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墟残响 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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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大三角的海水泛着荧绿幽光，凌九天潜入三千米深的海沟时，防护服的面罩突然映出鬼火般的符文。声呐屏幕上，海底山脉的轮廓正扭曲成八卦阵图，五艘失踪的现代潜艇卡在珊瑚礁间，艇身爬满发光的甲骨文。 "氧气存量30%，心跳过速。"慕时雨的电子音在通讯器响起。她银白色的潜水机甲表面流转着避水咒文，机械臂上的探照灯刺破黑暗，照亮前方——十二座水晶金字塔矗立在海底火山口，塔尖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拴着星垣界修士的冰封遗体。 混沌钟碎片突然挣脱收纳盒，在高压海水中震出球形真空区。凌九天被钟声推向前方，看见金字塔群中央的归墟之眼：直径千米的漩涡静止如镜，水面倒映着修真界的亭台楼阁，而水下则沉睡着机械文明的金属残骸。 "黑潮浓度超标！"慕时雨的警告被尖锐的声波刺破。人鱼族从珊瑚阴影中游出，她们的下半身是机械鱼尾，鳞片间流淌着沥青状物质。为首的人鱼女王抬起激光三叉戟，戟尖迸发的不是光束，而是凝结成固体的《洛书》卦象。 凌九天翻身躲过卦象轰击，玄武岩海床被炸出冒着黑烟的深坑。慕时雨启动机甲背部的电磁鱼雷，弹头却在接近人鱼群时异化成青铜夔牛。混沌钟碎片自动结阵，钟声在水下震出量子泡沫，将人鱼女王的声波攻击折射成《河图》图谱。 "进金字塔！"慕时雨扯断氧气管，机械脊椎渗出灵液与机油的混合体。两人撞破水晶塔壁的瞬间，内外压强差将海水抽成高压水刀，在凌九天左肩切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塔内空间违背物理法则向上延伸，石阶两侧嵌着发光符箓与光纤线路。当他们登上第九层祭坛时，量子幽灵舰队正从壁画中渗出——这些半透明的郑和宝船装备着粒子炮，甲板上的水手全是星垣界修士的残魂。 "是黑潮保存的战争记忆！"慕时雨的机甲手掌裂开，露出刻满符咒的枪管。凌九天抓起祭坛上的青铜罗盘，发现指针正指向自己心脏。宝船的火炮齐射而来，弹丸却是凝固的《易经》爻辞，每一枚都在空中分裂成六十四卦象。 混沌钟碎片突然嵌入祭坛凹槽，整座金字塔开始量子跃迁。海水在时空中倒流，凌九天看见六百年前的航海家被吸入归墟，他们的罗盘指针在疯狂旋转中刻下修真符文。当跃迁完成时，他们已站在归墟之眼的中心平台，脚下是青铜浇筑的浑天仪，齿轮间卡着21世纪的核潜艇残骸。 人鱼女王的机械鱼尾刺破水幕，三叉戟点在浑天仪核心。黑潮能量从戟尖灌入，青铜齿轮突然加速旋转，整个百慕大三角的海水开始沸腾。慕时雨的机甲冒出青烟："她在激活上古诛仙阵！" 凌九天右眼的时渊之瞳突然暴走，九条时间线同时展开。在第三条时间线里，他看见自己将混沌钟碎片按入三叉戟的能源核心。现实世界中，他毫不犹豫地扑向人鱼女王，带着钟声波纹的手掌穿透量子护盾。 混沌钟与诛仙阵碰撞的刹那，整片海域被抬升至半空。失踪百年的船只如雨坠落，海水在真空中凝结成《连山》《归藏》的卦象文字。人鱼女王的机械身躯寸寸崩解，露出核心处冰封的星垣界女修——那竟是与慕时雨九分相似的面容。 "原来我们都被污染了..."慕时雨突然扯开胸甲，露出机械胸腔内跳动的水晶心脏。归墟之眼开始坍缩，将两人抛回现实海域。凌九天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核潜艇残骸上崭新的倒计时：【天域倾覆：4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