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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曦钰将布偶抱在怀中，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陈氏母女想让韩曦瑶取代我，苏、柳二人各有算计，下人们只看到这些，自然觉得我处境堪忧。可他们不知道，我手中握着足以让陈氏身败名裂的证据，也从没想过要和谁争夺王府的权位。” 她顿了顿，对着张妈吩咐：“你去告诉老周头，让他明日多留意那些急于站队的管事和下人。若是有人想帮着韩曦瑶动手，或是在宴会上故意刁难，不用阻拦，只需悄悄记下他们的举动——等陈氏倒台后，这些人自会为今日的趋炎附势付出代价。” 张妈点头应下，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春桃端着洗衣盆匆匆走来。春桃如今在厨房打杂，见了张妈，连忙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 “张妈，方才我在厨房听见，库房的王管事让小厮准备了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发簪，说是要送给苏小姐做贺礼。还有两个负责布置宴厅的丫鬟，正商量着明日要故意把王妃的座位安排得偏些。” 张妈心中一凛，连忙将消息告知韩曦钰。 韩曦钰听完，却只是轻笑一声：“座位偏些无妨，宴会上的焦点本就不该是我。至于王管事的贺礼，苏烟心思缜密，未必会领这份刻意讨好的情。”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前院忙碌的身影：“明日的宴会，既是苏、柳二人的入府宴，也是陈氏母女的末路宴，更是我们离开的契机。 下人们的议论和站队，不过是这场大戏的小插曲。我们只需按原计划行事，等陈氏的算计落空、罪行曝光，所有的流言蜚语，自会不攻而破。” 而此刻的东跨院，负责布置的丫鬟正围着苏烟派来的陪嫁嬷嬷，殷勤地询问：“嬷嬷，苏小姐喜欢什么颜色的帐幔桌案上摆什么样式的花瓶才合她心意” 陪嫁嬷嬷端着茶盏，慢悠悠地说道：“我家小姐喜欢月白色，帐幔用素面杭绸就好，莫要太花哨。桌案上摆青瓷瓶，插上几支新鲜的桂花，清雅些。” 丫鬟们连忙应下，转身忙着调整布置，嘴里还不停夸赞：“苏小姐真是雅致，这品味真是旁人比不了的。日后有苏小姐打理府中事务，咱们王府定能井井有条。” 另一边的西跨院（为柳如薇准备的院落），几个侍卫正围着柳如薇的贴身护卫，打探消息：“兄弟，柳小姐平日里喜欢练剑吗若是日后府中护卫调度，我们该听谁的吩咐” 贴身护卫抱臂而立，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我家小姐的喜好，等入府后你们自会知晓。至于护卫调度，王爷自有安排，你们做好分内之事便好。” 侍卫们虽没得到明确答复，却也不敢多问，只能讪讪退下，心中却已暗下决定——日后定要多讨好柳小姐的人，说不定能谋个更好的差事。 夜色渐深，王府的灯火依旧明亮，下人们的忙碌与议论也渐渐平息，却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站队”的种子。 有人盼着苏烟掌权，有人想依附柳如薇，还有人等着看韩曦钰失势、韩曦瑶上位。 偏院的烛火下，韩曦钰将和离书、顾氏的遗物与证据一一收好，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青布包袱里。 张妈看着包袱，眼中满是期待：“小姐，明日过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韩曦钰轻轻点头，目光落在怀中的布偶上——明日，这只布偶会成为陈氏母女最后的算计，也会成为揭开一切真相的引子。 而那些急于站队的下人、各怀心思的侧妃、困于贪婪的陈氏母女，都将在这场注定混乱的宴会上，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 两侧妃入王府之日 靖王府的朱漆大门外，鎏金铜铃在晨风里轻响，缠绕着红绸的石狮子俯视着往来仪仗。 从正门延伸至内院的青石板路，被绣着鸾鸟纹的红毡彻底覆盖，廊下悬挂的宫灯里烛火跳动，将每一片瓦当都映得通红。 今日是苏烟、柳如薇入府的日子，这座掌着京畿兵权的王府，用最盛大的喜庆，掩盖着各方势力的暗流。 辰时刚过，两支仪仗在街尾交汇。 苏烟的鎏金马车由四匹白马牵引，车帘掀开时，她身着正红绣金线的嫁衣裙，头戴点翠珠钗，素手轻握丝帕，眉眼间是恰到好处的温婉； 柳如薇则骑着枣红马，红色劲装裙摆绣着暗纹云豹，腰间短剑的蓝宝石穗子随风摆动，下马时动作利落，带着武将世家的英气。 慕卿晨身着玄色织金锦袍立在正厅前，墨发束于玉冠，面容冷峻如霜。 他对着两人颔首：“一路辛苦。” 苏烟屈膝行礼，声音柔婉：“谢王爷等候。” 柳如薇行礼道：“劳王爷费心。” 三人目光短暂相接，苏烟眼底的打量、柳如薇的锐利、慕卿晨的疏离，都藏在礼仪周全的表象之下。 花园宴厅早已摆开十二张圆桌，官窑青瓷碗里盛着蜜饯鲜果，银壶中琥珀色的葡萄浆泛着光泽。 京中勋贵携家眷陆续到场，户部尚书韩魏坐在首座，面色凝重； 身侧的陈氏穿着绣满缠枝莲的锦裙，一手扶着微隆的小腹，一手攥紧帕子，指尖因紧张泛白。 她时不时往偏院方向瞟，给不远处的韩曦瑶递去隐晦暗号——今日，她们要让韩曦钰彻底身败名裂。 韩曦瑶端着茶盏在宾客间穿梭，藕荷色襦裙的袖口下，藏着个绢布小包，里面是陈氏花五百两银子购得的“腐臭散”。 此粉末遇热便会散出腐肉般的刺鼻气味，沾在衣物上三日难消。 陈氏的算盘打得精：只要王妃抱着沾了粉末的布偶靠近烛火，气味散开，定会被视作不洁之人，慕卿晨为保颜面定会厌弃她，届时韩曦瑶便能以“照料姐姐”之名入府，取而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