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了不起
未未未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三天时间，足以让一座混乱的岛屿建立起一套全新的秩序。 庞克哈萨德的环境治理项目在凯撒库朗的“自愿”加班下，效率高得惊人。 因为凯撒库朗在见识到韩秋为他配备的全新生物实验室后，彻底沦陷了。 那间实验室的科技水平，让他感觉自己过去几十年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不过是孩童玩泥巴的水平。 他像一只被投喂了顶级猫薄荷的猫， 把自己关在里面，废寝忘食，双眼布满血丝，嘴里念叨着“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再也没想过要逃跑的事。 与此同时，那些下肢瘫痪的犯人也迎来了新生。 特拉法尔加罗在别墅的临时医疗室里，完成了最后一位“客户”的改造。 当那个男人用八条健壮的蜘蛛腿在地上飞快爬行，并激动地向罗鞠躬道谢时，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用酒精棉擦了擦手术刀。 他感觉自己这十三年所学的外科知识，走向了一个离奇的分支。 但看着那些重获行动能力的人在新岗位上（主要是搬运和巡逻）焕发出的热情，他又无法否认这其中的价值。 这一天下午，阳光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韩秋正翘着腿坐在别墅门口的躺椅上思考人生（发呆）。 莫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 “特拉法尔加罗。” 她的声音像冬日的冰棱，冷静又清晰， “我需要你的能力。” 罗的视线从正在对练的艾斯和索隆身上移开，落到她脸上，示意她继续。 “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个手术。把我的手臂换成翅膀，腿换成鸟腿。” 远处，艾斯闪身躲过索隆的一记斩击，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目光齐齐投向这边。 韩秋也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懒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审视着莫奈，像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我是个医生，不是做人体改造的疯子。” “这对我而言，就是治疗。” 莫奈的表情依旧平静，但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却燃着固执的火焰，“我需要变得更完美，更好地为少主服务。” “疯了。” 艾斯皱紧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糟蹋它” 索隆将刀收回鞘中，眼神里的不解也显而易见—— 在他看来，追求强大有无数种方式。 罗握着鬼哭的手紧了紧，他厌恶这种自我毁灭式的奉献。 “我拒绝。”他干脆利落地说。 莫奈也没有纠缠，只是深深地看了罗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一丝遗憾。 “等等。” 韩秋从躺椅上起身，狗狗眼里充满好奇。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韩秋的语气很诚恳，不带任何评判， “你说为了多弗朗明哥……可把自己变成怪物，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莫奈。 她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那是一个肮脏、破败、闻不到一丝希望味道的垃圾场。 她和妹妹又冷又饿，缩在废弃物的阴影里，周围的世界对她们而言，只有恶意和冰冷。 在那个垃圾场，每天能看到的最干净的东西，就是头顶那片遥不可及的天空。 ......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变成一只鸟， 挣脱这片肮脏的土地，飞向自由。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他穿着一身嚣张的粉色羽毛大衣，戴着火焰形状的墨镜，逆着光，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他对她们伸出手。 “真是可怜的小东西。这个世界抛弃了你们，但我不一样。”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们一个‘家’。” 从那天起，她们不再挨饿，不再受冻，有了名字，有了存在的意义。 那个男人给了她们一个金碧辉煌、坚不可摧的鸟笼。 既然有了笼子， 那她，理应变成一只真正的鸟，一只永远为主人歌唱、永远不会想着飞走的鸟。 思绪回笼，莫奈眼中的迷茫化为更加坚定的狂热。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有太多无用的情感和极限。如果能舍弃这些，变成更纯粹的‘工具’，我就能完美地执行他的任何命令。”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满足的微笑， “这对我来说，是最高的荣誉。至于少主想不想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疯了。”艾斯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然而韩秋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了不起。” “……什么”莫奈以为自己听错了。 艾斯、索隆、罗，三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韩秋。 “韩秋！你说什么呢”艾斯忍不住开了口， “她要把自己弄成一个怪物，为了多弗朗明哥那个混蛋！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韩秋坦然地迎上三位伙伴的视线，表情认真， “为了一个信念，或者为了一个人，能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的一切，包括意志、情感、乃至这副血肉之躯……这种纯粹的觉悟，本身就是很了不起啊。” “你们不觉得吗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权衡利弊，为自己寻找退路。 像这样能把忠诚贯彻到灵魂里，愿意为了一个目标燃烧殆尽......” 他看向莫奈，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 “任何一个老板，都会为了拥有你这样的员工而感到骄傲。” 这番歪理邪说让艾斯一时语塞。 他想反驳，却发现韩秋说的话逻辑上居然能自洽。 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对老爹的感情，不也是至死不渝的忠诚吗 可……可那不一样......吧！ 罗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憎恨莫奈对多弗朗明哥的愚忠，但韩秋却从中剥离出了“忠诚”这一品质本身，并予以赞美。 “不过。”韩秋话锋一转， “我只是尊敬你的这份意志，莫奈小姐。但这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 他走到莫奈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你想变成一只鸟，这个想法很浪漫，但恕我直言，从资产的角度看，这是一笔亏本买卖。” 莫奈：“……” 艾斯、索隆、罗：“……” 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