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启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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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再次变得规律而枯燥。 有了l7这个“本地向导”，杨默对实验室的熟悉度大幅提升。 l7能打开更多权限内的门，帮他收集营养液，甚至找到了一个还能用的旧式娱乐终端，里面存着几部几百年前的老掉牙电影（水蓝星版），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杨默时不时会去主控室，看着那个巨大的屏幕发呆，或者让l7尝试各种频率，试图捕捉到一丝外界信号，但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也会走到实验室那巨大的、理论上能通往地面的升降井口，但那里被数十米厚的合金闸门彻底封死，以实验室剩余的能源根本打不开。用l7的话说，这闸门设计来能抵御战术核弹的直接打击。 “尼玛啊！” 社畜的韧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抱怨无用，那就找“任务”做，社畜到底是社畜，没救了。 靠着营养液和循环水维持生命，每天在空荡的实验室里跑步锻炼这具新身体，偶尔对着l7自言自语，吐槽老板，怀念那1988元的黑丝…啊不，是怀念地球的生活。 灵魂深处的冰蓝色印记，自打开主控室大门后，再无任何动静，仿佛那只是他的幻觉。但杨默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在这具身体的深处缓慢的沉淀、融合。 时间，来到了l7内部计时显示的【星历2999年12月31日—11:59:50】。 杨默此时无聊地坐在主控台上，看着l7用机械臂擦拭灰尘。 还有几秒就是3000年了，在这个鬼地方，连个倒数的人都没有。 “l7，要不你给我唱个新年快乐” “指令无法理解。需要联网搜索‘新年快乐’歌曲库。” “…算了。”杨默叹了口气。 【11:59:59】 整个主控室，不，是整个地下实验室，所有的光源——顶灯、指示灯、屏幕、甚至l7头顶的蓝灯——瞬间彻底熄灭！ 绝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与死寂降临，连空气循环系统的微弱嗡鸣都消失了。 ﹏！“l7什么情况停电了”杨默心中一紧。 【00:00:00】 2999年过去了，3000年，到来。 灯光没有恢复。，但视线中却亮了起来，两道无法用物理定律解释、无比巨大的光幕。毫无征兆，穿透了合金墙壁，直接投射到了主控室冰冷的空气中！ 一左一右，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左边，是无比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那黑色在流动，在翻涌，隐约构成无数难以名状的巨大符号与纹路，散发出一种冰冷、神秘、如同宇宙本身般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右边，是无比纯粹、辉煌灿烂的金黄！光芒万丈，如同超新星爆发，神圣、伟岸、充满了某种绝对的秩序与裁决的意味！光芒中仿佛有无数殿堂虚影矗立，庄严肃穆，带着令人想要顶礼膜拜的压迫感！ 两道光幕稳定的瞬间，一行行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跨越物种，跨越语言障碍直接映入他意识深处的文字，伴随着宏大、仿佛响彻无数维度的钟声与号角，轰然降临！ 【——原初序列争锋——】 （文字的色彩与光幕一致，各占一半，泾渭分明，仿佛代表着什么） 【天启序列，向你发起征召】 漆黑的字体，如同深渊的低语，带着无尽的诱惑与未知的恐惧。 【是 / 否 同意】 【圣堂序列，向汝发起征召】 金黄的字体，如同神圣的裁决，带着绝对的秩序与光明的许诺。 【是 / 否 同意】 【请选择——】最后的三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锤音，重重敲打在杨默的灵魂之上！ 宏大的场景超越了想象的极限，那不仅仅是视觉，而是整个灵魂都在震颤！仿佛两个至高无上的庞大意志，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投向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灵魂！ 杨默张大了嘴，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胸腔。他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这…这他妈是什么boss直聘降维打击 这出场特效…经费在疯狂燃烧啊！比好莱坞牛逼一万倍好吗 短暂震撼之后，社畜强大的心理素质（主要是被甲方虐出来的），让他强行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原初序列争锋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咋特么就看不懂了呢” 脑子飞速转动，“看这逼格，绝对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困在这里早晚得疯，不如——赌一把！” 目光在两个选项间来回扫视。 金黄色…太骚包，太正派了，一看就是那种规矩繁多、要996……不对，也可能是007为光明伟业奉献终身的地方。倒是挺符合自己“社畜”的工作模式。 ……但是，劳资从死到活折腾过一轮的人了，还奉献你大爷啊再者，自己灵魂里那冰蓝色印记，看着就不像啥“正面人物”，去“圣堂”估计当场就得被净化掉吧 那么…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片深邃的漆黑之上。 天启序列… 这黑色，这神秘感，这仿佛写着“高风险高收益”、“爱来不来”的气质… “啧，有内涵，有深度，跟我的新皮肤（17岁少年）很搭啊。” 他想起了自己那还未完成的1988套餐，想起了无休止的加班，想起了对这不公世界的愤懑。 去他娘的光明伟岸！“这次，老子要站着把这钱给挣了。” ﹏！ 没有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对着左边那片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漆黑光幕，集中意念，狠狠地“戳”向了那个【是】！ 下一刻，整个世界在他面前碎裂开来。 就在杨默选择天启的瞬间，那道金色光幕爆发出一次强烈的排斥性能量冲击，似乎想做对他些什么。 