下定决心说,“遥儿,娘亲与你一同去庄子上……”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独自在庄子上受苦天下哪个母亲能这么狠心。
雨桐握紧了季氏的手,安慰道,“娘亲,你身体不好,庄子上又没有好的大夫,如此奔波,只怕累坏了您。”
季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娘亲不怕吃苦,娘亲怕你受难……老夫人她们怎么能如此心狠……呜呜。”
看着季氏难受,雨桐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她确实需要一个去外面闯一闯的机会,这也意味着,她要暂时与亲人分别。
雨桐给季氏擦了擦眼泪,低声承诺说,“娘亲不要难过,遥儿答应你……今年开春,草木旺盛时节,我定然从庄子上回来……好吗”
“当真”季氏哭红了眼睛,心痛得抚上了心口。
雨桐将她揽在怀中,深深叹了口气,“嗯。”
等我来时,草长莺飞,我定然叫二房重振威望,那时候,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母女。
蔡嬷嬷将收拾好的行李提了进来,苍老得声音微微发颤,好似也很难过,“姑娘,老奴随您去庄子上吧。”
蔡嬷嬷看着赵无遥长大,季氏有多么不放心雨桐,她便有多么忧心。
雨桐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带着小棋一起去就行。”小棋与赵无遥一起长大,雨桐比较信的过她。
蔡嬷嬷年岁大了,腿脚又不好,实在不宜去庄子上受苦。
小棋闻言,接过蔡嬷嬷手中的行李,“夫人、嬷嬷,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姑娘,您们放心吧。”
她这话语气悲壮,气氛一下子忧伤起来。
大夫人动作快,接雨桐去庄子上的奴仆已经过来催促了。
万般不舍下,季氏送雨桐出了垂花门。
雨桐背上行囊,低声嘱咐季氏,“娘亲只管装病就好,不要与大夫人老夫人多做接触……这段日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季氏哭的像个泪人儿似的,哽咽难言,只能一味地点头。
眼看着雨桐与小棋就要上车,赵可期匆匆忙忙得跑了过来,“姐姐!”
雨桐蓦然回首,那个小小的少年正站在琼琼白雪中,无助得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可期,姐姐出去住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娘亲、蔡嬷嬷……听到了吗”
赵可期眸色发红,他紧紧蹙着眉头,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小小的少年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心悸。
他抿起了嘴唇,承诺似的使劲儿点了点头。
见他应下,雨桐笑得更加明媚,转身上了马车。
严风吹玉树,暖阳晒白沙。少女此行,决绝而去,不知归期。
……
马车一路出了赵府,直奔城郊,沿途白雪皑皑,冷风吹起车帘,冷得叫人瑟缩。
小棋哭丧着脸,握紧了雨桐冰凉的手,“姑娘,您冷吗叫您受罪了。”
这还没到庄子上,便已然如此了……以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雨桐点了点小棋的鼻尖儿,“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你放心,我不会叫自己受苦。”
到了庄子上,赵家的仆人将雨桐与小棋留在了寄养的人家便匆忙离去。
村里的人都没见过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姐,全都围在这家农户的院子外,好奇得探头看着。
瞧这架势,雨桐感觉自己像个巨星。
收养雨桐的人家人性很质朴,夫妻俩有个儿子,她们一心希望儿子能够读书上学,再不要过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雨桐当即给了这家人一笔钱,一笔足够叫他们三年不愁的财富。她只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这些日子她不会留在庄子上,若是赵家有人问起,还望这户夫妇帮她隐瞒。
夫妻俩本就淳朴老实,外加雨桐给的报酬丰富,便爽快得答应下来。
于是,天还没黑,雨桐乔装打扮,租了辆驴车,带着小棋又返回到城中。
雨桐一顿骚操作,把小棋都看傻了,她瞧着架着驴车哼着小曲儿的小姐,险些以为自己在梦里。
“咱们回到城里……先住客栈吧,等过些日子,我在城中置办了房产,咱们便安家了。”雨桐侧眸看了小棋一眼,说道。
小棋犹且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姑娘,这样真的可以吗您刚刚哪儿来得那么多钱……”
“哦,”雨桐回答说,“嫁妆啊。”季家那么有钱,给赵无遥留的嫁妆银自然不少。
小棋大惊,“您怎么能……怎么能动嫁妆呢!那是……”
“没事儿,”雨桐微微一笑,“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机会一旦错过了,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赵家的束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干成一番事业。
雨桐这不是空想,早在她意识到二房需要崛起时便做好了规划。这次大夫人驱逐她出府,反而叫她的谋划顺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