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烤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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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文从大门探出头，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小萝卜头，一个个还挺有礼貌，叔叔阿姨，一个比一个喊得甜。 杨世文说：“他们家生炉子了，烤了芋头，想邀请潇潇和令泽一起去玩。” 林静荷看了苏燕章一眼，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知道这是同意， 她大手一挥，两个小家伙，眼睛亮晶晶跑出去玩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院门的关闭渐渐远去，小院里骤然安静下来。 突然少了两个热闹的小家伙，客厅似乎一下子空阔了许多。 林静荷还望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带着未散的笑意，心里却莫名地浮起一丝微妙的、不知该如何填充这突然降临的安静的空茫。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苏燕章。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沉静，一如既往地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在这突如其来的独处空间里，那沉静似乎也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意味。 “潇潇和令泽人缘还挺好，”林静荷没话找话，试图驱散那点不自在，声音带着笑，“吃东西想着她们俩。” 苏燕章“嗯”了一声，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炉火上。 他起身，走到炉边，用火钳拨了拨炭块，让炉火更旺了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挺拔的侧影，也驱散了几分空气中的寒冷。 “吃烤橘子吗”苏燕章背对着她温声说。 林静荷点头：“好呀。” 她在离炉子不远的椅子上坐下，温暖的空气立刻包裹上来。 苏燕章从柜子里掏出一把橘子，随手放在炉盖上烤着。 橘子的清香，混合着炭火特有的暖意，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林静荷看着苏燕章用火钳熟练地翻动着炉盖上的橘子，橘皮在高温下逐渐变得焦黑、柔软，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橘子不用烤太久，苏燕章捡了一个差不多的橘子，徒手掰开。 焦黑的橘皮剥落，露出里面温热的橘瓣，一股更加浓郁甜暖的香气瞬间迸发，充满了小小的客厅。 苏燕章自然地递了一半给林静荷：“我听你有点咳嗽，吃点橘子有用。” 林静荷接过那半温热的橘子，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了苏燕章的手指，很短促的一下，却像被炉火烫着了一般，带着残留的体温，让她心头微跳。 她低下头，小心地掰下一瓣烤得软塌塌的橘肉，送入口中。 经过烘烤的橘子，去除了鲜果时的酸涩和凉意，只剩下毫无保留的、近乎醇厚的甘甜，以及熨帖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心里。 “好甜。”她轻声说，像是一句赞叹，又像是一句确认。 苏燕章自己也掰了一瓣吃着，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 林静荷吃到喜欢的东西，眼睛就会带着笑，苏燕章抬头时，静荷圆圆的眼睛，弯成一对漂亮的月牙。 “嗯，是挺甜。”苏燕章低声应和，声音在橘香与暖意中显得比平日更温和些。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见炉火轻微的噼啪声，以及彼此细微的咀嚼声。 林静荷慢慢吃着橘子，她偷偷抬眼，看向苏燕章。 他依旧望着炉火，眼神沉静，侧脸的线条在暖光中显得格外清晰而稳定。 他就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在这种细枝末节处，给人带来一种依靠的感觉 一个橘子吃完，满手留香。 苏燕章拿起火钳，又将炉盖上另一个烤得正好的橘子夹了过来，依旧利落地掰开，递给她一半。 林静荷和苏燕章分食完烤橘子，静荷的视线落在苏燕章被染黑的指尖上。 “壶里有热水，我给你倒水洗洗手。” 苏燕章点点头：“好。” 苏燕章把手放在在水盆里，认真的搓洗，静荷打开一块新肥皂：“用这个洗的更干净，” 苏燕章刚要接过肥皂，就看到落在在地面上的肥皂纸，写着三个大字，茉莉花味。 苏燕章轻咳一声，婉拒：“不用了，快洗干净了。” 林静荷拧眉，有些不解：“用肥皂不是更快一点吗，而且这个味道特别好闻。” 静荷话说完，才察觉哪里不对劲，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 杨世文家的堂屋比潇潇家要稍小一些，但此时却显得格外热闹拥挤。 一个黄泥糊的大炉子蹲在屋子中央，炉火正旺，跳动的火光把围坐在四周的孩子们的小脸都映得红彤彤的。 炉盖被擦得有些发亮，上面不仅躺着几个胖乎乎、表皮已经烤得微焦开裂的芋头，还零星散落着几颗花生，偶尔“啪”地发出一声轻响。 “我的这个芋头肯定最香！”小胖虎一马当先。 “才不是，我那个好！”潇潇立刻出声，毫不示弱，小脸上满是认真，她可是仔细比较过的。 令泽在外人面前比较安静些，他挨着潇潇坐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炉火。 杨世文妈妈笑眯眯的，用火钳夹起一个芋头，放在地上晾着：“都别急，小心烫着！慢慢来，都有份！” 杨妈妈说着，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芋头焦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瓤，刚烤好的芋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杨妈妈把芋头一分为二，先递给了潇潇和另一个小女孩朵朵。 “谢谢婶婶！”潇潇和朵朵异口同声。 杨妈妈笑眯眯摸了摸她们俩的头说：“真乖。”眼里的喜爱是藏也藏不住。 剩下的芋头，一个接一个被分到小孩子的手中。 芋头到手，小孩子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呼”吹气和小心翼翼生怕烫的哈气声咀嚼的声。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快速吃完一个芋头，小胖虎恢复了活力，提议道。 小胖虎的提议立刻得到热烈响应。 杨世文家宽敞，柴火堆、鸡窝棚、角角落落都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我先来找！”小胖虎自告奋勇，一把捂住眼睛，面朝墙壁，大声数起来，“一、二、三……” 小家伙们瞬间像受惊的小鸟，“呼啦”一下四散开来。 潇潇反应快，拉着朵朵，猫着腰，灵巧地钻到了院角那堆高高的、金黄的玉米秸后面。两人紧紧挨着缩在缝隙里，屏住呼吸，只听得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令泽环顾四周，想着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堂而皇之的躲进了他客厅，潭令泽觉得自己隐藏的隐蔽极了。 “……九、十！藏好了吗我来找啦！”小胖虎放下手，转过身，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院子里扫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