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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老了，就愿意操心，韩奶奶看到夏依凡整天腻在曲然家，她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她和曲然定个亲，交往起来更亲和。 赶上这天夏依凡妈又来曲然家，韩奶奶把她拉到她住的屋，关上屋门：“依凡妈，我看依凡和曲然挺合得来，不如把他们的亲事定了” 听韩奶奶如此说，夏依凡妈把一只食指放到嘴唇上，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从刚上学时，我就喜欢曲然，故意找老师把他俩分到一桌。” “那就更好了，”韩奶奶又说，“现在他们还不到谈恋爱的年龄，那咱当家长的就要暗中助力，维系这桩姻缘。” “是呀，我有意让我家依凡常到曲然家，就是让他们多接触，才能加深感情，就是不知曲然嫌不嫌乎我女儿有过病” “依凡她妈，你多虑了，”韩奶奶排解道，“若不是曲然不喜欢依凡，他哪会拿出十万给她看病，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分拣员攒的呀！” 在韩奶奶和夏依凡妈密谈后，二位长辈开始实施了帮助曲然的行动，因为夏依凡妈已退休，她刚好办完退休，生女儿时，她都三十好几岁了。 这样，曲然周六周日上工做快餐，而周一到周五，由韩奶奶和夏依凡妈在家帮做，他们的厨艺足够满足订餐者的口味。 每天夏依凡也会跟她妈一起去，怕她累着，不让她动手，但她总是抢着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令曲然不知的是，他家的快餐推销到他的学校。 住校学生，家庭条件都好，学校食堂的伙食吃腻了，会点外卖，悄悄到学校推销的是夏依凡的奶奶。 这件事韩奶奶、夏依凡和她妈都瞒着曲然，因为曲然有话，不可让学校和他的同学知道他在做这个，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由于订餐的多了，曲然在他家楼下又租了一个房子，还不在一个单元，即便有同学休息日来他家，也不会发现他在做快餐，隐蔽得滴水不漏。 平时他那几个好吃的同学，都是提前预约，基本是在上午，他会腾出身来答对他们，而改成韩奶奶和夏依凡再一起上阵。 周日上午，阵势挺大，盖轩逸过生日，他出钱，让曲然做，邀请他要好的同学过来会餐，十道菜，有鱼、鸡和肘子几大主菜，其他搭配着做，被邀请的同学帮厨。 不知谁提了个茬儿，说曲然不想考大学，就此哄哄开，最不能接受的是盖轩逸：“曲然，他们说的是真的” “之前是有过这个想法，”曲然直言道，“我家啥样你们也都知道，我和我妹妹等于是孤儿，原来还有我爸给的抚养费，他死了，连抚养费都没了，我们根本没有经济能力上大学，我就决定下来打工赚钱，供我妹妹先上。” “我们几个同学合计了，”盖轩逸透露说，“我们几个，数学和语文都不是很好，你帮我们补课吧，你的上大学费用由我们资助，一人分担一点也就够你的学费了。” “不行的，学费不是小数目，又不是交一年以后就不交了，”曲然委婉地说，“你们各家也都不是很富裕，我不能牵累到你们，你们的好意，我铭记在心，但是你们让我帮你们辅导，我自己能做主，一周拿出半天来，咱一起切磋，共同学习。” 对于盖轩逸的善意，也是有感而发，即便同学情谊再好，还没到可以到资助他上学的程度，而他也不会说，他完全不用外援资助，他自己就有能力支付学费。 也不知哪个同学，把曲然不想考大学的事跟班主任伊思琪说了，课间把他叫到一边，“曲然同学，听咱班同学说，你不打算考大学了” “我是说过，”曲然承认道，“我家条件不允许，我要下来打工，供我妹妹上，晚几年我再上。” “就是因为学费的事”伊老师说，“你没有亲戚，比如姥爷姥娘、爷爷奶奶、叔叔大爷什么的” “我没有姥爷姥娘，”曲然淡淡的说，“爷爷奶奶都是农村的，我爸死了后，我就没有爷爷奶奶了，他们没管过我们兄妹俩，指望不上。” 哎，伊思琪长叹一声，无助地冲曲然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下午还在上课，伊老师告诉他，他妹妹肚子疼得厉害，被送去医院了。 心急如焚，曲然跑到校门口打了车奔医院而去，他的心从听妹妹被送往医院那一刻，就乱跳个不停。 这几天曲爽常说她肚子有点疼，以前也有过，都是她要来“那个”的前兆，曲然就没太在意，都是自己疏忽。 越是急着到医院，道上的车越多，拥堵得心快炸裂，其实也就稍微有停顿，平时也要等信号灯。 马上快到了，曲爽的班主任宋老师来电话：“曲然，你到哪儿了” “宋老师，我这就到了。” “你上三楼，胸科，301。” 出租车刚到医院门口，曲然给了车费，撒丫子就往住院部跑，顾不上坐电梯一气跑上楼。 病房里有护士也有大夫，宋老师见曲然到了，就对一个男大夫说，“她哥来了。” 那个男大夫上前一步，“曲然同学，你妹妹得马上手术，你家没有大人就得你签字了。” “行，”曲然说着，“在一个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单子上签上他的名字。 众人呼呼隆隆推着轮床到手术室，医护人员进去，其他人被一道门隔开。宋老师走到曲然前，“曲然，答复说了，可能是她腹腔有个瘤子，这种情况把瘤子切除就没事了。” “宋老师，你帮着交的住院费吧，我微信转给你” “曲然，钱又不多，先不用还我。” “宋老师，我有积蓄，我不能不还你钱。” “等手术完了再说，可能还需要续费。” 良久。 手术室出来一个护士，左右环顾，看向宋老师，“曲爽的家属在吗” “我是。” “你再去收款处缴费，这是单子。” 接过缴费单，顾不上看上面的钱数，曲然跑去收款处，到窗口：“护士，我没带银行卡和现金，用微信支付行吗” “行啊，你把单子给我。” 曲然把手里的单子送入窗口，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 “交两万。” “多钱！” “两万。” 哦，曲然听清楚了，打开微信，点了加号，又点了下扫一扫，对准二维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