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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焦糊味与海克斯能量残留的金属腥气在空气中交织。凯德压低帽檐，藏身于惊慌失措的码头工人之间，他的鼻腔微微抽动——在那片混杂的气味中，一缕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如同毒蛇般游弋。微光药剂特有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蜂蜜混合了铜锈，在他受过改造的感官中清晰可辨。 五名执法官手持防爆盾组成人墙，将围观人群挡在警戒线外。他们的制服上已经沾满黑灰，领头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通讯器大吼："c区需要医疗支援！见鬼的，这艘船上装的根本不是纺织品！" 凯德的视线越过骚动的人群。爆炸中心的货运飞艇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甲板上散落着数十个破碎的玻璃容器，残存的紫色液体正与灭火泡沫发生剧烈反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三个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样本——但从他们笨拙的动作来看，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全部退后！这是化学污染！"留着八字胡的执法官队长马可斯宣布道，他的卫队粗鲁地推搡着靠近的民众。他油腻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语气非常坚定但是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制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铜质徽章——凯德眯起眼睛，那是祖安黑市的通行标记。 突然，警戒线另一侧传来清冷的女声："马可斯长官，我认为这次爆炸案件并不是简单的安全事故。" 凯德循声望去。凯特琳吉拉曼恩正蹲在一块扭曲的金属板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染着紫色的玻璃碎片。即使穿着便装，她挺直的背脊和锐利的眼神依然与周围慌乱的执法官形成鲜明对比。阳光照在她深蓝色的长发上，映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吉拉曼恩小姐，"马可斯快步走过去，健壮的身躯故意挡住她的视线，"我记得你的任务区域并不在这里。" "但这是明显的微光走私案。"凯特琳站起身，她几乎和马可斯一高，"飞艇的注册信息是伪造的，我查过——"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马可斯突然提高音量，瞳孔却有些颤抖。他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凯德看到凯特琳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远处传来蒸汽引擎的轰鸣，三辆印着不知名家族家徽的黑色厢式车驶入码头。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的奇怪武装人员迅速接管了现场，他们胸前的护甲上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凯德无声地后退几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入阴影。这些绝对不是正规的皮城执法官——他们的防护服内侧隐约可见微光药剂特有的输送管道，就像他在希尔科的地下工厂里见过的那样。马可斯平静地看着这些不明人员用着极快的速度整理现场，而凯特琳被两名执法官"护送"着离开现场，她回头望向爆炸中心的那个眼神，像一把出鞘的匕首。 "有意思..."凯德轻抚腰间的脉冲枪，金属外壳冰凉的温度让他想起维克托组装这把武器时说的话："这把枪会识别你的生物电波，只有你能使用它——就像那些海克斯核心只接受你的身体一样。" 码头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将凯特琳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她走得很快，但凯德注意到她故意绕过了监控盲区的一个排水口——那里隐约露出一角牛皮纸，应该是她刚才趁乱藏的证据。 远处议会大厦的方向传来悠扬的钟声，进化日演讲即将开始。杰斯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隐约传来："...海克斯科技将为我们带来更安全的未来..." 凯德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还有些混乱的码头。夜幕降临，皮尔特沃夫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分成许多个深浅不一的蓝色色块。他经过一盏海克斯路灯时，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就像这座城市光鲜表面下正在滋生的腐朽，终究会露出破绽。 而现在，他发现了两个有趣的变量：一个被刻意掩盖的微光走私案，和一个不甘被摆布的贵族小姐。这场游戏，突然变得复杂而诱人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