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憨憨衙役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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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和孙小乙怀着上坟般的心情，踏上了寻找发霉豆子的征程。 “赵…赵哥，”孙小乙哭丧着脸，“大人要发霉的豆子干啥该不会又是那种…那种能熏死人的东西吧”他想起之前县衙门口那令人终身难忘的气味，胃里就开始翻腾。 赵虎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毕竟年长几岁，又是耿直性子，既然答应了大人，就得办好。他闷声道：“大人自有深意，我等照办便是。少废话，分头去找，谁家有不用的、发霉的陈豆，尽量讨要来。” 两人分头行动。孙小乙胆小，只敢在熟悉的几户人家门口徘徊，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赵虎则不同，他径直走向那些家境稍好、可能有陈粮积压的人家。 “王婶，你家可有发了霉的豆子黄豆、黑豆都行。”赵虎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见山。 那王婶一看是赵虎，先是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来催捐催税的，听清是要发霉的豆子，愣住了：“发霉的豆子赵捕头，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喂猪猪都不吃啊！” 赵虎憋红了脸，他总不能说是县令大人要做“风味小食”吧只得硬着头皮道：“呃…大人…大人有用处，研究…研究药理！”他灵机一动，扯了个还算靠谱的理由。 “药理”王婶将信将疑，但看赵虎不像开玩笑，还是从角落里翻出小半袋长了绿毛的黄豆，“喏，就这些了，本来打算扔掉的。” “多谢王婶！”赵虎如获至宝，接过袋子。 就这样，赵虎靠着往日的几分人缘和耿直（或者说憨直）的态度，连着跑了几家，还真的搜集到了不少各种发霉程度的豆子，用一个大麻袋装着，扛在肩上。 消息很快在小小的青云县传开了。 “听说了吗赵虎在到处找发霉的豆子！” “说是李大人要研究药理” “药理我看是妖法吧！别忘了前两天那味儿！” “啧啧，这赵虎也是个憨的，让干啥就干啥…” 当赵虎扛着满满一麻袋散发着霉味的豆子回到县衙时，正好遇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孙小乙，孙小乙手里只捧着可怜巴巴的一小捧。 “赵哥…你…你真弄来这么多啊”孙小乙看着那鼓鼓囊囊的麻袋，脸都白了。 赵虎把麻袋往地上一放，擦了把汗，憨厚一笑：“大人吩咐的，自然要尽力办好。” 李文渊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那一大麻袋“成果”，也吃了一惊，随即满意地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赵捕头，干得不错！辛苦了！” 赵虎受到夸奖，黝黑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大人吩咐，不敢言苦。” 李文渊越看这憨直的汉子越觉得顺眼。能力强不强另说，但这执行力，这不多问只管干的态度，在他前世那个互相甩锅的职场里，简直是稀缺资源！ “很好。”李文渊点点头，指着那袋豆子，“现在，把这些豆子搬到后院，找几个大缸或者木盆，洗干净，把这些豆子放进去，加上清水…嗯，先泡着。” “是！”赵虎二话不说，扛起麻袋就往后院走，孙小乙也只能苦着脸跟上。 看着赵虎忙碌而认真的背影，一个念头在李文渊心中闪过。这赵虎，或许可以培养成自己的第一个心腹虽然脑子直了点，但忠诚度和执行力都没得说。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这样一个憨厚可靠的帮手，比什么都强。 他决定再测试一下赵虎。 等赵虎和孙小乙按照要求把豆子泡好，李文渊又把赵虎叫到一边，神色“凝重”地说道：“赵捕头，本官观你为人忠厚，勤勉肯干，如今这县衙凋敝，正是用人之际…” 赵虎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直言！赵虎万死不辞！”他感觉自己的价值得到了认可，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嗯。”李文渊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本官欲重整县衙，恢复些许秩序，奈何…囊中羞涩。”他适时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方才让你搜集豆子，便是想尝试制作一种…独特之物，或可换取些钱粮。只是此事关乎本官秘术，不宜外传…” 赵虎立刻明白了，这是大人信任他！他激动得脸色更红了，大声道：“大人放心！赵虎明白！此事绝不让第四人知晓！小乙那边，我也会叮嘱他管好嘴巴！”他自动把孙小乙划归了自己人，但核心机密只能他和大人知道。 李文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另外，本官需要一些其他的材料，你悄悄去置办…”他列举了几样普通的东西：盐、辣椒、一些香料，还有几个密封性好的陶罐。 赵虎认真记下，再次保证：“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定不让人察觉！” 看着赵虎领命而去，脚步坚定，李文渊摸了摸下巴。这【强行逻辑自洽符】的残效，加上他恰到好处的忽悠，效果似乎出奇的好。这赵虎，算是初步拿下了。 接下来，就是实践他那“风味小食”计划的时候了。虽然系统提供的“初级生化工艺”知识有点坑，但按部就班制作最基础的霉豆腐（臭豆腐的前身），应该问题不大…吧 他走到后院，看着那几个大盆里泡着的、五颜六色长着毛的豆子，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开一股复杂的霉味。孙小乙正捏着鼻子，拿着根木棍远远地捅着豆子，一脸嫌弃。 “小乙。” “啊！大人！”孙小乙吓了一跳，连忙站好。 “去烧点热水，越多越好。”李文渊吩咐道。他知道，制作霉豆腐，杀菌和发酵环境很重要，虽然条件简陋，但该有的步骤不能少。 “是…”孙小乙苦着脸跑去烧水了。 李文渊则根据脑海里的知识，开始规划下一步：煮豆、接种（依靠空气中的毛霉自然接种或者…利用现有霉豆上的菌种）、发酵、腌制… 过程很复杂，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不知为何，看着这一盆盆“希望之豆”，以及赵虎那憨直可靠的背影，李文渊心中竟然升起一股久违的干劲。 前世在职场，他更多的是被动救火，应付各种扯皮和甩锅。而在这里，虽然开局惨淡，系统坑爹，但他似乎正在亲手“创造”些什么，哪怕这创造的东西…味道可能有点特别。 “就当是做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创业项目了。”李文渊自我安慰道，“项目经理亲自下场搞生产，我就不信搞不出点名堂！”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积极实践“技术变现”方案，触发支线任务：【舌尖上的（混沌）青云】！】 【任务目标：成功制作并售出至少一份由宿主主导完成的“风味”食品。】 【任务奖励：系统能量+5，解锁“初级食品发酵学”知识，随机厨具1。】 【失败惩罚：无（但宿主可能面临口碑彻底崩塌的风险）。】 得，连系统都来凑热闹了。 李文渊看着任务说明，又看了看那一盆盆霉豆，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已不仅仅是解决温饱，更关乎他的“事业”起步和系统奖励。 “成败在此一举了！”他挽起袖子，决定亲自上手，指导（或者说指挥）孙小乙开始煮豆的第一步。 而此刻，青云县的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于赵虎四处搜罗霉豆的“憨憨”行为，以及李大人那神秘的“药理研究”。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关乎他们未来味蕾和嗅觉的“风暴”，正在破败的县衙后院，悄然酝酿。 可以预见，当李文渊的“风味小食”真正问世那天，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在青云县掀起新的波澜。而憨憨衙役赵虎的“忠诚度”，也将在接下来的“风味”考验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