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黄泉之主，命运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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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指尖刚触到手机屏幕，掌心的守炉铜钥突然灼烫如炭，在皮肤下烙出暗红印记。 他想起守炉者消失前说的"选择"，喉结滚动两下，系统光屏在两人之间骤然展开——淡蓝数据流如蛇信般窜向信号源，最终在地图上凝成一个红点，正正压在他们头顶坐标。 "博物馆地下祭坛正上方。"他声音发紧，抬头时额头撞在岩壁凸起处，钝痛让意识更清醒。 苏檀的手在他掌心沁出薄汗，两人踩着碎石冲上最后几级台阶时，地面突然像被巨锤连击，陈墨踉跄半步，顺势将苏檀护在身侧。 水厂顶部平台的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陈墨瞳孔在夜色里收缩成线——十二道黑袍身影如枯松般立在祭坛四周，中央悬浮的血符正渗出粘稠黑雾，而最前端那个素色衬衫的身影，分明是苏檀。 "檀檀"他脱口而出，话尾却被系统提示音截断。 淡蓝光幕在视网膜上跳动："目标非本体，检测为'魂契投影'。" 真正的苏檀突然松开他的手。 陈墨心尖一紧，却见她指尖抚上颈间避阴玉，玉坠表面浮起细密裂纹："他们复制了我的气息。"她声音冷静得反常，指腹擦过裂纹时，陈墨看见她眼尾泛红，"仪式需要活引子，而避阴玉......" "是黄泉炉力量具现的媒介。"陈墨接上话，守炉铜钥在掌心发烫。 他想起地下炉鼎里那些刻着苏檀名字的血契，想起她修复陶俑时沾着金漆的指尖，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系统界面跳出新能力"冥契反噬"的提示，他没犹豫，拇指重重按在光屏确认键上。 变故发生在能力启动的刹那。 那道"苏檀投影"忽然转头，眼尾弧度与真人分毫不差，却在对视时渗出墨色："你以为在阻止"她笑了，声音像两块锈铁摩擦，"你每一步都踏在我画好的格子里。" 祭坛中央的血符轰然炸裂。 陈墨本能拽着苏檀往旁扑，气浪掀得两人发梢狂舞。 待视线清晰时，那团炸开的黑雾正凝结成高大身影——残破白袍沾着暗褐血渍，面容被黑雾笼罩，声音却像浸在旧磁带里，带着陈墨最熟悉的沙哑："我等你很久了，少主。" 陈墨的呼吸在胸腔里卡住。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暴雨夜，父亲陈远山蹲在玄关换鞋，雨水顺着胶鞋滴在青石板上，说"爸爸去趟老宅"；想起成年后翻遍所有旧物，在工具箱夹层找到的半块青铜残片，和此刻对方腰间晃动的挂饰纹路完全吻合；更想起刚才掌心的灼痛——那道伴随他二十年的胎记，此刻正随着对方抬手的动作，在皮肤下泛起相同的金光。 "你......"他声音发颤，后半句被系统警报截断。 红色警告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双生血契共鸣，宿命路径重叠度97%。" 苏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避阴玉裂得更彻底了，碎纹里渗出淡金光芒，像在替他接住某种即将倾泻的洪流。 陈墨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从指尖一直抖到脊椎——不是恐惧，是某种被压抑了二十年的记忆正在破冰。 "我是你父亲。"那道身影又开口，声音里的温度让陈墨想起童年冬夜，父亲给他捂热的搪瓷杯，"也是最后一位黄泉之主。" 平台风突然变了方向。 陈墨看见黑袍人纷纷单膝跪地，看见血符碎片重新聚成锁链缠上父亲脚踝，看见苏檀的避阴玉终于裂开，金芒如星雨般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他却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原来父亲从未失踪，原来那些深夜翻找线索的日子，原来每一次面对灵异事件时的抉择，都是命运在推着他走到这里。 "陈墨。"苏檀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他翻涌的思绪。 她望着那道身影，眼底有他从未见过的锐利，"他在引你共鸣。" 陈墨猛地抬头。 父亲的手已经抬到胸口，掌心那枚与他胎记完全相同的印记，正随着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泛起刺目的金光。 系统警报声中，他听见对方说："过来，握住我的手。" 地面震动突然加剧。 陈墨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破土而出，像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醒了。 他望着父亲模糊的面容，又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守炉铜钥——那是守炉者说的"选择"，是系统赋予的"抉择之力"，更是他二十年寻父路上，每一次在生死关头咬着牙做出的决定。 "爸。"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意外的平静，"你说真正的舞台才刚开始。"他松开苏檀的手，却在她要说话时用拇指按住她唇瓣，"但这次，我来选。" 父亲的身影顿了顿。 陈墨看见黑雾下的面容似乎有了裂痕，像被什么力量强行撕开一道缝隙。 他握紧守炉铜钥，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选项——三个泛着金光的按钮，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触碰他的掌心（奖励：黄泉之主记忆碎片）】 【击碎血符锁链（奖励：司命殿完整传承）】 【带苏檀离开（惩罚：宿命线断裂，父魂消散）】 平台风卷起陈墨额前碎发。 他望着苏檀，她的避阴玉碎片正落在两人脚边，每一片都映着他的眼睛。 远处传来青铜钟鸣，像极了博物馆里那口西周青铜觥被敲响时的声音——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选吧。"苏檀突然笑了，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我陪你。" 陈墨低头看向系统选项，又抬头看向父亲。 对方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掌心的印记与他的胎记隔着两米空气，泛着同样的光。 地面传来更剧烈的震动，像是某种封印彻底崩解。 陈墨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抬起—— "陈远山"投影缓缓走下祭坛，每一步都激起空气中的灵力涟漪，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泛着幽蓝的光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