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来一个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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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杰的身影在击中蛇王的瞬间，便开始变得模糊、虚幻，如同水中倒影被投入石子。不等蛇王那如同破布袋般飞出的身体落地，那还未彻底消散的残影旁边，又一个清晰无比的“赵杰”如同从虚空中踏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蛇王倒飞轨迹的正后方！ 蛇王身处半空，无处借力，巨大的痛苦和冲击让他意识模糊，只能凭借武者本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更加致命的恐怖气息！他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睁睁看着身后那个“赵杰”的双掌，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再次狠狠地印在了他已然塌陷的后背上！ “噗——！”又是一口夹杂着内脏碎末的黑血狂喷！蛇王的身体如同被抽打的陀螺，再次被一股巨力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个角度横飞出去！ 紧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接一个的“赵杰”，如同分裂的幻影，在客栈大堂、在破碎的门框处、在月光下的庭院、在蛇王每一次被击飞后即将落下的位置……接连不断地凭空出现！ “嘭！” “咔嚓！” “噗——！” 沉闷的掌击声、骨头碎裂声、鲜血喷溅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蛇王的身体如同一个毫无重量的皮球，在空中被无数个“赵杰”的残影轮番轰击，上下翻飞，左右抛掷！每一次掌击都精准地落在不同的要害部位：前胸、后背、腰肋、丹田、肩胛……每一次重击都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和内脏的悲鸣！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不断从各个伤口、从他的七窍中狂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染红了冰冷的石板地面。 客栈内外，无论是刚刚结束战斗、惊魂未定的王府侍卫，还是于云那些投鼠忌器、面如土色的手下，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恐怖绝伦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鬼神之舞！ 整个空间里，仿佛有无数个“赵杰”在同时发动攻击！他们动作各异，或掌击，或指戳，或拳轰，每一个都凝实无比，散发着凌厉的杀意！蛇王早已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的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剧痛、骨骼的爆裂声、鲜血的腥甜味，以及那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的死亡阴影！ 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正在被这狂风暴雨般的连续重击一点一点、无情地碾碎、剥离！视线开始模糊，听觉开始丧失，身体早已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要将他彻底吞噬！ “噗通！” 当最后一个“赵杰”的掌力，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印在蛇王完全塌陷、如同烂泥般的胸口时，他那饱经摧残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所有动力，如同一滩真正的烂泥，重重摔落在地，再无声息。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早已涣散，里面凝固着无边的恐惧、绝望和难以置信，死死地“望”着那轮悬挂在夜空中的、冰冷的月亮。 大堂内、庭院中、破碎的门框处……那无数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赵杰”，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一个个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最后，只剩下一个真实的赵杰，负手而立，如同闲庭信步般，缓缓踱步到蛇王那具几乎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尸体面前。他低头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 “哼。”他轻轻拍了拍手，仿佛要拂去沾染的尘埃，那轻松写意的神态，与刚才那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景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这正是“飘渺十三式，第一式——飘渺无影”的恐怖之处！它并非分身术，而是将身法速度提升到极致，配合精妙绝伦的真气运用和空间感知，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无数次超高速的、匪夷所思的短距离瞬间移动！每一次移动都留下一个短暂存在的、足以迷惑感知的残影！这些残影并非虚幻，而是因为速度太快，在视网膜和感知中留下的滞后影像，配合赵杰精准的操控，便形成了这如同分身万千、同时攻击的惊世骇俗之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赵杰的目光扫过蛇王的尸体，确认其生机彻底断绝后，便不再停留。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嘶——嘶——”声吸引。循声望去，只见在刚才蛇王第一次被击飞、撞碎桌椅的位置附近，那条碧绿如玉、三角头上有着奇异金线的“苍茫之蛇”，正盘踞在一堆碎木屑中，昂着头，吞吐着猩红的信子，金绿色的竖瞳警惕而凶狠地盯着赵杰，发出威胁的低嘶。 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打斗，赵杰在攻击蛇王时，都刻意避开了这条珍贵的毒蛇。他可不想这价值连城、潜力无穷的异种宝贝毁在自己手里。 “小家伙，还挺凶。”赵杰脸上不禁浮现出真心的喜色，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他缓缓伸出右手，五指微屈成爪，一股精纯柔韧、却带着强大束缚力的真气透体而出，瞬间笼罩了那条躁动不安的苍茫之蛇！ “擒龙控鹤！” 