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众赞歌，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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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多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一个被宏大蓝图撑得飘飘然的背影。李文渊则攥着新到手的五十两“研发经费”，感觉压力与动力并存。 “画饼”只能暂时充饥，想要不被反噬，必须尽快把“饼”做出点样子来。他立刻投入了新一轮的“研发”。 首先是扩大“油炸黄金片”的产量。他让赵虎和孙小乙继续搜集豆子，扩大霉豆腐坯的生产规模，在后院又添了几个大缸，搞得县衙后院像个小型酿造作坊，气味愈发“浓郁”。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步，就是尝试制作发面食品！这是他忽悠钱不多的“美食联盟”里重要的一环。 他让赵虎去市面上寻找“面肥”（天然酵头）或者酒曲。赵虎跑遍了县城几家大的饭馆和馒头铺，好说歹说，花了不少钱，才从一个老师傅那里买来一小块据说传承了三代的“老面肥”，以及一些品质不错的酒曲。 拿到这些“宝贝”，李文渊如获至宝。他根据“初级食品发酵学”里的知识，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培养天然酵种，以及用酒曲和米汤制作简易的“酒酿酵头”。 这个过程比制作霉豆腐更加精细和不可控。温度、湿度、酸碱度…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影响发酵效果。失败了无数次，不是发不起来，就是发过头酸掉，或者产生奇怪的异味，浪费了不少面粉。 孙小乙看着那些被倒掉的失败品，心疼得直抽抽：“大人…这…这可都是钱啊…” 李文渊也心疼，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学费。他咬着牙，不断调整配方和工艺，记录每一次失败的数据（用炭笔写在木板上）。赵虎则毫无怨言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令，哪怕是要他在半夜起来观察面团的状态。 就在李文渊沉浸在“面点研发”的屡败屡战中时，钱不多那边，却发生了一件让他始料未及、并且颜面尽失的事情。 那天，钱不多正在自家堂屋里，对着几个前来拜会的乡绅，意气风发地描绘着李文渊给他画的那个“青云美食联盟”的大饼。 “……诸位想想，届时我青云美食之名远播，商旅云集，财源广进！我等作为商会元老，那是何等风光！”钱不多说得唾沫横飞，仿佛商会明天就能挂牌上市。 几个乡绅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有点玄乎，但看钱不多如此笃定，又联想到李文渊最近弄出的那些新奇玩意儿，也不由得信了几分，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守门的家丁匆匆进来禀报：“老爷，门外…门外李大人求见，说是…说是来汇报‘研发’进展。” 钱不多一听，更是得意，看看！李大人这是有成果了！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在诸位乡绅面前展示一下他的“远见卓识”！ “快请！快请李大人进来！”钱不多红光满面地说道。 不一会儿，李文渊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捧着一个小食盒的赵虎。李文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熬夜研究面点），但眼神明亮。 “钱老爷，诸位都在啊。”李文渊拱手行礼。 “李大人来得正好！”钱不多热情地招呼，“快，给诸位乡绅说说，咱们那‘美食联盟’，进展如何了可是又有新品问世”他目光热切地看向赵虎手中的食盒。 几位乡绅也好奇地望过来。 李文渊微微一笑，道：“钱老爷，新品尚在调试，今日前来，是另有要事。”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前日承蒙钱老爷慷慨，资助五十两研发经费。然则，研制新品，耗费甚巨，尤其是其中几味关键辅料，需从州府采购，价格昂贵…如今经费已然见底，后续研发，恐难为继啊…” 他这是…又来要钱了！ 钱不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前几天才刚给了五十两！这才几天就花完了还说什么关键辅料从州府采购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几位乡绅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互相交换着眼神。 钱不多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强笑道：“李大人，这…这才几日，五十两就…是不是有些…”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谁也没有注意到，李文渊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捏碎了一张符篆——正是他之前完成任务得到的【口吐莲花符（一次性）】！