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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七的寒风比前些日子更烈,卷着碎雪扑在杂役院的土坯房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江兰蹲在东跨院的屋檐下,手里捧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刚熬好的草药水,冒着淡淡的热气,混着蒲公英与艾草的清香,在冷空气中凝成薄薄的白雾。 她面前的小宫女叫冬儿,才十一岁,是上个月刚进杂役房的,负责帮各院浆洗小件衣物。昨夜冬儿在井边打水时,不慎踩滑摔在雪地里,双脚被冻得又红又肿,今早起来竟生了冻疮,脚趾处肿得像小馒头,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着血丝,走路一瘸一拐,疼得直掉眼泪。 “别怕,这草药水是用艾草和生姜煮的,温温的不烫,泡上一刻钟,冻疮就不那么疼了。” 江兰用指尖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才扶着冬儿把脚放进陶碗里。她的动作很轻,避开冬儿破皮的地方,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冬儿的脚踝,帮她促进血液循环 —— 这是她结合现代护理课 “冻伤复温” 知识改良的法子,比单纯敷草药更能缓解疼痛。 冬儿刚把脚放进水里时,还忍不住 “嘶” 了一声,可没过一会儿,就露出了舒服的神色:“江兰姐,真的不疼了!暖暖的,比敷猪油舒服多了!” “猪油只能暂时保暖,没法根治冻疮。” 江兰一边帮冬儿调整脚的位置,让药水能浸到每一处冻疮,一边说,“等泡完,我再给你敷些蒲公英捣的药糊,连着敷三天,冻疮就能好透。以后打水时记得穿厚些,别再冻着了。” 冬儿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谢谢江兰姐!之前春桃姐说你会治伤,我还不信,现在才知道,你比府里的小药童还厉害!” 江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从布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 —— 这是她用上次剩下的粗布剪的,特意用沸水烫过消毒。她看着冬儿红肿的脚趾,想起前几日在书房登记的书信里,提到 “冬日杂役冻伤率高”,心里暗自记下:若是以后有机会,或许能给杂役房提些 “冬季保暖建议”,比如用艾草煮水给大家泡脚,能减少冻伤。 檐下的积雪被阳光晒得慢慢融化,水珠顺着屋檐滴下来,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冬儿泡完脚,江兰小心地用布条擦干她的脚,然后从布包里掏出捣好的蒲公英药糊,均匀地敷在冻疮处,再用干净的布条轻轻包扎好 —— 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既确保药糊能贴合伤口,又不会勒得太紧影响血液循环。 “好了,别碰水,也别跑跳,明天我再帮你换药。” 江兰收拾好陶碗和草药,刚想站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杂役房的管事刘嬷嬷,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灰布衫的小太监,是苏培盛身边的小徒弟小禄子。 江兰心里微微一动 —— 小禄子很少来杂役院,今日跟着刘嬷嬷过来,怕是有要事。她连忙扶着冬儿站起身,躬身行礼:“奴才江兰,见过刘嬷嬷,见过小公公。” 冬儿也连忙跟着行礼,小声说:“见过嬷嬷,见过公公。” 刘嬷嬷的脸色比往常更严肃些,却没让她们起身,只是对小禄子说:“小公公,这位就是江兰。” 小禄子上下打量了江兰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草药包和陶碗上,又看了看冬儿包扎好的脚,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江兰听说你懂些调理的法子” “回公公,奴才只是略懂些草药常识,帮姐妹们处理些小伤小痛,算不得调理。” 江兰的语气很谦逊,没有半分张扬 —— 她知道,小禄子是苏培盛的人,他的态度很可能关系到后续的机会,不能失了分寸。 小禄子没再多问,转身对刘嬷嬷说:“刘嬷嬷,苏公公还在杂役房等着,你让江兰收拾一下,跟我过去一趟吧。” 刘嬷嬷连忙应道:“哎!好!江兰,你赶紧跟小公公走,别让苏公公等急了!” 江兰心里更疑惑了 —— 苏培盛找她做什么她刚帮冬儿包扎好脚,还没来得及收拾草药,便对冬儿说:“冬儿,你先回屋歇着,明天这个时辰再来找我换药。” 又对旁边的宫女说:“麻烦姐姐帮我照看一下冬儿,谢谢了。” 交代完后,她才跟着小禄子往杂役房走。路上,小禄子终于开口:“苏公公是奉了皇上的命,要在杂役房挑个‘手脚干净、懂些调理’的宫女去御前伺候。刘嬷嬷推荐了你,苏公公想见见你,你一会儿说话注意些,别乱说话。” “御前伺候” 四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在江兰耳边。