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十日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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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九日，霜降已过，寒意渐浓。淞沪战场在持续了数日的相对平静后，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如同黄梅天的闷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身处前线的人心头。种种迹象表明，日军正在酝酿一场规模空前的总攻。 真如指挥部，清晨的紧急军情 天色未明，宋希濂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披衣起身，看到周明远和李慕华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刚收到的电文。 “师座，紧急情况！”周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军统上海站和‘幽灵’连几乎同时发来密电！日军驻沪舰队主力，包括‘出云’号旗舰在内，昨夜开始向吴淞口外海大规模集结！同时，日军在杨树浦、公大纱厂等地的仓库，正在紧急出库大量弹药和渡河器材！‘幽灵’连观测到，日军第十一师团的主力部队正在向蕴藻浜北岸秘密运动！” 李慕华补充道，语气急促：“还有，我们的无线电侦听站发现，日军各师团间的通讯频率从凌晨开始异常活跃，使用了更高等级的密码。综合判断，日军极有可能在近日，甚至就在明天（双十节），对我军防线，特别是蕴藻浜沿线及杨行、刘行方向，发动一场旨在突破的全面总攻！” 宋希濂的心猛地一沉，睡意全无。他快步走到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目光死死盯住蕴藻浜这条蜿蜒的河流。这条并不宽阔的水道，是掩护上海市区西北方向的重要屏障，一旦被日军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消息核实了吗南京方面有什么指示”宋希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已经多方交叉验证，情报可信度极高！”周明远肯定地说，“南京军委会也发来了紧急通报，内容基本一致，要求各部提高警惕，严加防范！” 宋希濂沉默片刻，猛地转身，眼中锐光一闪：“通知全师，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休假官兵立即归队！后勤部门，检查弹药储备，优先补充一线部队！工兵营，立刻对蕴藻浜沿线我师防区内的所有桥梁、渡口进行检查，做好爆破准备！同时，加设水下障碍和地雷！” “是！”周明远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慕华！”宋希濂看向作战参谋，“你马上根据这个情况，制定一个应急防御方案。重点考虑蕴藻浜防线被突破后的节节抵抗和反击预案。要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 “明白，师座！我立刻着手！”李慕华也快步离开。 指挥部里瞬间忙碌起来，电话铃声、电报声、参谋人员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片紧张的交响曲。宋希濂站在地图前，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他知道，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叮！检测到宿主获知关键战略情报，触发紧急战役任务：“血染蕴藻浜”。】 【任务要求：在未来72小时内，率部死守蕴藻浜防线，确保日军无法达成战役突破，并予敌重大杀伤。】 【任务奖励：根据防御效果及歼敌数量，奖励积分500，000 - 2，000，000点。解锁“强化型野战工事”蓝图（可大幅提升阵地抗炮击能力）。特殊奖励：若成功挫败日军师团级进攻，获得“精锐老兵补充营”x1（满编，士气高昂）。】 【失败惩罚：防线被突破，宿主部队遭受重创，淞沪战局急剧恶化。】 系统的任务及时而严峻，奖励丰厚，但失败代价巨大。 南京，军委会的紧急磋商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京黄埔路军委会大楼内，灯火通明。蒋介石穿着睡衣，紧急召见了何应钦、陈诚、白崇禧等核心幕僚。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蒋介石面色铁青，指着地图上的蕴藻浜，“松井石根这是要拼命了！想趁双十节给我来个下马威！诸位，有何良策” 陈诚首先发言，语气坚决：“委座！蕴藻浜防线必须死守！一旦有失，大场、闸北侧翼暴露，全局动摇！我建议，立刻电令前线各部队，尤其是宋希濂三十六师、王敬久八十七师、孙元良八十八师等部，务必寸土不让！同时，命令胡宗南第一军向大场方向靠拢，作为战略预备队！” 白崇禧则更显冷静：“辞修兄所言极是。但日军此次蓄谋已久，火力必然空前猛烈。我担心仅靠正面硬顶，伤亡会极其惨重。是否可考虑，在蕴藻浜南岸预设纵深阵地，实施弹性防御，节节消耗敌军同时，命令两翼部队适时进行战术反击，牵制日军兵力” 何应钦面露难色：“健生兄的方案虽好，但纵深防御需要足够的兵力和空间，眼下我军战线已经绷得很紧。而且，节节抵抗……恐影响士气啊。” 会议室里争论激烈。最终，蒋介石拍板：“给前线将士发电！值此国庆之日，务须发扬我革命军人之牺牲精神，固守阵地，没有命令，绝不后退一步！