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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和矮胖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本以为韩曦钰会私吞银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公平分配，还让所有人都核对。 这下，他们的谣言不攻自破，反而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韩曦钰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心中清楚，信任的桥梁一旦搭建起来，后续的变革就会更加顺利。 她趁热打铁，又提出了新的计划：“兄弟们，现在我们有了伐木和采药的收入，但这还不够。我想，我们可以在寨子里开垦一些荒地，种上土豆、红薯这些耐旱、易活的作物。这样一来，我们不仅有银子，还能有粮食，不用再靠劫掠来获取食物，也不用再担心粮食不够吃的问题。” 土匪们已经对韩曦钰充满了信任，听到她的提议，纷纷表示支持。 阿木第一个举手：“韩先生，我愿意去开垦荒地！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种过地，有经验！” 其他土匪也纷纷响应，有的说可以去山上找种子，有的说可以去山下买农具。 看着众人积极的模样，韩曦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改变黑风寨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阻碍，比如疤脸和矮胖的持续作梗，比如与山下商人建立合作的艰难，比如官府可能的追查。 但只要能凝聚人心，让越来越多的土匪看到希望，愿意跟着她一起努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暮色将黑风寨笼罩时，聚义厅的烛火已燃得透亮。韩曦钰抱着外公的医书，踩着石板路走向厅内，远远便见黑虎正对着桌上的账本皱眉——那是这个月伐木与采药的收支记录，虽有盈余，却远不及大规模劫掠来得丰厚。 “大当家。”韩曦钰轻叩木门，得到应允后才步入厅内。她将医书放在桌角，目光落在账本上，“看大当家的神色，是在为收支犯愁” 黑虎抬起头，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脸上虽有风霜，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他揉了揉眉心，将账本推到韩曦钰面前：“你看，这月伐木卖了八十两，采药卖了六十两，除去给兄弟们的分利和寨里的用度，剩下的只够维持基本开销。照这样下去，冬天大雪封山，没法伐木采药，兄弟们怕是要饿肚子。” 韩曦钰拿起账本翻看，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心中早有盘算：“大当家所言极是。伐木和采药本就是‘靠天吃饭’，春夏秋三季尚可，寒冬一到便断了生计。而且，这深山里的木材和草药总有采尽砍绝的一天，绝非长久之计。” “那你有什么办法” 黑虎往前倾了倾身，眼中带着期许。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不再将韩曦钰当作“被掳来的娇弱女子”，而是真正将她视作能为山寨谋出路的智囊。 韩曦钰将医书翻开，指着其中几页关于草药炮制的记载：“我们如今只是将采来的生草药直接卖给药商，利润被压得极低。若是我们学会炮制草药，把新鲜草药制成饮片、药膏，不仅能延长保存时间，还能卖出更高的价钱。比如这薄荷，新鲜的一斤只能卖二十文，制成薄荷膏，一盒就能卖五十文。”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学些新技能。比如编织——山里的竹藤、茅草随处可见，让兄弟们学着编竹篮、草席，拿到山下贩卖，成本低，收益却稳；还有鞣制兽皮，我们打猎得到的兽皮，现在只是简单处理后卖掉，若是学会鞣制，制成皮衣、皮靴，价钱能翻好几倍。” 黑虎听得眼睛发亮，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问题是，我们没人会炮制草药，也没人会编织、鞣制兽皮。总不能让兄弟们瞎琢磨，浪费了材料还做不出东西。” “这便是我今日来找大当家的另一个目的——找合作商。”韩曦钰语气笃定，“我们需要找一个可靠的商人，不仅能收购我们的木材、草药，更能帮我们请来懂手艺的师傅，教兄弟们炮制、编织、鞣制的技能。当然，我们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短期内给商人让利，或是与他建立长期合作，保证他的货源稳定。” 黑虎闻言，却皱起了眉：“可我们是土匪，山下的商人哪个不怕我们就算有人愿意合作，怕是也会狮子大开口，甚至暗中勾结官府，把我们卖了。” “大当家的顾虑我明白。” 韩曦钰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刘记药铺”四个字，“之前车夫下山采买时，留意到山下青溪镇的刘记药铺，老板刘松为人公道，且与官府无深交。他的药铺不仅收草药，还自己炮制饮片，定然有懂行的师傅。我们可以先从他入手，试探合作的可能。” 她停顿片刻，又道：“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们可以让车夫作为中间人，先带着少量炮制过的草药样品去见他，不提山寨的身份，只说是‘山民合作社’，想与他建立长期供货关系。等双方熟悉后，再慢慢提及请师傅的事。” 黑虎盯着纸条上的“刘记药铺”，沉思良久。 他知道韩曦钰的计划稳妥，却也清楚其中的风险——一旦身份暴露，不仅合作泡汤，还可能引来官府的围剿。但若是不尝试，山寨迟早会坐吃山空。 “好，就按你说的办。” 黑虎猛地拍了下桌案，眼中闪过决断，“让车夫明日就下山，务必小心行事。另外，你选几个心思细、学得快的兄弟，先跟着你熟悉草药炮制的基础方法，等刘松那边有了消息，也好尽快跟着师傅学习。” 韩曦钰点头应下，心中松了口气。 她知道，找到合作商只是第一步，后续学习新技能、拓展生计的路，定会更加艰难。但只要黑虎支持，只要兄弟们愿意学，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