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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科的老巢深藏在祖安最幽暗的腹地,会议室的天花板垂落着蛛网般的铜质管道,时不时滴落几滴浑浊的炼金废液。墙壁上镶嵌的荧光苔藓散发着病态的绿光,将马可斯那张涨红的脸映照得格外滑稽。 "你他妈知不知道现在议会盯得有多紧!"马可斯一拳砸在锈迹斑斑的金属会议桌上,震得几个空酒瓶叮当作响。他的制服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八字胡随着激动的呼吸不断颤动,像两条垂死挣扎的毛虫。"微光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海克斯宝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帮贵族老爷们会扒了我的皮挂在日之门上!" 希尔科慵懒地陷在真皮座椅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水晶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杯壁留下妖异的痕迹,与管道滴落的废液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他的机械义眼微微转动,焦点落在马可斯不断开合的嘴唇上——那两撇胡子上下翻飞的样子,活像歌剧院里拙劣的提线木偶。 "马可斯队长,"希尔科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枯叶,"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故意停顿,看着对方下意识捂住腰间的动作,"现在你对我发火是想让我把我们合作的事情全抖搂出来吗" 马可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张嘴想要反驳,却被突然响起的嗤笑声打断。 希尔科竟然笑出了声。那是个真正愉悦的笑容,机械义眼的红光在阴影中划出危险的弧线。"看看你,"他抿了口红酒,液体在他苍白的唇上染出血色,"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沟鼠。" 马可斯听到希尔科那声轻蔑的嗤笑,额头上的青筋猛地暴起。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皮质手套下的指节捏得发白,整个人像头暴怒的公牛般朝希尔科冲去—— "砰!" 两名炼金壮汉的铁臂同时压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将他按回椅子上。金属椅背撞上他的脊骨,疼得他龇牙咧嘴。 "操!"马可斯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锃亮的会议桌上,"早知道就不该和你们这些地沟老鼠扯上关系!" 希尔科脸上原本还挂着一丝笑容,但就在一瞬间,这丝笑容仿佛被一股寒风吹走了一般,瞬间冻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左眼微微眯起,一道危险的光亮从那只眼睛里射出来,直直地聚焦在马可斯那油腻腻的鼻头上。 “哦”希尔科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我们可是合作了好久的日子啊。” 听到希尔科的话,马可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一样。他的八字胡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蔫巴巴地耷拉下来。 就在马可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希尔科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他的动作虽然看似随意,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几乎就在希尔科抬手的同时,站在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像是早已得到了指示一般,迅速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甩到了马可斯的怀里。 这个纸袋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当它落到马可斯怀里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是里面的东西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而在纸袋的开口处,还隐约露出了几枚金币的闪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给爆炸袭击案的遇难家属。"希尔科的义眼闪烁着讽刺的光芒,"来自一位...匿名的热心市民。" 马可斯捏着纸袋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足够买通半个议会的金币。 "听着,"希尔科起身整理袖口,阴影笼罩着马可斯,"野火帮最近太活跃了。"他俯身在马可斯耳边低语,机械运转声如同毒蛇吐信,"我想议会需要的替罪羊...已经很明显了" 马可斯攥着钱袋站起来,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他嘟囔着,却不敢直视希尔科的眼睛。 "当然。"希尔科微笑着按下桌底的按钮,会议室铁门缓缓开启,"毕竟我只是个...合法的炼金商人。"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代我向议员们问好。" 当马可斯踉跄着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赛维卡从暗处走出:"要派人盯着他吗" 希尔科凝视着桌上残留的酒杯印记:"不必。"他轻轻擦亮打火机,火光照亮嘴角冰冷的弧度,"一条知道自己会被做成狗肉的狗...最听话。" 炼金灯管突然发出刺耳的"噼啪"声,几簇幽绿色的火花迸溅而出,在昏暗的会议室里划出转瞬即逝的轨迹。闪烁的光影中,希尔科的脸庞如同被撕裂般明灭不定——机械义眼的红光在暗处格外刺目,而另一半完好的面容却隐没在深沉的阴影里。 他缓缓举起水晶杯,暗红的酒液在晃动中折射出妖异的光泽。"不过野火帮的事情..."他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确实需要尽快解决了。" 赛维卡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齿轮咬合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向前迈了半步,钢铁义肢在绿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那群小老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昨天又炸了我们两个微光仓库。" 希尔科没有立即回应。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上精细的浮雕花纹,那是皮尔特沃夫贵族偏爱的葡萄藤图案。"有意思..."他突然轻笑一声,"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范德尔的名字居然还有号召力。" 炼金灯再次剧烈闪烁,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锈蚀的金属墙面上。那影子随着灯光摇曳,时而膨胀如巨兽,时而收缩成细长的鬼魅。 "现在凯德回来了。"希尔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刀锋划过玻璃,"这帮小虫子..."他猛地捏碎手中的水晶杯,碎片和酒液一起飞溅在桌面上,"真以为能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赛维卡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她太熟悉这个状态了——每当希尔科开始不受控制地释放自己情绪时,就意味着有人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通知地沟区的所有眼线。"希尔科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的酒液和血迹,"我要知道野火帮每个据点的位置,每一条逃生通道..."他抬起眼,目光直刺赛维卡的心脏,"特别是,凯德现在藏在哪儿。" 窗外突然传来蒸汽管道爆裂的闷响,整面玻璃幕墙都跟着震颤。远处炼金工厂的紫黑色浓烟被火光映照,在天空中形成狰狞的骷髅形状。 "需要安排人手去福根酒馆附近'拜访'吗"赛维卡活动着机械指节,锋利的刀刃从指缝间弹出。 希尔科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他走向墙上的祖安地图,手指轻轻点在福根酒馆附近的一片区域,"让金克丝去。"他的指甲在地图上划出一道裂痕,"她不是一直想和她的'老师'叙叙旧吗" 赛维卡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这是她难得表现出惊讶的方式。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我这就去准备。" 当沉重的铁门关上后,希尔科独自站在闪烁的炼金灯下。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机械装置——那是多年前凯德送给金克丝的生日礼物,现在只剩下扭曲变形的外壳。 "欢迎回家,老友。"他轻声说道,机械义眼发出刺目的红光,"让我们看看...这次谁能教给学生更好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