那碧绿小蛇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绕，身体猛地一僵，竟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着，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入了赵杰早已准备好的掌心！ 赵杰熟练地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小蛇的七寸要害，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它无法挣脱，又不至于伤到它。小蛇在他手中剧烈扭动挣扎，毒牙开合，却徒劳无功。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滑腻和那蕴含着恐怖毒力的挣扎力量，赵杰满意地笑了笑，如同收获了一件心仪的珍宝。 随即，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转向了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正发出痛苦呻吟的身影——于云！ 此时的于云，早已不复初见时那副精明干练的统领模样。他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豆大的汗珠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胸口和腹部，指甲甚至划破了衣服，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嘶吼。 “呃…啊…嗬嗬……”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被无数只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搅动！又像是有千万只毒蚂蚁在疯狂啃噬骨髓！经脉中如同流淌着滚烫的岩浆，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灼痛！这“噬心化骨丹”的毒性，正在他体内全面爆发，其痛苦远超他之前的所有想象！ 在于云中毒倒地、目睹赵杰如同砍瓜切菜般解决蛇王及其手下时，他就彻底明白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在赵杰面前，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早已被看得一清二楚！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悔恨瞬间淹没了他！如果一开始就坦白……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合作……或许，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和些许利益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身体上那如同置身地狱油锅般的极致痛苦，加上此刻喉咙被赵杰凌空一抓、如同被铁钳箍住的窒息感，让于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眼球暴突，布满血丝，充满怨毒、恐惧和哀求地死死盯着赵杰，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如果眼神能化作实质的利刃，赵杰恐怕早已被千刀万剐！ 然而，赵杰对于云那怨毒到极致的眼神完全视若无睹，如同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邪恶的微笑，如同恶魔的低语： “嘿嘿，于统领，滋味如何敢跟本少爷耍花腔、装糊涂胆子不小嘛。”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于云剧痛混乱的耳中，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不过嘛，本少爷向来宽宏大量。如果你现在愿意‘老实’一点，把本少爷想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或许，本少爷心情一好，还会大发慈悲，赏你一颗解药也说不定哦” 赵杰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于云眼中因“解药”二字而骤然升起的一丝微弱希望，随即又毫不留情地将这希望踩碎：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恶趣味的戏谑，“本少爷之前好心‘赏’你吃下的那颗，根本不是什么救命的‘九转造化丹’……而是本少爷闲暇时，用七种天下奇毒、辅以九九八十一种毒虫毒草，精心密制而成的——‘噬心化骨丹’！” “顾名思义嘛……”赵杰的笑容越发邪异，“就是如果没有本少爷独门的解药及时压制毒性……一个月后，嘿嘿，这毒就会彻底爆发！它会先从你最柔软的内脏开始，一点一点，慢慢腐烂、化脓，让你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被虫子从内部啃噬的滋味……然后是全身的骨头，会像被泡在强酸里一样，从里到外，慢慢软化、溶解……再接着，就是你这一身皮囊，会像烂泥一样溃烂流脓……到最后嘛……” 赵杰拖长了尾音，看着于云眼中那越来越深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欣赏一幅杰作： “……你就会化为一滩腥臭无比、连野狗都不屑一顾的黑红色血水！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怎么样，本少爷这药，是不是很‘贴心’” 听着自己居然中了如此阴狠歹毒、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药，于云心中的恐惧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死或许并不可怕。但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内到外腐烂溶解、在无尽的痛苦中缓慢走向彻底消亡的过程，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是真正的炼狱！ 他是有野心的人！然而，也正是这份野心，让他比寻常人更加畏惧死亡，更加贪恋生命！他还没有享受够！他怎么能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中化为血水！ 赵杰敏锐地捕捉到了于云眼中那剧烈挣扎、最终被恐惧彻底压倒的心理变化，心中得意万分。他知道，这条线已经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 “现在，”赵杰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和不容置疑，“先让你那些不知死活的手下，立刻、马上给本少爷住手！”说完，他如同丢垃圾一般，随手将如同死狗般的于云扔在地上，然后又将手中那条兀自扭动挣扎的碧绿小蛇，抛给了旁边一个目瞪口呆的王府侍卫。 “拿好，小心点，别让它跑了，也别被它咬着，否则神仙难救。”赵杰淡淡吩咐道。 那侍卫虽然不明白世子殿下为何如此看重这条毒蛇，但刚才亲眼目睹了赵杰如同神魔般的恐怖手段，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死死捏住小蛇的七寸，如同捧着绝世珍宝般紧张。 于云一被扔在地上，立刻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喉咙的窒息感迅速消退。然而，身体内部那如同万蚁噬心、烈火焚身的痛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刚才的窒息和赵杰话语的刺激，变得更加剧烈、更加清晰！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丢进了熔炉和蚁穴的中心！ “啊啊啊——！！！” 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抑制，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他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双手死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腹，仿佛要将里面的“虫子”抠出来！涕泪横流，状若疯魔！赵杰描述的恐怖景象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上演，加剧着每一分痛苦！正如赵杰所言，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无边的痛苦彻底撕裂、陷入永恒的黑暗之时，有人粗暴地捏开他的嘴巴，将一颗带着奇异腥甜气味的药丸塞了进来。 那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凉刺骨的液体，瞬间滑入食道。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从胃部扩散开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剧痛，如同遇到了克星，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消散！每一个饱受折磨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了，贪婪地呼吸着，带来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脱的清爽感。 大约过了一盏茶（十分钟）的时间，于云身上的痛苦终于完全消失，连带着之前被赵杰扣喉的窒息感和恐惧感也平复了不少。他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脱无力，但至少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刚才那深入骨髓、如同置身地狱般的极致痛苦，已经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镌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看向赵杰的眼神，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赵杰看着于云完好如初地站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堪称温和，在于云眼中却比魔鬼还要可怕的微笑： “怎样于统领，现在……我们能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绝对权威。 此时的于云，心中纵然有滔天的怨恨，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恶魔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但一想到那“噬心化骨丹”的恐怖，一想到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景象，所有的怨恨都被更强大的恐惧死死压住！命悬人手，毒发在即，他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心思与赵杰合作，献上对方想要的情报，换取定期解药和一线生机，已经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噗通！” 于云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还沾染着血迹的青石板上，声音因为恐惧和虚弱而剧烈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与卑微： “请…请世子殿下恕罪！卑职…卑职刚才一时猪油蒙了心，竟敢欺瞒殿下！卑职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卑职…卑职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再有半分隐瞒！”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慢了一分，那恐怖的痛苦就会再次降临。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杰满意地点点头，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样最好。你先让你的人把这里清理干净，看着碍眼。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他特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卑职遵命！卑职遵命！”于云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对着那些还处于震惊和茫然中的手下厉声喝道：“都聋了吗没听到世子殿下的吩咐！快！立刻把这里清理干净！尸体都拖走！血迹擦掉！不相干的人统统给我滚下去！谁敢怠慢，家法处置！” 手下们如梦初醒，看着自家统领那卑微惊恐的模样，再看看那位如同神魔般负手而立的世子，哪敢有半分迟疑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清理狼藉的现场，拖走尸体，冲洗血迹。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带着惊惶的女声从内院方向传来： “老爷！老爷！外面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身着华贵锦缎、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在几个同样面带惊恐的丫鬟婆子簇拥下，匆匆忙忙地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