她的脚步顿了顿,心跳瞬间加快 —— 御前伺候,意味着能直接接触到皇上,能靠近新政的核心,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可同时,御前规矩森严,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脑袋,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她很快稳住心神,跟着小禄子继续走。寒风卷着她的布衫衣角,却没让她觉得冷 —— 前世护理专业培养的 “临危冷静” 特质此刻完全显现,她在心里快速复盘:苏培盛找她,一是因为刘嬷嬷推荐,二是他之前就留意过她(第 19 章苏培盛打听她的情况),三是 “手脚干净、懂调理” 正好契合她的优势:手脚干净体现在她整理书房时的细致(文书归类整齐、无污渍)、处理草药时的整洁(草药分类清晰、工具干净);懂调理则是她多次帮人治伤的口碑(春桃烫伤、林巧感染、冬儿冻疮)。 走到杂役房时,苏培盛正坐在里屋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桌上的杂役名单上。见江兰进来,他抬眼看向她,眼神比上次更严肃些,却也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江兰” “回苏公公,奴才江兰,见过公公。” 江兰躬身行礼,姿势标准,头埋得极低,目光落在身前的地面上,声音平稳无波。 “起来吧。” 苏培盛放下茶杯,手指在名单上轻轻敲了敲,“刘嬷嬷说你懂些调理的法子,还说你手脚干净,做事细心,是吗” “回公公,奴才只是帮姐妹们处理些小伤小痛,用的都是常见的草药;做事时也只是尽量求个周全,不敢说细心。” 江兰没有夸大自己的能力,却也没贬低 —— 她知道,苏培盛要的是 “实在”,不是 “浮夸”。 苏培盛点了点头,又问:“你在书房当差时,整理的文书和典籍,可有出过差错” “回公公,奴才在书房当差一月有余,登记书信三百余封,整理典籍五十余册,未出过一次差错,每一份文书都按吴嬷嬷的要求分类归置,典籍也按经史子集排序,未沾过半点污渍。” 江兰的回答条理清晰,带着几分自信 —— 这是她实实在在的工作成果,无需隐瞒。 苏培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满意。他其实早就有了举荐江兰的心思:上次在书房见她递书签时的冷静,后来打听她治伤的口碑,再加上她在书房做事的细致,都符合 “手脚干净、懂调理” 的要求。今日找刘嬷嬷,本是想再确认,没想到刘嬷嬷一开口就推荐了江兰,还列举了她帮冬儿治冻疮、帮林巧清创的例子,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 “皇上近来勤政,常熬夜处理奏折,身边需要个懂些调理的人,能帮着煮些安神的汤药,或是处理些小伤;同时也需手脚干净,整理文书时不毛手毛脚,不泄露御前之事。” 苏培盛的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威严,“刘嬷嬷推荐了你,我也觉得你合适。你愿意去御前伺候吗” 江兰的心脏猛地一缩 —— 机会真的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再次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十足的诚恳:“回公公,奴才愿意。奴才定当恪守规矩,手脚干净,用心调理,绝不给公公和皇上添麻烦。” “好。” 苏培盛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青色的腰牌,递给江兰,“拿着这个腰牌,明日辰时到御前的‘养心殿’报到,找张总管嬷嬷,她会教你御前的规矩。记住,御前不比杂役房和书房,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若是出了差错,谁也保不住你。” 江兰双手接过腰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上面刻着一个 “御” 字,边缘打磨得光滑,显然是常用的信物。她紧紧攥着腰牌,躬身道:“奴才记下了,谢公公提携!”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本事换来的。” 苏培盛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准时报到,别误了时辰。” 江兰应了声 “是”,转身往屋外走。刚走出杂役房,寒风扑面而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全是汗 ——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腰牌,青色的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淡光,这不仅是一块准入证,更是她从杂役房走向权力核心的 “敲门砖”。 她没有立刻回西跨院收拾东西,而是先绕到东跨院,想再叮嘱冬儿几句。刚走到屋檐下,就见冬儿和几个小宫女围着她的草药包,小声议论着:“江兰姐真厉害,居然能去御前伺候皇上!”“我就说江兰姐肯定有出息,她治伤那么好,手脚又干净,肯定能做好!” 见江兰回来,冬儿连忙跑过来,眼里满是羡慕:“江兰姐,你真的要去御前伺候皇上吗太厉害了!” 