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张远:哦,恐虐,我是如此的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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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特少见的对他人直接上来进行物理拷问,也就是对莱萨里斯进行了一番“物理说服”与“信息拷问”(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但从莱萨里斯鼻青脸肿、眼神涣散的模样,可以确定这既是审问,更是发泄,要不是因为条件凑不齐,他可能更想在莱萨里斯面前和他的亲友进行苟且之事来杀人诛心)后。 维克特,这位以冷酷、狡诈和绝对自我为中心着称的科摩罗霸主,做出了一个他不得不选择的决定——他必须与张远,这个人类,这个帝皇的“武器”,进行一场发自内心的、暂时性的合作。 原因无他,生存面前,一切骄傲与种族隔阂皆可抛。 此刻,他们站在破损的观景台边缘,望着结界外那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却充满无尽恶意的亚空间景象。 张远忽然眯起了眼睛,伸手指向远方一片如同沸腾血海般、散发着纯粹愤怒与杀戮欲望的血色区域,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惊吓的情绪确认的说着 “哦豁,这回可真是大手笔了……” 他咂了咂舌,仿佛在评估一件艺术品的真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并且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说……那边那只在血浪里若隐若现、个头特别大、好像还顶着个脏辫头发轮廓的红色大蝙蝠……应该是安格隆吧吞世者的原体,恐虐坐下有名有姓的恶魔王子之一” 维克特顺着张远指的方向望去,即使隔着面具,他的身体也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那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您见过他在现实宇宙” 他很难相信一个人类能在见过安格隆后还活着,并且如此“平静”地指认。 张远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有些尴尬又带着点怀念的笑容。 “呃,严格来说……模型和图片算吗在我老家那边,他的塑料……呃,我是说,他的‘圣像’还挺受欢迎的,就是拼起来有点费眼睛。”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一个流行文化符号,而非一个能徒手撕碎星际战舰的恶魔原体。 维克特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没有接这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话题。 但张远显然没打算停下他的“现场解说”,他的手指又移向了另一片区域,那里弥漫着诡谲的蓝色光雾,隐约可见不断变化、充满奸诈奥秘的几何图形,以及一个仿佛拥有两个头颅的庞大鸟类阴影。 “我确定,没错,就是他。顺带一提,维克特先生,你看那边那个两只头的蓝鸟,我想以你的见识,应该也知道那是代表着谁吧奸奇的最忠诚的信徒,一支头能看到未来,一只头能看到过去的双头蓝毛鸟——卡洛斯。” 不等维克特回答,张远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向一片色彩难以名状、却鬼使神差让所有注视者内心都默认其为“紫色”的空域。 那里原本只是弥漫着慵懒而诱惑的能量波动,此刻却像是一块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地荡漾起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出来! “快看!紫色那边!好像也快来‘人’了!这欢迎仪式可真够隆重的!”张远的语气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兴奋”,仿佛在观看一场盛大的游行。 而维克特,他少见的,彻底的沉默了。 金属面具隔绝了他的表情,但他那紧紧握住观景台栏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绝非平静。 四位邪神的目光或力量正在同时聚焦于此,这已经不是阴谋与权力游戏能应对的范畴了,这是……末日级别的灾难预演。 几秒钟后,维克特猛地松开了栏杆,毕竟跟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而现在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他也是科摩罗最高的那个个压下来先砸死的就是他。 他迅速拿起一个造型精巧的通讯器,这个通讯器唯一的优势就是保证通话时绝对不会被打断,无论是用灵能技术还是物理技术都不会被打断。 接通后,用他那特有的、但此刻充满了不容置疑甚至是一丝急迫的电子音下达命令。 “听着!我不管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之前布置的所有计划全部作废!相关的结界维持和能量引导措施,给我以最快速度拆除!立刻!现在!” 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带着一种冰冷的斩钉截铁。 通讯器那头似乎传来了犹豫或是解释的声音,可能是关于技术难度或者资源问题。 “我不要听别的!我只要拆除!”维克特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电子音因为情绪的波动甚至出现了一丝杂音,“别跟我说有多难!就算把你们所有人的命都填进去,也得给我拆!我有的是资源和手段让你们再活一次,甚至活得更好!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仿佛带着亚空间的冷风。 “如果你们不拆,或者动作慢了……待会儿,你们连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的机会都不会有!别问我为什么!如果想知道自己抬头看看!我们一辈子都在畏惧的东西,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你们再慢点!那连同你们所在的那片空间,都会被彻底被当做午餐吞下去!连灵魂的残渣都不会剩下!听懂了吗!” 说完,维克特根本不等通讯器那头传来回复,直接掐断了通讯。