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双星，风暴眼中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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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风暴眼中的对决 季绝尘走下擂台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人群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道路，那不是出于尊敬，而是源于一种面对未知事物时最原始的恐惧。他就像一个行走的悖论，一个活生生的“规则漏洞”，让史莱克学院引以为傲的魂师体系，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怪物……他是个怪物……” “那不是剑，那是‘概念’……” “以后谁还敢跟他打直接认输算了……”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季绝尘却充耳不闻。他走到擂台角落的阴影里，闭上眼，开始擦拭他的剑。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与他毫无关系。 然而，擂台上的气氛却因为他的“退场”而变得更加诡异。 下一场比赛的选手，一个身材瘦弱的一环魂师，在走上擂台后，双腿一软，竟直接对着裁判席跪了下去。 “我……我认输！” 裁判愣住了，全场哗然。 还没打就认输这在史莱克学院的大比上，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但没有人嘲笑他。所有人都明白，在见识了季绝尘那一剑后，任何对“力量”的执着，都显得那么可笑。恐惧，已经像瘟疫一样，在新生中蔓延开来。 “够了！” 一声爆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中心擂台嗡嗡作响。 玄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他环视全场，威严的目光让所有嘈杂声瞬间消失。 “史莱克的学员，是魂师中的精英！不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懦夫！”他的声音充满了怒火，“如果一场失利就让你们怀疑自己的道，那你们不配待在这里！”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两个身影上。 “但是，我也看到了希望。” “我看到了两个，敢于打破桎梏，探寻世界本源的‘变数’！” 玄老的手，一指擂台角落的季绝尘。 “他，以‘逻辑’为剑，斩断‘存在’之基！” 随即，他的手，又转向了观众席前排的霍雨浩。 “他，以‘精神’为网，编织‘规则’之域！” “你们！”玄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响彻云霄，“你们是否愿意，在这万众瞩目的擂台上，让史莱克，让所有魂师，亲眼见证一场……新时代的对决！” 全场沸腾！ 所有人都明白了玄老的意思。 逻辑剑道 vs 精神之网！ 斩断逻辑者 vs 创造规则者！ 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这是一场理念的战争，是决定未来魂师道路走向的……神谕！ 在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中，霍雨浩缓缓站了起来。 他对身旁的王冬轻声说：“王冬，这是我的战斗。” 王冬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有再坚持，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将整个舞台，留给了他一人。 霍雨浩又看向擂台角落，那个依旧在擦拭长剑的孤高身影。季绝尘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火花，没有言语，却仿佛进行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猎人与猎物，棋手与棋手。 今天，是时候分出个高下了。 “我，愿意。”霍雨浩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好！”玄老大笑，身形一闪，回到主位，“擂台清空！这场对决，不设规则，不限时，直到一方彻底失去战斗能力，或者主动认输！” 当霍雨浩独自踏上擂台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对面的季绝尘，也终于收起了剑，缓缓站起。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火焰。 那是对“同类”的认可，是对“对手”的尊重。 “你来了。”季绝尘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漠然。 “我来了。”霍雨浩回答。 “你的‘网’，能找到我的‘节点’吗”季绝尘握住了剑柄。 “你的‘剑’，能斩断我的‘规则’吗”霍雨浩的“精神之网”悄然展开，覆盖了整个擂台。 对决，在言语交锋的瞬间，已经开始！ “起！” 季绝尘动了。他没有使用任何魂技，只是最简单的一记直刺。但在这一刻，这一剑却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无数个“伪节点”在霍雨浩的“精神之网”中浮现，每一个看起来都是致命的，每一个又都是虚假的。 然而，这一次，季绝尘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发现，霍雨浩的“精神之网”变了。它不再是之前那个清晰的数据结构，而是变成了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在这片迷雾中，霍雨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魂力波动，都衍生出成千上万个“伪节点”，它们真假难辨，虚实共生，彻底锁死了他“逻辑解构”的视线。 “你的‘网’，进化了。”