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画饼充饥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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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二堂，气氛比库房更加冰冷。 杨弘业端坐主位，面沉似水。两名师爷侍立一旁，眼神锐利。堂下站着李文渊，虽面色平静，但紧绷的嘴角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文渊，你来得正好。”杨弘业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县库被盗一空，赵虎嫌疑最大，你作为其密友，近期又多有往来，难脱干系。你有何话说” 李文渊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杨大人，草民与赵县尉确是朋友，但朋友之义，在于互相砥砺，而非同流合污。草民若真有心侵吞官银，又何须等到今日在钱不多倒台、县务混乱之际，岂不更是良机何必待大人您到任，规矩森严之时，行此险招此乃其一不合逻辑。”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赵县尉为人，大人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当有判断。他若真是贪墨之辈，之前处置钱、周资产时，机会更多，何以账目清晰，分文不差，偏要在大人眼皮底下，行此蠢事” “其三，”李文渊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杨弘业，“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库房守卫是赵县尉安排，钥匙由他掌管不假。但正因如此，若真是他监守自盗，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一个空空如也、毫无掩饰的库房，岂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此事与我赵虎有关这未免太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杨弘业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不出喜怒。李文渊的辩驳，条理清晰，确实点出了此案中的诸多疑点。 “依你之见，此事乃何人所为”杨弘业缓缓开口。 “草民不敢妄断。”李文渊谨慎道，“但此事绝非赵县尉与草民所为。定是有人熟知县衙内部情况，甚至可能买通了内应，趁着权力交接、人心未定的空档，盗走库银，嫁祸于人！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钱财，更是想借此扳倒赵县尉，扰乱青云县刚刚稳定的局面！” 他这番分析，合情合理，将矛头引向了潜在的、对现有秩序不满的势力。 杨弘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何尝不知道此案疑点重重但他初来乍到，需要立威，也需要尽快掌控局面。赵虎和李文渊在青云县影响力太大，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借此机会敲打甚至拿下他们，本就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李文渊的应对，比他预想的更加冷静和犀利。直接拿下，恐怕难以服众，反而可能激起更大的反弹。 “你说的，不无道理。”杨弘业语气稍缓，“但空口无凭。库银确实不见了，赵虎掌管钥匙和守卫，责任难逃。本官给你三天时间。” 他伸出一根手指：“三天之内，你若能找回库银，或者找到真凶的确凿证据，本官便信你所言，释放赵虎，并上奏为你请功。如若不然…” 杨弘业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天！找回库银或找到真凶！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手处心积虑设下此局，怎么可能轻易留下线索 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向李文渊袭来。 “草民…领命！”李文渊咬着牙，躬身应下。他知道，这是杨弘业给他，也是给自己下的一个台阶。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他和赵虎都将万劫不复。 离开县衙，李文渊感觉脚步无比沉重。 时间紧迫，对手在暗，他在明。常规的调查手段，恐怕难以在三天内见效。 他必须再次倚仗那“不靠谱”的系统，以及他自己的急智了！ 回到“李氏食坊”后院，他立刻紧闭房门，呼唤系统。 “系统！紧急情况！我需要能在三天内找到失窃库银或者真凶的方法！有什么道具或者方案可用”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严峻时限挑战，需快速破解悬案。生成紧急应对方案：】 【选项一（n卡）：常规排查。利用宿主现有资源（孙小乙等人），结合赵虎提供的内部人员名单，进行地毯式摸排和询问。】 【效果预估：耗时耗力，三天内极难有决定性进展，大概率失败。】 【奖励：无。】 【选项二（r卡）：悬赏激励。对外发布高额悬赏，征集线索，利用金钱力量发动群众。】 【效果预估：可能获得一些零碎线索，但真假难辨，且容易打草惊蛇。也需要时间筛选验证。】 【奖励：微量情报收集经验。】 【选项三（sr卡）：非常规溯源。利用系统特殊道具，尝试直接追踪库银下落或回溯案发过程。】 【效果预估：能快速获得关键信息，但需消耗大量能量，且道具效果不可控，可能指向错误或引发意外。】 【奖励：根据破解案件程度，奖励系统能量及随机侦探类道具。】 “我选三！”李文渊毫不犹豫。现在不是保守的时候！ 【指令已接收！推荐使用组合方案：使用【蛛丝马迹放大镜（试用版）】残留能量锁定关键物证气息，配合【生物追踪气味还原（体验版）】进行追踪，并使用【画饼充饥术（初级）】对特定目标进行诱导性问询。