告诉宋希濂、王敬久、孙元良，我要他们在蕴藻浜边，打出国军的威风！另外，同意健生部分建议，令两翼部队伺机反击，策应正面防守！” 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最后的部署 与此同时，日军司令部内，气氛则是另一种肃杀。松井石根大将站在沙盘前，听取着参谋长塚田攻的最终汇报。 “司令官阁下，第十一师团（浅间支队）、第三师团主力已进入攻击位置。海军方面承诺，将提供前所未有的舰炮火力支援。陆航也将倾巢而出。明日拂晓，总攻将准时开始！首要目标，突破蕴藻浜，夺取大场，切断支那军主力退路！”塚田攻语气亢奋。 松井石根满意地点点头：“哟西！此战，关乎帝国圣战之全局！告诉浅间和藤田，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突破！突破！再突破！要用帝国钢铁洪流，碾碎一切抵抗！” “嗨依！”指挥部内一众将官齐声应诺，杀气腾腾。 三十六师蕴藻浜防区，战前的最后准备 命令迅速传达到三十六师各部队。蕴藻浜北岸，一零六旅旅长赵锡田亲自赶到前沿阵地督战。 “都听好了！师长命令！把小鬼子放近了再打！机枪火力点给我隐蔽好！反坦克小组盯死河面和可能架桥的地段！迫击炮给我算好射界，覆盖敌军可能的集结地！谁他妈敢擅自后退一步，老子毙了他！”赵锡田的吼声在战壕里回荡。 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最后准备。加固工事，检查武器，分配弹药，埋设地雷。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老兵们默默擦拭着枪械，新兵则脸色发白，不停地深呼吸。 王大壮（已伤愈归队，任代理排长）拍了拍身边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小子，怕不怕” 年轻士兵咽了口唾沫，老实点头：“有……有点。” 王大壮咧嘴一笑，露出被硝烟熏黄的牙齿：“怕就对了！老子第一次也怕！但记住，越怕，枪越要握得稳！眼睛盯着准星，心里想着怎么干死对面的狗日的！你就顾不上怕了！” 他的话引来周围一阵低笑，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真如指挥部，宋希濂的战前动员与系统加持 宋希濂深知此战关乎重大，他决定亲自对全师团以上军官做一次战前动员。电话线连通了各前沿指挥所。 “弟兄们！”宋希濂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达到每个角落，“明天，将是一场恶战！鬼子调集了重兵，想要一口吃掉我们！但是，我要问你们，我们三十六师，是软柿子吗” “不是！”电话那头传来军官们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对！我们不是！”宋希濂语气激昂，“我们从南京打到上海，从闸北打到蕴藻浜！我们什么阵仗没见过鬼子有飞机大炮，我们有什么我们有不怕死的精神！有保家卫国的决心！有身后四万万的同胞！”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沉稳：“更重要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血战，我们不再是当初那支只有一腔热血的部队了！我们有了更好的装备，更熟练的战术！我们挖了更坚固的工事！弟兄们，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三十六师的每一个官兵，都是好样的！明天，我们要让鬼子在蕴藻浜边，血流成河！我们要用胜利，向国庆献礼！” “誓死守卫阵地！”军官们的怒吼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动员结束后，宋希濂唤出系统。他消耗大量积分，进行了多次抽奖和兑换，将获得的“精神振奋药剂（小剂量）”、“高效止血粉”、“便携式口粮”等物资，紧急配发到一线部队。同时，他使用了之前积攒的“初级战场直觉”buff，将自己的战术预感提升到最高。 上海租界，不安的国庆前夜 十月九日的上海租界，本该为即将到来的双十节（中华民国国庆日）做准备，但战争的阴云驱散了节日的气氛。街上行人匆匆，神色惶然。各种关于日军即将发动总攻的传言不胫而走，恐慌情绪蔓延。 外滩的高楼上，各国领事和武官们，也纷纷将望远镜对准西北方向。他们知道，一场决定上海命运的战斗，即将打响。 夜幕下的最后宁静 夜幕降临，蕴藻浜两岸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但这种寂静，比震耳欲聋的炮火更令人窒息。双方士兵都能感觉到，对岸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的杀机。 宋希濂站在指挥部的了望口，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他知道，在那片黑暗中，日军的炮口已经校准，士兵已经就位。几个月的准备，无数人的牺牲，都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接受最终的检验。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身边的周明远说：“告诉弟兄们，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将是漫长的一天。” 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整个淞沪战场，都在等待着黎明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