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升堂问案，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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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衙没多久，李文渊正对着那点所剩无几的米发愁，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一阵急促的鼓声从前堂传来。 “咚！咚！咚！” 声音沉闷而突兀，打破了县衙后院的寂静。 李文渊一愣。鸣冤鼓这破县衙居然还有人击鼓鸣冤原主被罢官后，这县衙基本就处于瘫痪状态，别说升堂问案，连个值班的衙役都难找（也就赵虎和孙小乙偶尔会来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整理了一下衣冠，朝前堂走去。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住在这县衙里，名义上也曾是此地的父母官。而且，系统的日常任务【解决温饱问题】还没完成，万一…这案子里有什么机会呢 前堂更是破败，公案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象征“肃静”“回避”的牌子东倒西歪。赵虎和孙小乙已经闻声赶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错愕和茫然。赵虎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饼，显然也是匆忙跑来的。 “大人…这…”赵虎看着李文渊，又看看门外，不知所措。 “去看看。”李文渊深吸一口气，走到公案后，也顾不上灰尘，直接坐下。赵虎和孙小乙见状，连忙站到两旁，虽然姿势有些别扭，但也勉强撑起了点架势。 “带击鼓人！”李文渊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影视剧里的腔调喊道，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大堂里显得有些滑稽。 赵虎应了一声，快步出去，很快带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个穿着粗布衣服、满脸焦急的老妇人，手里紧紧攥着个破包袱。另一个则是个尖嘴猴腮、眼神闪烁的中年男人，穿着绸缎，一副市侩精明的样子。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李文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威严。他注意到，那老妇人一进来，看到是他坐在堂上，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恐惧和犹豫，但还是跪了下来。那中年男人则偷偷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不以为意。 老妇人磕了个头，带着哭腔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妇张王氏，状告这‘周记杂货’的周扒皮！他…他讹诈民妇的血汗钱！” 那周扒皮立刻叫起屈来：“大人明鉴！分明是这老婆子偷了我店里的鸡，被我发现，人赃并获！她反倒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那鸡明明是我自家养了半年多的老母鸡，准备卖了给老头子抓药的！是你强抢了去！”张王氏气得浑身发抖。 两人顿时在堂上争吵起来，唾沫横飞。 李文渊听得头大。原来是一桩丢鸡案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审判职责…虽然宿主目前并无官方身份，但系统鼓励任何形式的“秩序挑战”与“混乱制造”…生成审案辅助方案…】 熟悉的弹窗界面再次出现： 【选项一（n卡）：和稀泥。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双方各打五十大板，驱逐出堂。】 【效果预估：双方都不满意，宿主威信降低（如果还有的话），“无能”标签+1。】 【奖励：无。】 【选项二（r卡）：常规调查。传唤证人，勘察现场（如果还有现场的话），尝试进行逻辑推理。】 【效果预估：耗时耗力，且以宿主当前资源及声望，极难获取有效证据与证人配合。大概率陷入僵局。】 【奖励：微量逻辑思维经验。】 【选项三（sr卡）：非常规断案。利用系统提供的特殊道具或知识，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解决”纠纷。】 【效果预估：能快速“解决”案件，但过程与结果往往偏离常规，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续影响。】 【奖励：根据解决方式的新奇程度，奖励系统能量及随机物品。】 李文渊看着选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就知道！ n卡太怂，r卡太麻烦且不现实。看来又得靠sr卡了。 “我选三。”他在心中默念。 【指令已接收！正在为宿主筛选合适的“非常规断案”方案…】 【方案生成：使用道具——【真相只有一个扩音喇叭（试用版）】】 【效果：对目标使用后，可强制其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说谎，但会以内心最真实（可能过于真实）的方式表达出来，表达形式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大声喊叫、唱歌、手舞足蹈等。