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动作对他而言极为罕见),做了一个让张远都略感惊讶的举动——他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那副,从张远看见他后,就没看见过他离身的金属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英俊却带着深刻疲惫与一种非人冷酷气息的灵族面容。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紫色,此刻正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大概率是装出来恳求的意味。 他转向张远,用他那真实的、略带沙哑的嗓音,以一种近乎尊敬的姿态说道。 “张远先生,”他的语气郑重,“现在情况……略微有一点麻烦。拆除那些该死的装置需要时间,但很显然,我们面对的那些……‘存在’,似乎并不打算给我们这个时间。” 他目光扫过远方那越来越清晰的红色巨影、双头蓝鸟的轮廓以及紫色涟漪中逐渐凝聚的魅影。 “而我此刻,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阻拦它们片刻,为我那些……嗯,‘忠诚’的部下们争取到哪怕一点点拆除时间的人,只有您——这位骁勇善战、连人类之主都另眼相看的勇士……” “停!”张远干脆利落地抬手,打断了维克特这略显生疏的奉承,脸上露出一丝“我懂”的表情,“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维克特。情况我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现在就去!” 维克特似乎松了口气,微微颔首,仿佛戴上一副透明的程式化的恭敬面具。 “噢,请允许我,向您这位无畏的战士,表达我心中最崇高的敬意。科摩罗……或许会记住您的贡献。” “但我有一个小问题。”张远突然说道,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您请说。”维克特立刻回应。 张远指了指观景台下方那无尽扭曲的亚空间虚空,又指了指自己,“我咋过去啊总不能让我从这儿直接跳下去,然后就在这儿跟那几位……呃,‘打招呼’吧”他摊了摊手,“我害怕到时候,你们需要担心的就不是设备拆除的时间够不够用了,而是这整个碎片会不会在咱们开打的第一时间就被余波给扬了。” 维克特沉默了一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快速操作了一下手臂上的一个控制器,然后说道:“……您放心,代步工具已经准备好。一辆经过……现改装的剃刀翼突击战机,将会在三十秒内抵达附近的稳定平台。” “等会儿,”张远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双眼一下子如同探照灯般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极度感兴趣的神色,“你刚才说……现改装,对吧” “……是的。”维克特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张远立刻搓了搓双手,脸上堆起了与战斗时勇猛无畏级表现,极不相符的、活像一个在市场上发现了稀有零件的卑鄙行商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谄媚起来。 “那个……嘿嘿,不好意思啊,维克特,请问……我作为唯一的驾驶员兼战斗员,可不可以……稍微提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关于改装方面的要求” 维克特看着张远那瞬间从勇猛的战士切换到贪婪技工的表情,面具下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但形势比人强,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类身上。 维克特顺从且同样透着谄媚声音的回应道:“当然……您才是主要的乘坐者和使用者。您……想要添加什么要求,就添加什么要求。我会让技工尽力满足。” 他特意加重了“尽力”二字。 …… 片刻后,维克特站在观景台上,看着那艘原本以速度、敏捷和致命火力着称的剃刀翼战机,如今…… 它摇摇晃晃地、发出不堪重重的嗡鸣,活像一只背满了违章建筑、超载了百分之三百的乌龟,以一种令人揪心的、慢吞吞的速度,朝着远方那片愈发浓郁的红色区域“飘”了过去。 维克特发誓,他这一生见过不少奇怪的改造,谈论狂野这方面,满足张远需求的改造,他只在绿皮的那些有如破烂般的狂暴造物上面看过。 以至于维克特默默地注视着那艘“弗兰肯斯坦”式的战机,内心深处第一次对帝皇的审美和制造理念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祂,该不会是真的把一个绿皮的“更大!更猛!更waaagh!”的思维,给塞进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吧! 不对,应该说,祂不会直接把一个强到可怕的古兽人,硬生生塞到了人类的身体或者是改造成了一个人类吧! …… 视角转回张远。 此刻,他正舒舒服服地(自认为)坐在那艘被他亲手“魔改”过的剃刀翼驾驶舱内。 由于加装了大量“实用”设备,原本宽敞的驾驶舱变得拥挤不堪,各种临时接线的线缆如同藤蔓般垂落。 只见张远以一种极其豪放不羁的姿势驾驶着战机。 一只脚大大咧咧地踩在复杂精密的操作盘上,依靠着他脑子里那些不知从何而来、但异常清晰的飞行器操作知识(或许是改造的副作用),勉强维持着战机的航向,让它朝着那片血红色的领域“坚定”地前进。 而他的另一只脚,则直接踩在了驾驶舱已经扭曲变形的舷窗框上!他半个身子探出舱外,狂暴的亚空间能量风吹得他头发乱舞,衣袂猎猎作响。 他深吸了一口这充满混乱与恶意的“空气”,然后用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朝着远方那片如同鲜血凝固而成的、散发着无尽狂怒与战争渴望的浓郁红色区域,用尽丹田力气,大声喊出了那句石破天惊、足以让任何熟知亚空间禁忌的存在目瞪口呆的话。 “喂——!!!那边的!血神——恐虐——!!!听见了吗!!” 他顿了顿,确保自己的声音,在他强行要求技师增设的扩音喇叭的辅助下,能传得更远,然后喊出了更加离谱的下文。 “恐虐!我是来谈条件的!!!” 一时间,红色的血雾像是听到这句话而兴奋,一边疯狂的汹涌而起,一道血色的路途,自那红色空间诡异的延伸到了张远的战机面前。 而在道路的两旁,恐虐座下的恶魔王子和大魔们尽数在张牙舞爪歌颂着战士的归来。 甚至安格隆亲自来到道路的末端注视着这个前来谈条件的张远。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此生,他们所听过的对恐虐最不敬的话语。 “咳咳!作为对你上一次干的事的回敬!我要跟你谈的条件就是……” 张远顿了一下,像是为最后的呐喊,积蓄着力量,终于混杂着话语的喊声如破天一般喊了出来。 “恐虐!你个懦夫!我操你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