江兰笑了笑,摸了摸冬儿的头:“只是去做事,没什么厉害的。你记得明天来找我换药,我把草药放在刘嬷嬷那里,你跟她说一声就能拿。” 她又叮嘱了其他小宫女几句 “冬天注意保暖,别冻着”,才转身离开。 走回西跨院的路上,江兰的脚步比往常更稳了。她想起上一章给家里寄月钱时,父亲说 “兰儿长大了”,想起大哥冻得发紫的手、二哥露趾的鞋,想起妹妹想要的红绳 —— 现在,她有机会去御前,有机会靠近皇上,有机会为家人争取 “脱籍” 的可能,有机会参与新政,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回到西跨院时,春桃和张姐正在收拾东西。见江兰手里拿着腰牌,春桃连忙跑过来:“江兰姐,这是…… 御前的腰牌你要去御前伺候皇上了” 江兰点了点头,把腰牌收好:“明日就去报到。” 张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你这么能干,肯定能在御前站稳脚跟。只是御前规矩严,皇上又勤政严苛,你要更小心些,别出岔子。” “我知道。” 江兰坐在炕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 只有一个粗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旧布衫、剩下的草药、针线,还有母亲缝的贴身布兜(里面还剩五十文应急钱)。她把草药分类包好,放在布包的最里面,又把针线仔细收好 —— 这些草药不仅能自己用,说不定在御前还能帮上皇上身边的人,针线则能缝补衣物,不浪费。 收拾完东西,江兰坐在炕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她想起现代时,自己毕业即失业,对着招聘网站发呆的日子;想起穿越后,在杂役房洗衣、跪练礼仪、处理伤口的日子;想起第一次见皇上时的紧张、第一次领月钱时的踏实、第一次获苏培盛留意时的期待 —— 所有的努力,都为了这一刻的转折。 可她也清楚,御前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皇上是出了名的勤政、严苛,身边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受罚;御前的规矩比书房更严,走路、说话、行礼都有更细致的要求;还有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关系复杂,需要更谨慎地处理人际关系。 “真正的挑战,要开始了。” 江兰在心里默念,手指轻轻抚摸着胸口的玉佩 —— 这是母亲给她的念想,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想起前几日在书房看到的奏折,皇上正在推行 “火耗归公”,遇到了不少阻力,若是能在御前伺候时,用自己的现代知识(比如财务预算思维)提些建议,说不定能帮到皇上,也能让自己更快站稳脚跟。 她站起身,走到铜镜前。镜子是杂役房淘汰的旧镜,镜面有裂纹,却能勉强照出她的模样 —— 穿着旧布衫,头发梳得整齐,眼神里没有了刚穿越时的迷茫,多了几分坚定和沉稳。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躬身礼,确保姿势标准,又默念了几遍 “御前规矩”(刘嬷嬷之前跟她说过的),直到确认无误。 夜深了,西跨院的房间里很安静。春桃和张姐已经睡熟,只有江兰还醒着。她摸了摸手里的腰牌,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里满是平静和坚定。从杂役房到书房,再到御前,这是她逆袭之路的重要转折点,也是她靠近新政核心、护住家人的关键一步。 她知道,未来的路会更难走,御前的风险也更大,可她不怕。她有现代的知识,有护理的技能,有冷静的头脑,还有家人的牵挂作为动力。只要她恪守规矩、用心做事、谨慎前行,就一定能在御前站稳脚跟,抓住新政的机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 让家人摆脱包衣身份,让自己成为能影响时代的变革者。 月光透过窗纸,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底的光芒。江兰握紧腰牌,在心里对自己说:“江兰,明天起,就是新的开始。不管遇到什么挑战,都要坚持下去,别辜负自己的努力,别辜负家人的期待,更别辜负能靠近皇上、参与新政的机会。” 她躺下后,却没有立刻睡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苏培盛的叮嘱、刘嬷嬷的推荐、冬儿的感激,还有父亲拿到月钱时的眼泪 —— 这些画面像一束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知道,从明天踏进养心斋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不一样;她与皇上推行的新政的缘分,也将正式开启。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是她穿越而来,最值得抓住的 “转折点”。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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