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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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大人，你看这样做对不对” “先祖大人，我喜欢吃糖，可以多放一点嘛！” “先祖大人，饿饿～” 上午，伊莎贝拉在家里尝试着做更多好吃的。毕竟现在自己后裔里的这些还没上学的小孩子们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她这里玩。 看着这些最大也就六岁的小孩子们围绕着她，还有一些经常在家帮忙的孩子们搬着椅子，帮忙伊莎贝拉搓面团。一时间房间里满是欢乐的笑容。 今天早上，小爱琳并没有过来，毕竟她好歹是小圣女，虽然主要工作是玩，但次要工作就是帮教国岛整些新玩意！ 伊莎贝拉一边照看着十几个小家伙，一边根据网上的食谱和自己的理解重新开始研究馅料，然后开始包馅，准备给这些活泼的小家伙们做一些好吃的糕点。 虽然因为小家伙们有些吵吵闹闹的，但伊莎贝拉喜欢这样的喧闹，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些嗷嗷待哺的孩子们，想到他们等会就能吃到好吃的，然后露出幸福表情的样子，伊莎贝拉心里就是一阵温暖。 “圣女大人，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突然，梦中那个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孩子突然出现在伊莎贝拉的眼前，她痛苦绝望的看着伊莎贝拉，眼中满是怨恨的呐喊！ 看到这一幕，伊莎贝拉手中捏的面团一用力，刚定型好的面团彻底扭曲了，看来又要重新揉了！ “伊莎贝拉，不要多想。”伊莎贝拉拍了拍自己的脸，给自己提了提神，说道：“过去无法改变，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伊莎贝拉拍了拍脸后，给自己鼓鼓气，然后准备继续搓面团。 而这时，一些小家伙们看向了伊莎贝拉，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指着伊莎贝拉的脸大笑了起来。 “哎，孩子们，你们怎么了”伊莎贝拉好奇的问道。 “先祖大人，先祖大人成大花猫了！哈哈哈！”一个小家伙一边大笑一边说道。 “……啊！” 伊莎贝拉也是一愣，随后看着自己满是面粉的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拍过脸，所以脸上肯定有很多面粉巴掌印。 “哎呀！是我不小心了。”虽然出了糗，但伊莎贝拉并不在意，她简单擦了擦脸说道：“应该不难看吧！” “好看！”小家伙们异口同声道。 “好啦，都揉好了我们就可以上灶台上蒸了哟！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吃各种口味的彩馅团了哟！”伊莎贝拉说道。 “好～”孩子们乖巧的说道。 很快，伊莎贝拉在孩子们热闹的声音中把五个蒸笼搬上了灶台上，底下的水刚开始沸腾，白色的蒸汽开始上升，然后被蒸笼压住，很快就会把里面的东西蒸熟。 “你们乖乖的在这哦，想要看电视的也可以去看，还有小爱琳留在这的桌游，你们可以玩，我去洗个脸就过来哦！”伊莎贝拉说道。 “好，玩游戏喽！” 孩子们听说有小爱琳留下的玩具，立刻跑去准备一起玩，虽然是小爱琳的东西，但伊莎贝拉让别人玩，只要不弄坏就没关系，甚至小爱琳还会跑过去说“带本宝玩一个！” 而伊莎贝拉去房外，因为在她的房间后面就有一口井。虽然洗手间也有水龙头，但是井水很凉快，在这个还有些炎热的天气下，用井水洗把脸更加舒服。 更何况她的后裔们特意给她后院得这口井加了电动打水装置，省的伊莎贝拉费力自己打水！那伊莎贝拉肯定要好好用起来了。 “真凉快。” 伊莎贝拉用井水冲了一下脸，清凉的井水很快就把伊莎贝拉脸上的面粉痕迹给冲掉了，滴滴透明的水珠顺着伊莎贝拉的脸颊滑落，让她本就清纯柔美的脸更加美艳。 伊莎贝拉并没有立刻擦掉脸上的水，而是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感受着阳光落在她的皮肤上带来的温暖，让她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先祖大人，辛苦您照顾这些孩子了。” 正当伊莎贝拉在感受太阳的光辉时，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声音很熟悉，伊莎贝拉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裔，也就是目前后裔里的族长。 “巴罗克，今天的巡查结束了吗”伊莎贝拉笑着看向自己这个年老的后裔说道。 “嗯，还好，最近的事情不多，所以巡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巴罗克微笑的说道：“所以，现在有时间过来看看这些小家伙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不用担心，这些孩子很乖巧，很听话，还帮了我不少忙。”伊莎贝拉说道。 “这样吗”巴罗克看向伊莎贝拉，眼中似有疑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能在先祖大人的脸上看到疲惫。” “那些小年轻一个个看到您都太过激动热情，似乎并未注意到您的情绪。但我毕竟也有七十多年的阅历，总能看出一些东西的。”巴罗克说道：“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不，后裔们都很好，教堂方面也很照顾我，还有一个很可爱可靠的小后辈，我是非常满意的。”伊莎贝拉说道。 “那是有什么心事吗” 巴罗克身体算不上很好，本来身体就年老了，再加上几年前受过伤，现在已经干不起农活了，所以这几年他都是没事的时候在田地里闲逛，看看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也是他这个族长的日常工作。 所以这会巴罗克拄着拐杖，在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如果先祖大人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告诉我，虽然我现在已经没力气做什么了，但毕竟活了七十多岁，所以帮帮人开导心理还是能做到的。”