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淑皇后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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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安康!”贺固川乖乖的跪下给荣淑皇后行礼。 荣淑皇后看着他小小的身躯,眼神中透出一抹心疼,但很快便又压了下去。 “怎么又来母后这里了母后不是和你说过,你已经五岁了,要好好读书练功,总是往母后这里跑做什么” 贺固川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应答。 “五皇子这是有孝心,每日都来给娘娘请安。”梦文姑姑笑着打圆场,上前将贺固川扶起:“五皇子最近有没有背书啊,可以背给皇后娘娘听听。” 贺固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刚要点头,就听到母后说道: “书背给我听有什么用处”荣淑皇后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听说前几日你又顽皮啊,还是锦儿找到的你” 贺固川赶紧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母后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锦儿从生下来背负的责任就比你多,以后你们是君臣,你不能将他当做你的哥哥。 固川二字是什么意思,你回去再写上一百遍。” “是!”贺固川低着头,退出了寝殿,走到门外回身看了一眼,眼中下意识含泪,又深吸了一口气,都忍了回去。 “娘娘,五皇子还年幼,正是粘着娘亲的时候,您对他还严厉了。”梦文扶住她坐下,沏了杯热茶端给她。 荣淑皇后抬手接过,重重的叹了口气:“皇上对华家动了杀心,局势会如何还不知道。 我就怕我没办法一直护佑他们,以后的路,只盼着他们能兄友弟恭…… 唉……若是锦儿能当皇帝,他们之间又哪来的兄友弟恭,若是锦儿当不了皇帝,兄友弟恭也救不了他们的命。 不管华家如何,皇上总不会动母后性命,只盼着母后能护一护他们。” “皇后娘娘,也不用如此悲观吧皇上和您之间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啊。”梦文轻声劝道。 荣淑皇后微微摇头,并没有说话。 从这天开始,贺固川再也没有主动去给荣淑皇后请过安,每日都规矩习字,背书,练剑…… 直到明阳六年,荣淑皇后突然病重,贺固川也不管母后会不会生气,每日都会去寝殿请安三次。 荣淑皇后缓缓睁眼,梦文连忙:“娘娘您终于醒了。” 荣淑皇后刚要张口,就听到外面通传:“五皇子进殿。” 她眼神中透出一抹疑惑。 梦文连忙说道:“娘娘前日昏迷,五皇子每日卯时,午时,戌时都会来殿内请安,问完安就走了。” 荣淑闭上眼睛,眼泪不受控的落下,屏风外传来贺固川稚嫩的声音:“儿子给母后请安,望母后早日安康。” 自己恐是看不到幼子长大了啊! 又等了几日,等到她的身子好转,她强撑着病体去见了太后。 “你这身子,怎么还能来我这处哪里需要你请安啊”华姯听到通传,连忙让人铺好软榻让梦文扶着她靠下。 “姑母……” 华姯听到她这么唤自己,便知道她是有事相求,回身看了一眼,等到宫人全都下去之后,才拉住她的手:“知道你最近受委屈了,可……朝局不稳啊。” “姑母,我怎么都行,就算最后要当一面盾,帮皇上挡一挡刀枪剑戟,我都愿意,可……幼子无辜。” 华姯立刻明白,她这是准备托孤了:“为时尚早……” “姑母!”荣淑皇后一把握住她的手:“明日如何无人得知,又怎么会早呢” 华姯深吸一口气,皇帝是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心疼,但他现在想要动的又是自己的母族,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本就难选…… “我答应你,锦儿一定会当皇帝,而川儿……让他去北边吧。” “北边”荣淑皇后努力撑起自己:“先不说北边苦寒,那是一处吃人的地方,川儿去那……” “听姑母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一直教导川儿的不也是以他皇兄为重吗人,不能太贪心!”华姯看着她说道。 荣淑皇后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沉默半刻之后,才垂首说道:“谢母后教导,臣妾明白了。” 贺固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母亲病好了之后,每日都会传自己过去,亲自带着自己习字,读书,看着自己练剑练功,还会给自己擦汗。 可之前的教导他也没有忘记,所以从不会表露出一丝情绪,只敢在晚上回到寝殿的时候,开心的拿出笔,将每日的事情记下,再将自己所有的开心,都写进一个喜字中。 明阳七年,荣淑皇后选址永年宫,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处准备做什么,她每日都会去监督,亲自布置,一直到明阳九年,永年宫建成,她力排众议安排贺固川入住永年宫,而她也搬去同住。 “母后此举不合规矩。”贺固川行礼说道。 荣淑皇后却起身,拉着他到桌边坐下:“没什么合不合规矩,这是我和你父皇换来的,这永年宫是你的庇佑之所。 母后以后没有办法守护你了,一年后我可能就要死了。” “母后……”贺固川大惊,刚要说话,但看到母后的神情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川儿……”荣淑皇后眼中含泪:“母后原来做错了,我太急了,急着想让你长大,却忘记了,那时的你反而才是应该好好被宠爱的。 现在迟了些,可母后还是想要补给你。 你皇兄……” “儿臣明白,儿臣一生都会给皇兄的刀,皇兄的盾!”贺固川立刻开口。 “母后知道这委屈了你,可……谁让你是母后的孩子,是锦儿的弟弟,这也是你的宿命!”荣淑皇后缓缓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贺固川明白,这些温情都是提前给他的弥补,很可能母后已经想过自己需要为了皇兄,死在何处了。 可为了皇兄,他愿意,就像母后说的,有些事情从他出生就已经注定。 贺昌锦站在永年宫前,看着宫殿上的牌匾,心中难得生出一些妒意。 “殿下不进去吗”孙海轻声问道。 “我之前觉得母后对弟弟太过严厉,可这几年,我却又无法不羡慕,我自幼便被教导要成为一代明君,需要舍弃的太多。 可这些舍弃,都因为我会得到的更多,而弟弟从出生,母后只教会了他舍弃,却又什么都不给他。 小小的他,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贺昌锦自嘲一笑:“是啊,小小的他什么都不懂,我却连他得到的这点温情都要嫉妒吗” 说完之后,他抬腿走进永年宫,看到站在院中练功的贺固川,开心喊道:“皇兄来了,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点心,等下再练!” 荣淑皇后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欣慰一笑:“希望你们两可以年年如今朝。” 明阳十年,荣淑皇后离世,国丧三年。 这时的贺昌锦十五岁,贺固川十一岁,而临亲王贺栢已经二十一岁。 明阳十一年,皇上突然下诏,立贺昌锦为储君,杨家一派,这时才反应过来荣淑皇后的死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可诏书已下,此刻已经无力回天。 他们想要靠着良贵妃立后,让临亲王成为嫡子,进而立储的梦碎了,夺嫡之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