注意：试用版效果不稳定，可能波及周边无关人员。】 【是否确认使用】 李文渊看着那“效果不稳定”和“可能波及周边”的描述，眼皮跳了跳。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确认使用！目标，周扒皮！”他决定先拿这个看起来更狡猾的家伙开刀。 【道具已发放至宿主袖中。请宿主手持道具，对准目标，心中默念“真相只有一个”！】 李文渊感觉袖子里一沉，多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铁皮卷成的、做工粗糙的小喇叭。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握在手中，藏在袖子里，对准了还在喋喋不休指责张王氏的周扒皮。 心中默念：“真相只有一个！” 没有任何光影特效，但周扒皮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露出惊恐和挣扎的神色。 然而，他的嘴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猛地张开，用一种近乎嘶吼的、带着怪异旋律的调子唱了出来： “是我拿了她的鸡——！那老母鸡又肥又大——！” “我看她一个老婆子好欺负——！就想占了便宜——！” “什么偷不偷的！这青云县谁不知道我周扒皮雁过拔毛——！” “别说一只鸡！就是一根针掉我店里也别想拿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歌声”响彻整个公堂，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王氏忘了哭，赵虎和孙小乙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边唱边手舞足蹈的周扒皮。 李文渊也差点没绷住，这效果…也太“真实”了！ 周扒皮唱完了自己的罪行，似乎还不过瘾，又指着张王氏，用说唱般的节奏继续吼道： “你这死老婆子！还敢告官！” “也不看看现在这县衙是个什么鬼样子！” “坐堂的是个罢官的瘟神！旁边站着俩饭桶衙役！” “你以为他们能给你做主做梦——！” 赵虎和孙小乙的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怒。 李文渊眉头一皱，这效果果然不稳定，开始波及无辜了！他赶紧将袖中的喇叭悄悄转向周扒皮，试图让他闭嘴。 但可能因为操作不当，或者是试用版的原因，那“强制真实”的效果似乎产生了一丝偏移… 站在李文渊旁边的孙小乙，突然不受控制地，用带着哭腔的、无比真实的语气大喊出来： “他说的对啊——！我们就是饭桶——！连俸禄都半年没发了——！家里老娘都快饿死了——！” 赵虎虽然死死咬着牙，憋得满脸通红，没有喊出来，但眼神里也流露出了深切的悲愤和无奈。 公堂之上，顿时一片混乱。周扒皮在唱歌，孙小乙在哭喊，张王氏目瞪口呆，赵虎怒目圆睁却又无力反驳。 当真是鸡飞狗跳，场面一度失控。 李文渊以手扶额，感觉一阵无力。这系统给的道具，果然没有一个是不坑爹的！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那积满灰尘的木头发出“噗”的一声闷响），运起前世开会镇场子的气势，厉声喝道：“肃静！” 这一声大喝，似乎暂时压过了那混乱的效果。 周扒皮和孙小乙都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他。 李文渊抓住机会，赶紧对周扒皮说道：“周扒皮！你已当堂承认强占张王氏母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官…我判你即刻归还母鸡，并赔偿张王氏损失…一百文钱！若有再犯，严惩不贷！退堂！” 他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周扒皮再开口的机会，也不管这判决是否合乎律法，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周扒皮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真实”状态完全恢复，懵懵懂懂地，在赵虎凶狠的目光逼视下，竟然真的掏出钱袋，数了一百文钱给张王氏，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张王氏拿着钱，又惊又喜，对着李文渊千恩万谢，也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孙小乙还在那里抽噎，赵虎脸色铁青。 李文渊看着一片狼藉（主要是精神上的）的公堂，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升堂问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叮！案件已“解决”！奖励发放：系统能量+2，获得随机物品——【强行逻辑自洽符（残次品）】1。】 【效果：使用后，可让目标的某个明显不合逻辑的行为或说法，在其自身认知中变得“合理”，持续时间一炷香。注意：残次品可能导致逻辑自洽的方向不可控。】 看着新得到的、标注着“残次品”的符篆，李文渊已经无力吐槽。 他看了一眼羞愧难当的孙小乙和沉默不语的赵虎，心中一动。或许…这能用来稍微挽回一下局面至少，安抚一下这两个唯一的“手下” 他走下公案，来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