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刹那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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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浓缩的柱间细胞液在特制的导管中闪烁着危险而诱人的翠绿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也潜藏着毁灭的陷阱。 空木本体屏息凝神，双手覆盖着浓郁到实质化的阳遁查克拉，如同最精密的外科医生，将导管缓缓刺入刹那胸口预设的能量节点。绫奈紧盯着光屏，实时汇报着数据，声音紧绷： “注入开始！细胞活性急剧攀升！生命能量曲线突破安全阈值！” “检测到柱间细胞与克隆体基础细胞发生剧烈排斥！冲突指数飙升！” “万花筒瞳力被引动，阴属性查克拉开始暴走！” 刹那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 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虬龙般凸起，时而呈现出翠绿的木化迹象，时而又被漆黑的阴遁查克拉覆盖，仿佛有两头巨兽在他体内疯狂厮杀。 他双眼中的万花筒图案不受控制地疯狂旋转，暗红色的底色仿佛要滴出血来，那破碎利刃般的图案边缘，血丝密密麻麻。 “空木！护住他的心脏和大脑！”止水急声提醒，他的写轮眼能清晰看到那两股力量对刹那身体的摧残。 空木额头青筋暴起，将阳遁查克拉的输出提升到极致，如同最坚韧的堤坝，强行约束着柱间细胞的狂暴，并引导其生命能量流向双眼，去“喂养”那躁动不安的万花筒。 “冲突达到峰值！身体崩溃加速！生命力流逝速度……在减缓！” 绫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柱间细胞的能量开始压制瞳力反噬！万花筒结构……正在趋于稳定！” 只见刹那身上那木化与漆黑交织的异象逐渐平息，虽然身体依旧布满裂纹，气息萎靡，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却不再明灭不定，而是稳定地维持着那深邃暗红与破碎利刃的形态，散发出一种内敛而恐怖的威压。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空木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难掩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强行用柱间细胞的生命力，把这双一次性的万花筒‘焊’住了！” 然而，这成功的代价是巨大的。刹那的身体如同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器，虽然被强行粘合，但本质上的“存在时间”已经被加速消耗到了极限。 他能感觉到，意识的清明正在迅速远离，这具躯体的终结就在眼前。 “本体……绫奈……”刹那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趁现在……眼睛……取走……” 空木和绫奈同时一震。 “刹那，你……”空木看着那双与自己对视的、属于“自己”的万花筒，心情复杂。 “快……”刹那扯出一个近乎虚无的笑容，“这双眼睛……不该随着这具残躯一起消失……它们……是宝贵的‘数据’和……武器……带回给‘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将这双人工催熟、并以柱间细胞强行稳固的万花筒写轮眼取出，带回给空木本体研究、甚至……使用。 绫奈看向空木，眼神询问。 空木沉默了一秒，随即重重点头：“动手！” 没有犹豫，没有伤感。这就是他们，为了目标和知识，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 绫奈立刻操作精密仪器，柔和而精准的能量束笼罩住刹那的双眼。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过程，需要在不损伤眼睛本身的情况下，将其与濒临崩溃的身体安全分离。 刹那平静地躺在那里，承受着最后的剥离之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双万花筒，一直注视着空木本体，仿佛要将最后的影像刻印进去。 几分钟后，一对浸泡在特制营养液中、依旧保持着万花筒形态的眼球，被绫奈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入一个刻满封印术式的容器中。 那深邃的暗红和破碎的图案，在溶液中缓缓浮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也就在眼睛被取出的瞬间，刹那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那些裂纹瞬间扩大，整个躯体开始如同沙堡般瓦解，化作最基础的查克拉光点，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在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刹那看着空木，嘴唇微动，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一个释然的微笑。 下一刻，所有的光点如同归巢的倦鸟，涌向空木本体，融入他的身体。 空木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刹那间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知、尤其是那双万花筒开启时的极致痛苦与力量澎湃感，以及最后消散时的虚无与释然，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自己”在情感炼狱中挣扎，感受到了“自己”强行容纳柱间细胞时的撕裂痛楚，也体会到了“自己”在最后时刻，将成果交付出去的决绝与平静。 良久，空木才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和复杂。他看向绫奈手中那盛放着万花筒的容器，轻声说道： “他……回归了。”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止水和鼬看着空木，又看了看那容器中的眼睛，心情沉重而震撼。八云更是捂住了嘴，眼圈有些发红。 空木走到容器前，看着里面那双属于“刹那”的万花筒写轮眼，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冰冷的器壁。 “辛苦了，‘我’。”他低声说，“你的‘刹那’，已然化为了‘永恒’。这双眼睛，我会好好使用的。” 他收起容器，脸上的复杂情绪迅速被科研者的兴奋取代：“绫奈，立刻开始分析这双万花筒的详细数据和潜在瞳术！止水，鼬，多谢帮忙！八云，你也做得很好！” 他看着众人，咧嘴一笑，虽然难掩疲惫，但眼神灼灼： “我们成功了！不仅验证了人工催生万花筒的可能性，还得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样品’！这是通往力量本质的又一大步！”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空木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意识深处那份属于“刹那”的、最终归于平静的记忆烙印，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下次……还是对自己好点吧。这种‘狠’，体验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