黑色的光幕也没惯着，直接将金色能量“扇了回去”。 杨默冷汗直冒。你大爷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动不动滚蛋圣堂！你这是干嘛啊想干嘛还是天启…… 吐槽声还没结束，杨默周身瞬间被黑影覆盖，无数漆黑的锁链自虚空探出，捆了个结结实实，缓慢拽入阴影之中。 你特么也是“狗”啊…………艹！ 被锁链捆缚拖拽的感觉，是的真不咋地，全方位的挤压感无处不在。 杨默，或者说刚刚确认了代号的“墨月”，连一句完整的吐槽都没来得及组织完毕，就被粗暴地“丢”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砰！” 一声闷响，他重重摔落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那捆缚他的阴影锁链，无声的消散。 “嘶……你大爷的天启序列……这员工福利……差评！绝对差评！”他揉着仿佛被摔成八瓣的屁股，咧着嘴地环顾四周。 一个标准的四方空间，大约60平，六个面是毫无瑕疵的纯白，看不到任何接缝或灯具，墙壁散发着均匀而柔和的光线，既不刺眼也不昏暗。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光板床（连褥子都没有），墙角一个同样是纯白色、毫无装饰的马桶，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极致的简洁，极致的……牢房感。 “所以，这就是新员工宿舍未免也太寒酸了！”墨月嘴角抽搐，这比资本家提供的集体宿舍还要离谱。 就在这时，那道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彻在脑海深处，并非通过听觉接收，更像是某种信息流的直接注入： 【欢迎来到“天启序列”，执行者编号“四”。】 【请输入您的姓名或代号。（代号一经确认，于序列内永存直至死亡，请谨慎）】 一个由微弱光芒构成的虚拟键盘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空气中。 “代号”杨默摸摸下巴，几乎没怎么犹豫。用真名太蠢。既然选择了这深邃的黑，那总得有点格调。“林风”这名字是这身体原主的，带着实验室的晦气，不要。 想起那融入灵魂的冰蓝，想起自己那未竟的“墨色”人生。 手指虚点，在光幕上输入两个字：墨月。 黑色中的一点冰冷幽光，挺符合他现在的心境和状态。 【代号确认。执行者编号“四”，代号“墨月”，记录完成。】 【半数据化模板生成完毕。基础权限开放。】 【位面传送准备启动。——活下去。】 最后三个字“活下去”，依旧冰冷得不带丝毫鼓励意味，反而像是一句程序化的诅咒，带着沉甸甸的血腥味。 “喂等等！这就完了新手大礼包呢员工手册呢五险一金……哦，这个估计没有……至少给件衣服吧！” 墨月看着自己身上那件从实验室穿出来的、类似病号服的白色单薄衣物，忍不住大喊。 无人回应。 反倒是那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漆黑锁链，再次无声无息地从四周纯白的墙壁中渗透而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朝他缠绕而来！ “还来！我艹&……%￥#！” 抗议无效。漆黑的锁链再次将他裹成粽子，巨大的拖拽力传来，视野瞬间被纯粹的黑暗吞噬。 这一次的传送过程，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粗暴和短暂。但那种灵魂被当垃圾一样，扔进管道高速喷射的感觉丝毫未减。 ……劳资要上诉！告你们虐待员……工！ 强烈的窒息感和压迫感将墨月从昏沉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周身被粗糙、坚硬的木质结构包裹着，空间狭窄得令人发指，翻身都做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腐朽的泥土腥味。 眼中除了黑暗，再无其他。他试图伸展手脚—— “咚！咚！”手脚撞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呸！”一些细小的木屑和灰尘落入口中，带着陈腐的味道。 墨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触感，这空间，这味道…… 你妹！竟然是棺材！ “天启序列，我日你仙人板板！棺材开局！要不要这么晦气！！”无声的咆哮在他心中疯狂回荡，极致的坑爹感，一度压过了对密闭空间的恐惧。 奋力向上推了推头顶的棺盖，纹丝不动。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上面。 尝试了几次，耗尽了身体本就不多的力气后，墨月暂时放弃了。棺材板被压住了，光靠蛮力——行不通。 “行，行，算你狠。”社畜的优良传统再次发挥作用——适应极端环境，并在绝境中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记得那冰冷声音说过“半数据化模板生成完毕”。 “个人面板！”他尝试着在心中默念。 果然，一道微弱的、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光幕，在意识中展开，游戏界面 执行者编号【四】。代号【墨月】 【生命值：100%】 【能量值：（未开启能量体系）】 【力量：5】【耐力：5】【智力：5】 【敏捷：5】【精神：10】 【职业：无】【装备：无】 【技能：无】【天赋：无】 ……… 墨月看着那清一色的“5”和刺眼的“无”字，眼角狂抽。 “五边形战士呵，平均得令人发指！精神10特么的，合着我就只剩下精神病人思维广了是吧三无产品都没这么干净！” 就在他疯狂吐槽这黑心作坊，连特喵新手装备都不发一件的时候，个人面板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如同受到强烈干扰的屏幕，无数乱码疯狂滚动！ 【警告！检测到未知干扰源……规则冲突…………重新校准……】 【错误！错误！……接入高优先级信息流…………解析中……】 【天赋模块强制激活……生成中……】 乱码持续了足足十几秒，才猛然定格，面板上的信息骤然一变！ 天赋那一栏，原本的“无”缓慢消失，被一大段散发着冰蓝色光泽的文字所取代，字里行间似乎还夹杂着细微的、仿佛冰晶碎裂般的特效音效： 【天赋：亡者威仪（lv1）】 【载体：寒冰之冠（投影）】 【形态描述：无常形，无定态。凝实为冰蓝色骷髅面甲，时而如寒雾。两种形态随机切换。可主动开启／关闭。（开启后，身体代谢趋于停滞，如同亡者）】 【特性一：亡者（被动恒定）：生者之躯，无损驾驭死亡之力。】 【特性二：威仪：对所属亡灵拥有绝对统御力。当前上限：1。】 【提示：检测到执行者当前状态不佳，是否立刻开启【亡者威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