不过，他这次使用，并非为了增强自己的口才，而是…配合另一个道具！ 几乎在符篆碎裂的瞬间，钱不多感觉自己喉咙一痒，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表达欲涌上心头！他原本想说的推诿和质疑的话到了嘴边，却猛地变了调子，变成了一连串高亢、肉麻、甚至带着咏叹调般的赞美！ “——噢！李大人！您说得对！研发！是多么神圣而伟大的事业！”钱不多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表情夸张，声音洪亮得整个堂屋都听得见，“五十两！区区五十两！怎么能支撑起我们如此宏伟的蓝图！这简直是对知识的亵渎！对创新的漠视！” 他快步走到李文渊面前，激动地抓住李文渊的双手（这次李文渊没躲开），眼神炽热：“李大人！您放心！钱某虽然家资浅薄，但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为了青云美食的未来！就算砸锅卖铁，也绝不能断了您的研发之路！” 他猛地转头，对已经目瞪口呆的管家吼道：“管家！快去！再取一百两…不！取二百两银子来！立刻！马上！献给李大人！作为下一阶段的研发经费！要快！不能让李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才，为区区阿堵物所困！” 管家：“” 乡绅们：“！！！” 李文渊（努力憋笑）：“！！！” 整个堂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情绪激动、慷慨激昂的钱不多。 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确认：“老…老爷…二百两现…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快去！”钱不多催促道，仿佛慢了一秒就会耽误拯救世界一般。 管家不敢再多问，踉踉跄跄地跑去了账房。 几位乡绅面面相觑，脸上表情精彩纷呈。这钱不多是疯了不成前几天刚给五十两，现在又要给二百两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美食联盟”还被这李文渊几句话就煽动得如此失态 很快，管家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回来了。钱不多一把抢过，郑重其事地双手奉到李文渊面前，语气无比真诚（被道具影响的）：“李大人！请您务必收下！望您早日攻克难关，让我青云美食，扬名立万！” 李文渊“激动”地接过钱袋，感觉手里一沉，心中乐开了花。二百两！又是二百两！这钱不多，真是他的送财童子啊！ “钱老爷如此信任，李某…李某定不负所托！”李文渊“哽咽”着说道，演技爆表。 【叮！宿主成功使用道具组合（口吐莲花符隐性引导+画饼充饥术初级），在公开场合使目标人物“钱不多”做出违背其本意的慷慨行为，并使其颜面受损。“反向忽悠”技艺得到升华！奖励：系统能量+8，获得特殊称号【忽悠鬼才】！】 【效果：在进行忽悠、画饼等行为时，成功率小幅提升，且更容易触发目标的非理性决策。】 目的达到，李文渊生怕道具效果过去后钱不多反悔，赶紧拱手告辞：“钱老爷厚赠，李某感激不尽！这就回去加紧研发，必早日拿出成果回报！告辞！” 说完，他带着赵虎，在满屋子人呆滞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钱府。 直到李文渊的背影消失，钱不多身上那激昂的情绪才如同潮水般退去。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刚才好像有点不受控制，说了很多…很夸张的话还…还给了二百两银子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几位表情古怪的乡绅，回想起自己刚才那番“表演”，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羞愤！难堪！后悔！ 他钱不多纵横青云县几十年，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还是在自己邀请来的乡绅面前！这脸丢大了！ “呃…钱爷…您…您真是…高义啊…”一个乡绅勉强挤出句话，但语气里的揶揄怎么都藏不住。 “是啊是啊，为了咱们青云县，钱爷真是…呕心沥血…”另一个也憋着笑附和。 钱不多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钱不多被李文渊三言两语忽悠得当众“赞歌”并豪掷二百两银子的“美谈”，就会传遍整个青云县的上流圈子！他必将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李！文！渊！”钱不多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怨毒和杀意！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不再是简单的利益之争，而是涉及到了他最看重的脸面！ 而此刻，怀揣着二百两巨款走在回衙路上的李文渊，虽然心情愉悦，但也清楚地知道，他和钱不多之间，那层勉强维持的虚伪面纱，已经被彻底撕破。 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恐怕是钱不多恼羞成怒之下的疯狂报复了。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