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不出本少爷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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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艳更是猛地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与无措。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齐天磊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美艳的妻子与那位尊贵的小王爷之间，似乎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两人神色间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奇怪在哪里，此时见赵杰想跟爱妻单独谈话，心中疑惑顿时更深了，然而，他转念一想，对方刚刚才大手一挥，将他们从阶下囚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允诺放他们自由。此刻若因一点无端的猜疑而表现出任何不敬或阻拦，万一惹得对方不快，收回成命，那便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权衡利弊之下，他脸上迅速堆起感激而顺从的笑容，语气恭敬地说道： “赵公子请便就是。” 楚艳的心早已乱成一团麻。自那夜赵杰对她袒露心迹，承诺会设法相救后，这几日里，他那深情的眼眸、那看似因她而落的伤心泪、以及那独自离去时显得格外落寞的背影，便如同魔咒般，日夜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每一次想起，心头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失落，以及对赵杰那份沉重情意的深深歉意。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恍惚设想，若时光倒流二十年，若在她嫁予齐天磊之前便遇见这般热烈而尊贵的少年郎，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方才赵杰那一眼望来，目光中的复杂情愫让她没来由地心头狂跳，脸颊微微烫。幸得他很快移开视线，才让她勉强维持住镇定。当听到赵杰宣布释放他们时，狂喜之余，涌上心头的更是对赵杰浓浓的感激与担忧。 她暗自揣测（并深信不疑），赵杰此举定然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甚至可能累及家族！只是丈夫就在身侧，她丝毫不敢将这份忧心表露出来。 此刻，听闻赵杰要与她单独谈话，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精明的丈夫看出任何端倪。见齐天磊并未多想，爽快应允，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慌乱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的心虚。她与赵杰之间明明清清白白，为何会如此 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赵杰向树林深处走去。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出轻微的沙沙声，更衬得林间寂静无声。大约走出离众人二十丈远，确保谈话不会被听见后，走在前面的赵杰倏然停住了脚步。 楚艳一直心神不宁地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未觉。直到险些撞上那突然停下的挺拔背影，她才猛地惊醒，慌慌张抬地起头。 一抬头，便撞入一双深邃如夜潭的眼眸中。赵杰正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复杂得让她心慌意乱，包含了太多她不敢细究的情感。她如同受惊的兔子，慌忙再次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绣鞋前端微微露出的脚尖，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心跳如擂鼓。 赵杰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这副不知所措、羞怯慌乱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暗喜。这反应分明告诉他，他那晚掷下的情感种子，已然在她心中生根芽。她不再仅仅将他视为一个位高权重的恩人或路人，而是开始以一个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来对待他。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与落寞，打破了林间的寂静：“哎——艳姐……”他故意用了这个亲昵却又带着距离感的称呼。 果然，他看到楚艳纤细的肩膀几不可查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苦涩的笑了笑，充满期待的说道：：“不知道…我…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他将一个深陷情网、却又因身份鸿沟而彷徨忐忑的少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声充满苦涩与卑微期待的“艳姐”，如同最柔软的羽毛，却重重地搔刮在楚艳的心尖上。一股强烈的酸楚与感动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不忍心，也舍不得拒绝这份她认为纯粹而沉重的情意。身为有夫之妇的理智告诉她应该严词拒绝，可情感却驱使着她，最终只是从喉间逸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恩……”，伴随着一个微不可察的点头动作。 “真…真的吗”赵杰的声音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结巴，“谢…谢谢你，艳姐。”他向前微微踏近了半步，拉近了些许距离，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带着恳求，“艳姐，你能…能抬起头，看我一眼吗就一眼……” 林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此时楚艳正在做着心理的挣扎，她不敢抬头，因为她能感觉到赵杰看着她时那火辣辣的眼神，她怕自己会陷进去，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成为一个令人不齿的女人。但赵杰话中的深情，无奈与期待，却让她有种莫名的悸动，在道德和情感之间挣扎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赵杰看着她依旧低垂的螓，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浓浓自嘲意味的惨笑，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失落：“呵呵——我怎么会这么傻……看来一切，真的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黯然”，“也是，你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呢与齐家主那样稳重可靠的丈夫相比，我确实差得太远了……也难怪，你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屑为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里带着决绝与释然（当然是装的）：“你放心，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相信不久之后，江湖上便会开始流传齐家主‘深明大义、忍辱负重、假意通敌、实则为国刺探机密’的忠义之名。你们齐家，亦可凭借此清誉，重振声威，再次在江湖上立足。至于你的儿子齐少白……”他语气微顿（所有知情者都已被他严密“叮嘱”过），“此刻想必也已重获自由。哎——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充满了不舍与祝福：“只望你今后……多多保重。”说完，他作势便要转身，迈步离开。那背影，在楚艳眼角的余光里，显得格外孤寂而落寞。 就在他脚刚抬起，尚未落下的瞬间—— “等等……” 一声带着哽咽的、急切的呼唤，终于从楚艳口中脱口而出。 赵杰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她的心灵，终于使得她心中的天平完全向‘情感’倾斜，想到赵杰如此高贵之人，却对她用情如此之深，甚至为了对她的承若不惜冒着危险，颠倒事情的真相，以求开脱齐家的罪名，在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丈夫齐天磊不顾自己的再三劝说，一意孤行的通敌卖国，心中不禁对齐天磊产生了一丝怨气。 她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瞬间滚落腮边。那双盈满水光的的美眸，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深深的歉意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复杂情愫，望向赵杰。 “谢谢……谢谢你为楚艳所做的一切……”她的声音因哭泣而颤抖，却异常清晰，“楚艳……会永远铭记于心，至死不忘。”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后面的话，“只…只是楚艳已是有夫之妇，公子对楚艳的情意，只有来生再还了，如果有来生的话。”说到最后，她已是语带哽咽，眼神也因那绝望的承诺而变得黯淡无光。 听完楚艳这番泣血的承诺，赵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仿佛心愿已足、无比“满足”的温柔笑容。他深深地望着她，目光缱绻而专注，温柔的笑道：““呵呵——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相信会有来生的，到时候我会把你紧紧的绑在身边，给你快乐，给你幸福，给你想要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着，你……你可以当这是我对你的一个承若，好吗” 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奸笑道：“嘿嘿，何须等到虚无缥缈的来生今生今世，你便注定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楚艳听着赵杰的爱情宣言，心不争气的快跳动起来，她眼神复杂地看了赵杰一眼，那其中有感动，有愧疚，有挣扎，或许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最终，她像是认命般，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应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