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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午宴够规格，光是一只烤全羊，就值近三千块，且不说还有桌上一些其他美味，对他到来的足够重视。 乡下人不讲究那么些套路，觉得你好，就把真心掏给你，之所以能这样待曲然，源于他帮孔雀翔辅导了课程。 又听说孔雀翔考出了家族的期待，自然得隆重庆祝一番，若不是有曲然到家做客，大不了简单弄几个菜，也就算犒劳这个学子了。 这次宴请，使曲然记在心里，那是后话，曲然帮了孔雀翔，也帮了整个孔家，使其成为本村最大的富户。 宴席上是不能不喝酒的，高考也考完，估摸一周左右才下成绩，再也不用点灯熬油做功课和复习，就该放松才是。 村里有条河沟，孔雀翔要教曲然游泳，他小时候从未到水边玩过水，那年他有个邻居去大江游泳，弟弟溺水，哥哥去救，双双淹亡，哥俩都不会水。 从此邻居家有伙伴到大江游泳，曲然妈不让去，看得很紧，甚至把他锁到屋里，不过曲然天生听话，大人不让做的事，他就不做。 有孔雀翔教，曲然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过他非要学狗刨，这个最好学，有把力气，就能学会。 村里的孩子在水里玩的好欢，看到曲然这么高的个子，学游的动作笨笨磕磕，引起他们一通起哄，全然不管曲然的感受。 笼络人心的法子现成的，不用回家取，从水里上来，走到放衣服的地方，喊过来一个小孩，给他二十块钱，“小朋友，你拿这钱，到村里小铺买棒棒糖。” 当孩子们吃着买回来的棒棒糖，在水中嬉戏打闹，争先恐后要当曲然的教练，一个下午都在水中练习游泳。 心灵感应，学会了憋气和蛙泳，曲然也很会调皮，一个猛子扎到水中，沉到水底，憋气不出来。 孩子们各个傻眼，这人哪去了，吓得他们扑咚扑咚，潜入水下找人。 站在岸边的孔雀翔更是慌作一团，教曲然学游泳，把人教没影了，这可如何是好：“曲然……曲然……” 水面平静，那几个孩子，水性了得，他们找到曲然，要把他拉上来，这时曲然自己站起，晃着头，抖掉头上的水珠。 “我在学憋气，你们把我拖上来干嘛” “哎呀，吓死我了，”孔雀翔走到水中，“你能憋那么久，你要是会游泳，没人能比。” 一场虚惊，曲然走上岸，坐到地上，冲那几个孩子招手：“来来，你们谁憋气长” “我……，”一个胖墩墩男孩回道。 “咱俩比比”曲然发起挑战。 “比就比，”胖男孩一下兴奋起来，“你才刚学会闭气，我还比不过你！” 他们下水，有个大眼睛男孩亮起嗓门：”预备，开始！“” 二人把头扎到水里，时间在慢慢过去，够久了，可是他们还在憋气，结果头一个抬头的是那个胖男孩。 “好了，大哥哥，你赢了，”大眼睛男孩宣布，“你可以出来了。” 这工夫，曲然站起，头上的水自由下落，他晃头，“咋样，我厉害吧！” “曲然，你的肺活力太强大了，”孔雀翔夸奖道，“我都撤憋不了你那么久，你真是游泳的料。” 孩子们围坐在曲然身旁，七嘴八舌说着话，因为高兴，曲然又走到放衣服的地方，取出二十块钱，“小胖子，你去小铺买点小食品，大哥哥奖励你们。” 那个胖男孩，也不客气，拿了钱，一路飞跑，不多会儿，捧着好多袋小食品，“大哥哥，给你发吧！” “都过来，你们几个分分，”曲然爽快说，“我们俩不吃，都归你们。” ——月光它落屋檐 落在远方的山川 群山下的少年 绕着山路十八弯 他的身影浅浅 却是步步勇敢—— 曲然亮起歌喉，豪迈地唱着，曲爽在家常唱这首歌，听的多了，他也就会唱了。 “我说曲然，你唱歌也挺好听的，”孔雀翔也跟唱下一段，突然停下：“和上中医药大学比，我更愿意学音乐，我会吹笛子，可是我家人都不让。” 孩子们玩得高兴，有个矮个子男孩提议，“咱玩投石子啊，看谁投的准” “可以啊，”孔雀翔来了兴趣，“我小时候常玩。” “得赌点啥的”曲然也有意参与。 “行，”孩子们异口同声道。 “那就赌，大哥哥赢了，我们一人回家拿只鸡给你们，你们输了，给我们二十块钱，行吧” “这个好，”曲然马上答应，“雀翔，咱俩一伙，他们四个一伙，算是团体赛，投中多的一方胜出，你不是小时候玩过嘛，就看你的了。” 比赛正式开始。 在他们前方，约三十米的距离，放了一块大河卵石，每组一人手里十颗石子，大哥哥先上场。 “不行，”曲然反对，“我们比你们十多岁，你们岁数小，妇女儿童都该照顾，你们先来！” “那行！”胖男孩替他们做了决定。 这种游戏，其实曲然也常玩，不过不是投石子，而是在家里投掷布口袋，从一屋投向另一屋，有两年多，他天天玩这个。 四个男孩不都是投的准的，总共击中二十下，命中率就算挺高了，平均一人五下，而该轮到曲然和孔雀翔上场。 “雀翔你先来，”曲然谦让道，“你投，我学学。” “看来我们输定了，”孔雀翔有点泄气，说完走过去。 十颗石子，击中六下，等他下场，蹲在地上垂头丧气。 “看我的，”曲然步态沉稳，走到那条地上画的横杠前。那几个男孩，各个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各位小朋友，”曲然问，“我们击中多少下算赢” 几个男孩嘀咕着，大眼睛男孩说，“我们是四个人，每人投十颗，你们俩人，也应该是四十颗才公平，不然该说我们欺负大人了。” “那就是哪一伙投中的多算赢呗”曲然确认道。 “对。” “雀翔，”曲然说，“你还有十颗没投，你再投。” “行，”孔雀翔又来了信心，“我就说嘛，我们十颗，怎么也不如你们四十颗投中的机会多。” 糟糕的是，孔雀翔又上去投了十颗，仅仅中了五颗，合计他投中十二颗。 “完了完了，”孔雀翔投完最后一颗石子，顾自嘟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