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河北最后的决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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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被捅中，没有任何一名羯赵骑兵能够幸免。 最多是情况差的被贯穿要害部位，直接气绝而亡，情况好的被捅中非要害部位，比如小腹、侧胸等没有五脏六腑的位置，不至于直接身亡。 然而，这看似情况好一些，可是人却被贯穿在马槊上面，没死却比死还要凄惨。 况且这样的贯穿伤，在这样的时代，也几乎不可能活得下来。 没直接气绝而亡的，不过是多在这世界挣扎一段时间，多承受一段时间疼痛的折磨。 两军迎面碰撞过程中，羯赵骑兵手中的兵器也有不少击中唐军重甲骑兵。 然而无论是他们手中的长枪，还是弯刀，都极难直接破掉唐军重甲骑兵身上的两层钢片甲。 刀自然不用说，砍破一层甲都难。 长枪的话，理论上两军碰撞的第一个照面，有双方战马对冲带来的惯性力道，应该能和羯赵重甲骑兵一样有三四成概率破甲。 可并非如此，首先羯赵普通骑兵人本身没有羯赵重甲骑兵人的力气那么大，其次羯赵普通骑兵手中的长枪，质量也不能与羯赵重甲骑兵所用的长枪相提并论。 虽然不至于真百分百不可能破甲，捅中的长枪里面十杆还是有那么一两杆破甲了的。 但是破甲以后，往往也只是枪尖透进去了一点，最多一两寸。 根本不足以造成致命伤！ 就连正面对冲的第一个照面都极难破甲，失去双方战马对冲的惯性力道叠加以后，单靠人或者一方战马冲锋的力道，便更加不可能破甲。 破甲都做不到，杀伤更无从谈起。 这立刻呈现出单方面被碾压的状态，十几二十名羯赵骑兵坠马，都未必有一名唐军重甲骑兵坠马。 第一个照面便有一百多名羯赵骑兵被击杀坠马！ 如此情形下，三千五百羯赵精锐轻骑兵，想沿着先前一千五百羯赵重甲骑兵冲过的路线，也杀透过去一部分人马，完全不可能。 唐军中军内部，夔安带着三百左右羯赵重甲骑兵继续往刘绍所在位置冲撞。 当他们看到刘绍帅旗的时候，也看到了挡在他们前路的一群唐军步卒，估摸着有两千多人。 “两千多步卒就想挡住我三百重甲铁骑”夔安并不将挡路的唐军步卒放在那里。 虽然这些唐军步卒明显身体比普通人魁梧许多，手上的兵器也很特殊，身上所穿盔甲的样式也和普通步卒有区别。 但是步卒就是步卒，在夔安的认知里面，就绝对不可能挡住重甲骑兵的正面冲锋。 然而，夔安不知道的是，这些唐军步卒身体看上去比普通人魁梧许多，除了这些人相比较普通人本来天生力气就更大一些，还因为他们身上所穿盔甲是两层钢片打造的重甲。 普通步卒当然不可能挡得住重甲骑兵的正面冲锋，哪怕是十倍以上的兵力。 可重甲陌刀兵这样的步卒却不同。 重甲陌刀兵本身就能够以步卒克制骑兵。 虽说重甲骑兵不同于普通轻甲骑兵，不过重甲骑兵所骑乘的战马也不足以正面冲得过陌刀斜插出来的刀林。 一旦重甲骑兵的冲势被拦截下来，陌刀兵便可以用陌刀疯狂劈砍捅刺重甲骑兵的人与战马。 轰！ 三百左右羯赵重甲骑兵犹如一道钢铁浪花撞在唐军重甲陌刀兵的军阵上。 斜插出来的陌刀之林，宛若一堵铜墙铁壁。 二十斤重的陌刀非常厚实，非常坚硬，不是普通步卒那种脆弱的木制杆长枪，是完全足以挡住重甲骑兵人与战马加在一起足足一千多斤重量的惯性力道。 而且两千六百唐军陌刀兵，并不是只一道防线，而是足足五道防线，哪怕羯赵重甲骑兵能冲得破第一道，也冲不破第二道。 随着战马冲速被遏制，失去战马冲速的羯赵重甲骑兵，更加不可能再冲得破唐军陌刀兵军阵。 这个时候，反而轮到唐军陌刀兵主动出击了。 只见第一道防线的五百多唐军陌刀兵，纷纷放弃防线，分散冲入羯赵重甲骑兵群之中，与羯赵重甲骑兵混战。 步卒混战骑兵，骑兵可以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劈砍捅刺，如果是普通步卒，绝对只有被碾压屠戮的份。 然而重甲陌刀兵却不同。 身披两层钢片重甲，没有战马冲力惯性加持的羯赵重甲骑兵，单靠人的力道用刀劈砍，或者用长枪捅刺，根本破不开唐军陌刀兵身上的重甲。 纵然羯赵重甲骑兵骑在马背上更容易捅中或者砍中唐军陌刀兵，他们击中唐军陌刀兵两三次，唐军陌刀兵才击中他们一次。 可是，破不了唐军陌刀兵身上的重甲防护，击中三次和击中一次并无多大区别。 羯赵重甲骑兵拿唐军陌刀兵身上的重甲没办法，却不代表唐军陌刀兵也拿羯赵重甲骑兵身上的重甲没办法。 “嗤！” 只见一名唐军陌刀兵高举陌刀力劈，劈在一名羯赵重甲骑兵坐下的战马身上。 羯赵重甲骑兵并不是人与战马都是三层铁片重甲，仅仅只是人是三层铁片重甲而已，战马身上的甲只有两层铁片。 唐军陌刀兵本身就天生力气比普通人更大，二十斤重的陌刀举起来以后力劈，不仅有人的力道，还有陌刀本身重量加持。 霎那间，陌刀砍破两层铁片甲，直接砍进战马血肉之中。 “噗！” 这匹战马的腹部被砍出一道足足二十多厘米长的口子。 还把肋骨砍开了两根，如果这个时候用手掰开来看的话，这样的伤口绝对能看到战马腹部里的内脏。 这是非常严重的创伤了，哪怕这匹战马没有立刻翻倒，也势必会随着鲜血大量流逝，最终同样逃不掉翻倒身亡的命运。 陌刀能砍破羯赵重甲骑兵战马身上的两层铁片甲，砍杀战马。 被击杀了战马的羯赵重甲骑兵，要么跟着战马翻倒以后，因为身上重甲的重量，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就算能站起来，他们也只能与唐军陌刀兵贴身肉搏。 人与人之间贴身肉搏，羯赵重甲骑兵也完全不是唐军重甲陌刀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