季绝尘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凝重。 “你的剑，也一样。”霍雨浩回应道。 霍雨浩没有再被动防御。既然无法“预判”，那便主动“创造”！ “第一规则：绝对光滑！” 霍雨浩的第二魂环亮起，但这一次，他没有制造冰墙或冰环。整个擂台的地面，瞬间被一层薄如蝉翼的坚冰覆盖。这层冰面，在霍雨浩的“精神之网”渲染下，拥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规则——“绝对光滑”。 季绝尘前冲的脚步猛地一滑，他那精准无比的剑势，因为这个微小的变量，瞬间出现了偏差！ “第二规则：光线扭曲！” 霍雨浩将精神力与极致之冰的特性结合，强行折射了擂台上的光线。在季绝尘的视野中，整个擂台的空间都开始扭曲，霍雨浩的身影分裂成十几个，每一个都如此真实，他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数据错误”！ “叮！” 季绝尘一剑刺空，剑尖点在光滑的冰面上，带起一串火星。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感到了“无力”。他的“逻辑”，被霍雨浩用不讲道理的“规则”，强行打断了。 “有意思。”季绝尘稳住身形，眼中那丝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既然逻辑无法解构，那就用力量，破开你所有的规则！” “第一魂技，剑意凝形！” “第二魂技，剑芒如雨！” 季绝尘终于动用了他的魂技！两圈黄色的魂环闪耀，他的铁剑上爆发出璀璨的剑芒，不再是单纯的“点”，而是化作了铺天盖地的“面”！他放弃了精妙的解构，选择了最纯粹、最狂暴的力量碾压！ 无数道剑芒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轰向那片被扭曲的空间！ “来得好！”霍雨浩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精神之网’，与极致之冰，结合！” “精神之网”的覆盖范围猛然收缩，与霍雨浩的极致之冰，二者合一！ 以擂台为中心，一个直径三十米的、淡蓝色的半球形光幕，瞬间展开！ 光幕之内，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光线被折射成无数怪异的形状，地面光滑如镜。这里，成为了霍雨浩的主场！ 一个……他可以随时修改“规则”的领域雏形——“精神冰域”！ 季绝尘的万千剑芒，在接触到领域光膜的瞬间，速度骤然变慢，轨迹被扭曲，威力被大幅削弱，最终如同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这……这是领域！”主位上，言少哲失声站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还不是。”玄老死死盯着场中，双眼放光，“这是领域的‘种子’！是‘神之领域’的雏形！他竟然……他竟然在两环的年纪，就触摸到了那扇门！” 领域之内，季绝尘的身影显得有些踉跄。他每走一步，都要对抗那无形的“规则”压制。 “你的‘规则’，很强。”他喘着气，却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只要你的领域没有彻底成型，它就……有‘节点’！” 他猛地抬头，手中的铁剑，再一次举起。这一次，剑尖上凝聚的，不再是单纯的剑意，而是他全部的魂力、精神力，以及对“道”的全部理解！ 他要斩出的，是超越逻辑，超越力量的一剑！ 而领域另一端的霍雨浩，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维持“领域雏形”的消耗，是魂技的百倍千倍。他同样在燃烧自己的一切，准备迎接这最后的碰撞。 “最后一剑！”季绝尘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决绝。 “神之领域！”霍雨浩的眼中，燃烧着生命的光辉。 季绝尘动了。他没有快，反而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间的节点上。他手中的铁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却变得无比“纯粹”，仿佛世间只剩下这一剑的存在。 “精神冰域”在霍雨浩的极限催动下，开始疯狂地收缩、凝固！空间中的每一个粒子都被霍雨浩用精神力强行“锁定”，试图将季绝尘和他那一剑，彻底“冻结”在规则之中！ 这是“解构”与“重构”的终极碰撞！ 就在季绝尘的剑尖，即将触碰到那凝固的空间壁垒时。 “噗——！” 霍雨浩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后的“精神冰域”如同破碎的玻璃，瞬间消散。他的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而另一边，季绝尘的剑，也停在了半空中。他同样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握剑的手臂，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咔嚓。” 铁剑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绝尘的身体晃了晃，最终，也单膝跪倒在地，用剑鞘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胜利者。 两人，同时力竭。 玄老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擂台中央，他看着倒下的霍雨浩和跪地的季绝尘，脸上没有失望，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朗声宣布，声音传遍了整个学院： “此战，双方力竭，平局收场！” “但在我心中，你们两个，都是胜者！” “因为，你们向史莱克，向整个魂师界，展示了未来的……两种可能！” 从这一刻起，季绝尘与霍雨浩的名字，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们是绝代双骄，是宿命的对手，更是彼此唯一的、能够理解对方“道”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