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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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天,估计未来不会再见了。”乔声望向天空,这么美的夜色,“拍个合照留念,如何” 说着,她拿起手机。 沈州白却抬手,按住了她的动作。他说:“合照,不是有吗” 乔声顿了下,忽然想到那晚车里,她近乎赤裸的坐在他身上胡乱拍下的那些。 于是笑容在脸上扬起,“你喜欢那些好,那我发你,留念一下。” 沈州白笑笑:“谢谢。” “客气。” 沈州白手机接收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时,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紧接着,数道白光划落。 流星雨,如约而至。美轮美奂,星辰灿烂。 乔声说,“沈州白,闭眼,许愿吧。” 沈州白没有照做,只是转头看向她,她已经闭起眼睛,虔诚祈愿起来。 红唇如朱,眉目如画。 她那张脸,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在乔声睁眼的前一刻,沈州白转开了头。 “你许了什么愿”她问。 “你许了什么愿”沈州白不答反问。 乔声看着他,笑了笑,说:“我许愿,祝你金榜题名,前程似锦。你呢” 两人对视,沈州白虔诚且认真的说道:“我许愿,祝你,下十八层修罗地狱。” …… 沈州白回到公寓,周莺也在。 她从乔家搬了出来,行李与沈州白的堆在一起,房子也显得逼仄起来。 周莺憔悴消瘦了许多。 沈州白问她,“妈,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周莺双眼通红,看了他半天,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下去。 沈州白虽有疑问,可是他也不愿为难母亲。 于是转头,收拾屋里母亲带来的东西。 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滚落。 沈州白准备丢掉时,发现那是一张素描纸。他随手打开,然后立刻瞳孔紧缩——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是母亲。 而画面的视角,是由上而下。 炭铅寥寥几笔啊,便勾勒出一个卑躬屈膝尊严扫地的形象。 他立刻便明白了一切。 乔声肯放过他,不是因为她发了什么善心,而是母亲去跪地求饶了。 钻石割伤他的皮肤时,他未觉得疼,而此刻,看到这幅画,想象母亲是如何跪在她的面前,卑微的请求她放过自己的画面,他的心如同被割裂了一样疼。 就在此时,周莺突然“啊”了一下。 “你这身上……”周莺立刻去掀他的衣服,虽然他很快放下来,但周莺还是看到了。 “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谁干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唇色立刻变得苍白,“七叔……七叔回来了!走,快走儿子!别怕,妈妈保护你!” 她疯了一样去拉沈州白。 她的力气跟从前一样大,但沈州白再也不是那个弱小的人了。 他直接紧紧抱住了周莺,“不是的,不是的,七叔已经死了!妈妈,没有人能再伤害我们了!我发誓!” 他紧紧攥着那张素描纸。 七叔也好,乔声也罢,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践踏他人吗如果是,那他也想尝尝那人上人的滋味。 …… 四年后。 “北极光”成功上市。 这个以钻石镶嵌首饰为核心的公司,用轻资产加盟模式迅速扩张,在整个珠宝行业都不景气的情况下,异军突起,年营收增速超百分之三十。 而这样一家企业,背后的掌舵人是一个大学毕业不过两年多的女生。 乔声的名号,在整个馥市无人不知。 大家都说,乔家用黄金灌溉的土壤,开出了一朵金光灿灿的凤凰花。 “土不土啊还凤凰花。姐明明是带刺的玫瑰。” “是是是,”电话那头的人宠溺一笑,“那咱们小玫瑰今晚有空吗能否赏脸吃顿饭。” “唔。” “法餐还是意大利菜” 裴既明合上电脑时,电话里的人还在纠结吃什么,他也不急,耐心地提着意见。最终,两人选了日料。 去的是馥城新开的一家怀石料理店。 环境清幽,菜品可口。 乔声喝了点酒,酒意上头,冲裴既明一通抱怨—— “王秋生那个老狐狸,采购权就不应该交给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背后干了什么脏事,要不是薛婉拦着……等着吧,我早晚开了他!” “好,你说了算,好不好” “不好!裴既明,你少敷衍我了!仗着自己股份多,你就为所欲为!北极光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面前的女孩明显醉了,眼尾泛着红晕,眸光潋滟却带着几分恼意,似嗔似怒的瞪过来,像只炸毛的猫。 裴既明手指轻轻扣住她的,将她抵在了旁边的木柜上,“北极光当然是你的,而你,是我的。别的我不管,但现在只想对你,为所欲为。” 裴既明唇压下来时,推拉门哗啦一声开了—— 门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 前面那个人明显愣了下,立刻说:“抱歉,走错包间了,打扰了——” 他贴心的帮他们重新合上门,转头向身后人恭敬说道:“不好意思沈总,这边请。” 沈州白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一点点冷下去——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沈州白还是看清楚了,那个被人抵在身前亲的人,不就是他昨夜梦里的那位。 乔声,好久不见啊。 你果然不会令人失望。 …… 乔声醉了。醉糊涂了。 她居然看到那个人—— 沈州白。 那个就快被她遗忘的名字。 他好像变了许多,变成熟了。头发梳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跟从前那毛茸茸的、很好欺负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就站在那儿,神色不明的望向她。 西装革履,身形挺拔。 一副斯文败类的精英模样。 是梦吗 …… 乔声头痛欲裂,她要疯了,她居然梦到了沈州白。 梦里的他,不再是少年模样,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他压着她,把她欺负哭,还诅咒她下十八层修罗地狱。 简直没道理。 她挣扎了下,终于还是放弃了起床,仰面躺倒,继续睡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电话不折不挠的响起—— 薛婉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声声,快来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