巴罗克说道。 “开导心理，听起来很有阅历和老成的发言呢。”伊莎贝拉开玩笑道：“毕竟我都四百多岁了。” “哈哈哈，能在先祖大人面前卖弄阅历，我也能为此骄傲一番了。”巴罗克大笑道。 如此，伊莎贝拉擦了擦脸，然后坐在了巴罗克的身旁，她扭头看了看玩的开心的孩子们，然后表情多了几分伤感和严肃说起了这些天自己做的噩梦。 伴随着伊莎贝拉说的越来越多，巴罗克的表情也变的深沉了许多。等伊莎贝拉说完之后，巴罗克也是忍不住一叹。 “难怪先祖大人几天前会突然询问我当初那些术士的结局，原来是这个原因。”巴罗克也有些不忍的说道：“先祖走后，当时的教国岛情况也不太好，所以之后的历史也记录不清。” “而且我们这些后裔世世代代都忙碌在农田里，所以历史记录远不如教堂或者芬格恩斯收藏的内容，或许历史正如先祖您梦中所知吧。”巴罗克感叹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当初的情况简直就是地狱。”伊莎贝拉说道。 “但也正是经历的苦难，所以我们才会成长。”巴罗克说道。 “灾荒时期过后，誓约之圣女海伦娜大人就立刻开始进行各种灾害的预防研究，这个研究项目持续至今，只要有可能会产生的灾害，都会进行研究。” “这正是因为后人的反省。若是当初你还在的时期，我们有花精力进行研究和预防极端炽热的天气中保持粮食产量的情况，那样就算您不在了，我们也有经历应对灾害。” “明明您在位二十多年，为我们付出了近三十年，但当时的子民却沉浸在了只要您还在就不会有饥饿的美梦中。所以您一旦离去，对当时的人民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您走的时候也还不到五十岁，对于觉醒者也正值壮年，所以当时的人就算有想到做预防，也会想着您还在，这件事不急！” “但我们教国岛五百年的历史里，又有哪位圣女可以善终呢哪怕是活到了九十多岁的嫉妒之圣女，晚年也是因为技能反噬，在痛苦中死去。”巴罗克回忆起历史，也是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前人吃过亏，所以后人才会成长啊！” “这样啊！”伊莎贝拉听到了巴罗克的分析，也是忍不住感叹道：“说到底还是我的无能，若是当初我的目光长远一些，在舞蹈的同时也让子民多做预防，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或者……” 伊莎贝拉欲言又止，她是想说“若是让那几个术士牺牲，而我活下来，或许也可以让更多的人避免遭受灾荒折磨。” 但这个想法一产生，伊莎贝拉心里也是一惊，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一回忆起梦中的那些惨死的术士！ “早知道会被烧死，你还不如让我们牺牲！” “是你害的我们！” “啊啊啊啊，让我死啊！” 一会想起梦中的术士歇斯底里的咆哮，伊莎贝拉的心竟然也在动摇，竟然在想着是不是真的当初自己做错了决定。 或许当初强行命令那些术士燃烧自我去封印才是正确的。 反正这些术士还是会被烧死的，让他们提前死在封印之时，还能落下个好名声，她以后也会善待他们的后裔，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决定。 梦中的折磨不禁让伊莎贝拉开始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但清醒的她思索了起来，这样的想法真的对吗 或许当时让那一些术士牺牲是解决最好的解决方式，但真的最好的就是正确的吗 “或许让那些术士牺牲就是正确的选择了。”巴罗克声音平淡，似乎看出了伊莎贝拉想要说的话。 “真是肮脏的想法呢。但……”伊莎贝拉伤感的说道。 “但从现在来看，这是当初的最优选择。是啊，如果当初您选择让那些术士牺牲，确实能避免灾害造成的伤亡，海伦娜大人或许因此不能成为圣女，但历代圣女又有谁是为了圣女的名号成为圣女呢” “为了成为圣女而付出的人是没资格成为圣女，成为圣女的人谁不是为了给子民带来幸福的人呢。” “所以先祖大人您当初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些术士而已，想要保护那些人可能不是最优选择，但绝不会是错误。” “更何况，从未来的角度去批评过去自己的错误本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说着，巴罗克敲了敲自己有些佝偻的后背说道：“我也后悔，几年前没有听孩子们的嘱咐，仗着自己身体还有点劲，所以不服老，去干力气活。” “结果当初伤了腰，这一伤啊，就不行了，现在是一点重活干不了，还要孙子经常带我去医院检查，做理疗。” “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我当初不服老确实是错误的。但是啊，先祖大人，当初那个想给孩子们分担生活压力的我真的有错吗”巴罗克反问道。 “这……” 伊莎贝拉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巴罗克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巴罗克就该早点听自己的儿子孙子的话，不要干重活，这样的话身体就不会受伤，现在的身体肯定也会健朗许多，不会给孩子们添麻烦。 但就算现在知道原因了，你就能说当初那个想要帮孩子们忙，给孩子们减轻压力的他就是做了错事吗不是的，作为一个长辈，谁不想给自己的孩子分担压力，让孩子们更加轻松快乐些。 “所以，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先祖大人您或许会觉的自己做错了。但是在我眼里，我的先祖大人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见不得人受伤受苦的人。” “您的痛苦是因为您现在知道，你死后那些术士被牵连，灾荒持续的时间太长，储存的粮食也不够。” “但当初的您并不知道这些，甚至在您牺牲的那段时间，气候有所好转，甚至根据信息表明，灾荒很快就会过去的。只是谁也没料到后来的情况会恶化。” “所以，您是在大家都觉的灾荒就要过去的情况下选择了牺牲自我，保护了那几个术士。您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圣女而感觉自己比别人高贵的傲慢。而是毫不犹豫用自己替代了他们。这份怜悯和温柔，不正是大家信仰，崇敬您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