总能量消耗：30点。是否确认】 30点能量！他目前能量只有可怜的15点（之前消耗和缓慢恢复），根本不够！ “能量不足！有没有其他办法”李文渊急道。 【能量不足，可启用应急方案：透支未来能量收益，强行启动【画饼充饥术（进阶临时版）】！】 【效果：宿主可对一个目标描绘一个极其诱人且看似可行的“未来场景”（大饼），使其在短时间内深信不疑，并愿意为此付出努力甚至透露秘密。注意：进阶临时版效果更强，但透支能量后，宿主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无法获得系统能量奖励，且若“画饼”被识破，将遭受强烈反噬。】 【是否确认透支】 透支未来能量还有反噬风险 李文渊看着那“使其深信不疑”、“透露秘密”的效果描述，狠狠一咬牙！ “确认透支！” 【能量已透支！【画饼充饥术（进阶临时版）】已激活！请宿主选择目标并构思“画饼”内容！】 目标选谁 内鬼肯定在县衙内部，而且地位不低。赵虎之前的副手掌管文书的小吏还是某个看似老实的衙役班头 李文渊脑中飞速运转，回忆着赵虎平日提到过的县衙人员情况。最终，他锁定了一个人——掌管仓库文书记录的老典吏，姓吴，为人胆小怕事，但资格很老，对库房事务极其熟悉。如果是内应，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甚至参与了销赃！ “目标，县衙典吏吴德！”李文渊下定决心。 他立刻让孙小乙去将这位吴典吏“请”到食坊后院，就说有要事相商。 吴德年纪约莫五十，头发花白，身材干瘦，被孙小乙带来时，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 “李…李东家，您找小老儿…有何事”吴德搓着手，眼神闪烁。 李文渊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吴老不必紧张，请坐。今日请吴老过来，是有一桩天大的富贵，想与吴老分享。” “富…富贵”吴德愣了一下，更加疑惑。 李文渊开始“画饼”了。在进阶版术法的影响下，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勾勒出一个无比诱人的前景： “吴老，您也知道，我与赵县尉是过命的交情。此次库银失窃，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但杨知县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不瞒您说，我已掌握了关键线索，真凶和赃款下落，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他观察着吴德的反应，见其眼神有些游移，继续加大力度：“此事一旦查明，不仅赵县尉官复原职，我李文渊也少不了好处。届时，这青云县的商贸，将迎来更大的发展！我打算成立一个‘青云商贸总会’，统筹全县大小生意，而这总会的账房总管一职…” 李文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充满诱惑：“非德高望重、熟悉本地情况、且于我李文渊有恩者不能担任！此职位，年薪百两，年底还有分红，更掌握着全县商贸的资金往来，可谓位高权重，财源广进！吴老，您在这县衙操劳半生，不过是个清苦典吏，难道就不想换个活法，安享富贵晚年吗” 年薪百两！账房总管！位高权重！ 这几个词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吴德心上！在【画饼充饥术】的影响下，这个虚幻的前景变得无比真实和触手可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穿着绸衫，坐在宽敞的账房里，指挥着伙计，数着白花花的银子…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李文渊趁热打铁，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此事背后定然另有隐情。吴老您久在县衙，消息灵通。若您能在此事上助我一臂之力，提供一些…嗯…有价值的线索，待我揪出真凶，找回库银，这总会账房总管的位置，就是您吴老的！我李文渊，说到做到！” 巨大的诱惑，配合着术法的力量，瞬间击溃了吴德的心理防线。 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抓住李文渊的胳膊，声音颤抖而急促： “李…李东家！您…您说话可要算数啊！” “君子一言！” “好！我说！”吴德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压低声音道，“是…是周扒皮的那个远房侄子，周奎！他…他前些日子偷偷找过我，许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在值守记录上动点手脚，抹去他前晚进入后衙的记录…还…还让我留意库房的动静…” 周奎！周扒皮的侄子！果然有余孽在兴风作浪！ “他进去做了什么库银是不是他偷的”李文渊急问。 “这个…小老儿确实不知他进去具体做了什么。”吴德摇头，“但库银…库银很可能被他转移到了…到了城外十里坡的那个废弃的山神庙里！前几日，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雇了辆驴车，往那个方向去了，车上盖得严严实实…” 废弃山神庙！ 关键信息到手！ 李文渊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拍了拍吴德的肩膀：“吴老，您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放心，答应您的事，我绝不会忘！您先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我消息！” 送走恍恍惚惚、又充满期待的吴德，李文渊眼中寒光闪烁。 周奎！废弃山神庙！ 目标明确，剩下的，就是如何人赃并获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 时间，只剩下两天多。必须尽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