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邀请朋友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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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吹动路边的梧桐枝叶，叶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摇晃。萧雨晴抱着书，背脊僵硬地立在街口，面前的三个同龄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哟，书呆子。”阿红手一拍萧雨晴的书包带，音调拉长，“白天盯着我们瞪眼，还挺有种现在可没人护着你。” 阿黄插话：“以为坐在姬千鹤旁边就能罩着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萧雨晴紧抿着嘴，指尖用力抓书脊，声音发涩：“我不想和你们起冲突，让开。” “让开“阿绿嗤笑着逼近半步，“我们偏不，你能耐我何”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黑影从巷口冲来。姬千鹤帽檐压得极低，声音冷冷自空气里切出：“有病”下一秒，她手臂一抡，拳头猛然砸在离她最近那人的肩头。沉闷的“嘭”一声，直接把对方撞得踉跄砸到墙边。 阿黄惊愕刚起：“（一种植物）——”骂声未完，姬千鹤已转身，一脚横踢，踢在他大腿上，哐当声里把人踢得跪倒在地。 “一个比一个废物。”姬千鹤低声骂完，又欺近阿绿的怀里。拳头直接抬起，不讲虚招，直直砸他小臂。那人痛呼一声，整个人弯下身子。 短短数秒，三人毫无还手之力。巷口里，拳声、脚步声、以及惨叫交织。 “啊啊哦！嗷吼吼吼” 他们的嚣张迅速被打成惊惧。抱头缩颈，跌跌撞撞朝外逃。 “再蹦跶，弄死你们。”姬千鹤摔下一句狠话，目光凌厉。 三人纷纷解围，脚步声夹着狼狈的喘息，消散在夜风里。整个街口只剩下被打散的落叶，随风飘扬。 空气一下子安静。 萧雨晴还站在原地，手臂僵僵地抱着书。灯光照着他的脸，显出苍白与局促。他张了张口：“……你怎么来了。“ 姬千鹤甩了甩手，嗤声冷笑：“你吓傻了“ 萧雨晴低下头，声音像风里碎散：“谢谢你。” “别恶心我。”姬千鹤吐出口，却站在他身侧没有离开。指节还因为刚才的冲击泛着微微发红。 “他们不会再找吗……“萧雨晴小心问。 姬千鹤嗤了一声：“三个跳梁小丑而已，怕他们你还真是兔子。躲在窝里抖腿的那种。” 萧雨晴没反驳，只低声轻笑：“……但兔子也会让人想伸手护一护。” 姬千鹤怔了怔，马上撇开目光，把帽檐压得更低。“闭嘴。” 嘴上拒人，心里却默认了对萧雨晴的守护。 晚风吹过，两人并肩站着，谁也没动。氛围里不光有未散去的火药味，还隐约多了份静缓与安全感。 夜晚的街头比白天安静许多，零星的车辆从远方驶过，车灯荡起短促的光带。姬千鹤双手插兜，脚步却没有放慢，冷声丢下一句：“怕你这兔子半路摔跤，不如送你一程。” 萧雨晴愣住，随即低声：“……谢谢。“他垂下眼，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姬千鹤，可以……走另一条路吗” 姬千鹤眉眼一挑，语气仍像平常那样压断一切温度：“绕路你想死啊” 萧雨晴小声辩解：“那里……有个公园，比较安静。我、我其实……偶尔会去。” 空气里短促沉默。姬千鹤鼻尖轻哼，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去：“行，看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拖去埋了。” 萧雨晴抬头，眼神一亮，快步跟上。他抱着书本，脚步不再局促。 走过几个路口，城市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过林叶的声音。森林公园入口并不高大，仅是一道简洁铁门，门内树荫成片。夜深的影子里，草丛间浮起点点微光，若隐若现，仿佛有人在晃动着微弱的灯火。 萧雨晴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你看。” 姬千鹤抬眼，瞧见那一簇簇荧光，极细碎，却是活的光。