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直播开启：泥石流般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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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导演的亢奋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死气沉沉的剧组。绝望之下，任何一根稻草都值得拼命抓住，更何况林黛扔出来的这根稻草，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却莫名地契合了某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逻辑。 “直播！对！就直播！”胡伟搓着手，眼睛里布满血丝，却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咱们就播最真实的！让网友看看咱们剧组有多穷！多不容易！说不定……说不定就有人愿意给我们打赏点盒饭钱呢！” 副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和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希望火苗。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行动力超乎想象。剧组最值钱的那台二手red摄像机被小心翼翼地架好，对准了片场主体区域。一个工作人员贡献出自己的旧手机，勉强下载了一个最流行的直播app，用剧组官方名义注册了一个名字十分直白的账号——“咸鱼王妃穷逼剧组日常”。 没有专业的直播设备，没有打光，没有提词器，甚至连个稳定的手机支架都找不到，最后是用几本厚厚的剧本和胶带勉强固定住的。 画面粗糙，光线昏暗，收音时好时坏，背景里还能看到脱落的墙皮和杂乱的电线。 一场注定载入（沙雕）史册的直播，就在这种极端简陋的条件下，仓促地开始了。 开播瞬间，涌入的观众寥寥无几，弹幕稀稀拉拉。 【这什么直播间名字这么直白】 【画面好糊……是我网卡了吗】 【咸鱼王妃是林黛那个剧吗这环境……确实挺“日常”的。】 镜头前，胡伟导演顶着一头乱发，凑到手机前，表情悲壮又带着点谄媚：“各位网友……家人们！大家好啊！欢迎来到我们《咸鱼王妃》剧组的求生……啊不是，拍摄日常直播间！如大家所见，我们剧组现在遇到了一点小小的资金困难……但我们绝不放弃梦想！今天给大家直播一下我们艰苦卓绝的拍摄现场！” 他声情并茂，差点声泪俱下，效果却宛如街头卖艺，透着一股心酸又好笑的味道。 【哈哈哈哈导演你还好吗需要众筹一瓶发胶吗】 【资金困难小小的导演你是不是对‘小小’有什么误解】 【这是新型行为艺术还是真的这么惨】 弹幕开始多了起来，大多是看热闹和调侃。 然后，镜头扫过了今天的盒饭。 场务小哥非常“懂事”地给了盒饭一个特写。寡淡的青菜，寥寥几片薄如纸的肉，米饭看起来还有点硬。 【卧槽！这肉片！林黛数出来十二个棱角的是不是它！】 【这伙食……我家狗吃得都比这好点。】 【突然觉得我老板对我还不错……】 同情分开始上涨，偶尔有几个小额打赏飘过。 胡伟导演一看有戏，更加来劲，开始拉着演员们“才艺表演”救场。 他先拉过程皓：“来，小程，给大家唱个歌！你可是我们剧组的门面担当！” 程皓一脸窘迫，硬着头皮唱了一首情歌，跑调跑得弹幕一片【救命！我的耳朵！】【好看是真的好看，唱歌也是真的难听】【孩子快别唱了，妈妈怕！】 接着是田思思，被要求表演一段儿童剧里的经典桥段，惹得弹幕又是一片【哈哈哈】和【可爱】。 气氛逐渐变得沙雕而欢乐。 而这一切的混乱和热闹中，真正的“主角”林黛，却在干嘛呢 她正缩在一个角落的躺椅上——那是吴老师的专属宝座，此刻吴老师正蹲在旁边心疼地看着——身上盖着件不知道谁的外套，脑袋一点一点，眼看就要睡着了。 她是被胡导强行拉来“增加热度”的，但显然，她的“热度”就是表演如何高效地摸鱼。 【来了来了！我黛皇虽迟但到！】 【这熟悉的躺姿！这灵魂出窍的表情！是内味儿了！】 【在这么吵的环境下也能睡着我黛皇的睡眠质量我是服气的！】 【她是来拍戏的还是来养老的】 弹幕瞬间被“睡神”“黛皇”刷屏，打赏也开始增多，甚至有几个金额不小的礼物特效亮起。 胡伟导演眼睛都直了，立刻示意镜头死死盯住林黛。 于是，千万网友就这样围观了林黛如何在片场噪音中调整睡姿，如何无意识地咂咂嘴，甚至……如何极其轻微地打起了小呼噜。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这是直播拍戏还是直播睡觉啊！】 【这呼噜声！是原声吗爱了爱了！】 【打赏了！就冲这真实不做作的睡眠质量！】 【别人直播带货，黛皇直播带睡！牛逼！】 林黛的“睡播”成为了整个直播间最亮眼的风景线，热度节节攀升。#林黛直播睡觉##咸鱼王妃剧组有多穷#等词条再次蹿上热搜。 陆沉舟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镜头之外的阴影里，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逐渐失控的闹剧。当他看到镜头长时间对准熟睡的林黛，甚至刻意放大那细微的鼾声时，他的眉头蹙紧，眼神里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但他依旧没有干涉，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程皓表演完，目光复杂地看着睡得正香的林黛，又瞥了一眼角落里气场冰冷的陆沉舟，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直播间的欢乐气氛达到一个小高潮时，异变突生！ 林黛盖在身上的那件外套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但频率特殊的震动声，同时，她腕上的运动手环屏幕再次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定向信号扫描！来源：极近距离！性质：恶意探测！已启动最高级别屏蔽！】系统的警报声前所未有的尖锐，直接将林黛从浅睡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睡意全无。 那震动……是从江澈硬塞给她的那件外套里传来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直播的手机屏幕突然卡顿了一下，然后，所有弹幕和打赏特效瞬间消失，屏幕变成了一片雪花噪点，刺耳的杂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胡伟导演吓了一跳。 技术人员慌忙检查：“不知道啊！信号突然断了！像是受到强干扰！” 整个直播间，黑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一片混乱。 林黛却猛地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无，手下意识地伸向那件外套的口袋。 信号扫描强干扰黑屏 这一切，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这个直播间 她的目光猛地射向现场的所有人——惊慌的导演，茫然的工作人员，表情各异的演员，还有阴影里看不清神色的陆沉舟。 那个隐藏的窥探者，就在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