萤火虫们在闷热的夜里缓缓起伏，漫天漂浮，像把描在夜幕上的星星。她愣了一瞬，指尖不觉收紧衣袖。 萧雨晴眼神亮亮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柔：“这里很少有人来。可每年夏天，它们都会有一段时间出现。”他顿了顿，看她没有回话，又急急补充，“很奇怪吧……城市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姬千鹤慢慢开口：“切，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嘴上轻蔑，但视线却始终停留在那些发着微光的虫影上。心里一抹不愿承认的感觉生起——她竟感到片刻舒展。 两人并肩往公园深处走去。潋滟光点落在他们肩头，随风明灭。空气清冽，有草木与泥土的香气。 萧雨晴抱着书，语气小心：“我以前……一个人来的时候，总觉得安静又孤单。今天和你一起来……”话没说完，他微微收声，像怕这话太露骨。 姬千鹤撇头看他一眼，冷冷呛道：“少感动得跟娘们一样，说得我像你保姆。” 萧雨晴被噎了一下，随后低声轻笑：“好。” 沉默间，两人肩并肩的距离无声缩短。空气里只有虫鸣与零碎的风声，夹杂着稀疏飞舞的光点。姬千鹤心底暗叹，m的，真怪——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走路。 她侧过脸，唇角轻微颤了颤，硬是压住，话锋依旧冷：“快走，别磨蹭。” 萧雨晴点头，步调却和她轻轻靠齐。夜色笼罩，萤火浮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并肩拉长。 夜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萤火虫高低错落地闪烁。昏黄的灯光在公园远处黯淡，而林间的光点却温柔地亮起，仿佛夜色里最轻声的呼吸。 姬千鹤忽然伸出手，指尖敏捷一捏，竟真的捕捉到一只停驻的萤火虫。那点微光在她手心轻轻颤动，映出细小的亮痕。她挑眉，目光透过帽檐落向一旁的少年，声音不冷不热：“给你。” 萧雨晴愣了愣，双手下意识接住。萤火的光在他掌中映亮了指肚，他抬眼看向姬千鹤，轻声道：“谢谢。“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微热。 姬千鹤却仿佛觉得自己失态，哼声道：“小题大做，看得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但心里某处一瞬松了口气。有点怪，她明明不喜欢这种故作温柔的动作，却还是做了。 静默片刻，萤火虫散开两人的间隙。萧雨晴轻声开口：“姬千鹤……我想问，你觉得，我们当同桌……是不是很奇怪” 姬千鹤缓缓偏头，眼神冷淡：“废话吗当然奇怪。全班谁敢坐我旁边。” “但……我觉得挺好的。”萧雨晴快速接话，声音低沉而认真，“一起学习，我觉得很开心。只是……你可能不习惯吧。“ 姬千鹤轻笑一声，嘴角下压：“说什么废话。我习惯不习惯，关你屁事。”可心里某片角落，却像被轻轻撞击。她是真的在意。 萤火虫继续闪烁，气氛被拉长。萧雨晴低声道：“我觉得你，其实挺厉害的。”他顿了顿，有些艰涩地说，“只是，好像总是一个人。” 姬千鹤眼神一沉：“你想说什么” “今天也一样吧……家里没人等你。”萧雨晴紧紧抱着书，说这话时眼神却很坚定，“你父母经常不在家，对吗” 这信息是班主任透露出来的。 空气一瞬间凝滞，姬千鹤低声冷哼：“怎么，你打算替我写调查报告” 萧雨晴心口压了一下，却还是鼓足勇气抬眼望着她：“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愿意，不如来我家吃顿晚饭。” 姬千鹤怔了一秒，随即讥讽开口：“你家是食堂随便招待” “不是。”萧雨晴摇头，声音慢慢稳住，“是我想请你，邀请朋友到家做客。因为……我不希望你总是一个人，哪怕只是一顿饭也好。” 姬千鹤低低笑，笑声带刺：“朋友真能说啊，你以为这样我就感动得不行”话虽这么说，但心中却已压不住那股轻微的温热。她从来不愿意把空寂说出口，可此刻竟被看穿。 风声掠过，他们肩头被萤火点点包围。静谧的公园深处，少年与少女的影子被光映得靠得更近。姬千鹤没有立刻回应，只把帽檐更压低，语气淡淡：“走吧。你要是饿死了，我可不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