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间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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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空乌云渐渐散去，裸露紫黑的色彩，浓郁而又极具吸引力。 世纪大厦这块区域，每幢建筑看起来都很世纪，大大小小的屏幕闪烁着炫丽的彩光，格调优雅的广告在这大小屏幕上播放着。 林池敏拿起手机对着大屏就是一顿拍，不出一分钟，相册里面已经堆满了各路明星的脸。 重叶手轻拍了一下林池敏的头，“喂，忘了你是哪家粉丝吗” 林池敏吃痛地摸了摸头，“干嘛，当然没忘啊，虽然都很好看，但是我们小x才是最好看的好不好。” 重叶走到最大屏的世纪大厦面前，紫红色的光边围绕着这块最大的屏幕。 上面赫然是九个人站在一起，西装革履，眼神各异地望向镜头或是镜头外。 灯光一亮，反而整个画面背景亮起红光，九个人只剩下姿态各异的黑色剪影，红与黑的色彩对撞一向是重叶最熟悉的画面。 当然，她最爱的其实是黄色，只是红与黑在她的世界里以一种极其酷炫的高频率出现。 “有点刺眼。”重叶双臂环胸，她眼睛停留在染了金发的那位成员身上。 她一向比较喜欢金色，可不知为何，现在看着莫名其妙来的讨厌情绪。 她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很帅的。” 毕竟这位成员是她比较喜欢的。 突来的闪光灯闪了一下重叶的眼睛，她转过头睨过去，成功抓到偷拍的小姐姐一位。 林池敏放下手机，对重叶吐舌一笑，“嘻嘻抓拍容易出片嘛。” “我还没脱校服呢，”重叶作势要拉开拉链，“我里面穿了别的衣服。” “哎呦别别别，就穿着吧，”林池敏伸手制止道，她看了眼镜头， “校园风还挺有特色的，在抖上面肯定别具一格，尤其是我们重叶的小脸。” 重叶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她拨弄了下头发，等着林池敏拍，就听见她道， “油了。” 重叶插兜无语望天：“……” “重叶!” 重叶闻声垂下眸子看过去，“怎么了?” “哎对了就是这样。”林池敏声音透着点欣喜，立马按下拍摄键。 照片上重叶仰着头，垂下眼帘对着镜头，眼眸黑的发亮，淡漠的情绪里又有些迷茫。 黑发在风的作用下肆意飞扬，背后是浓烈的红九人黑影站位的大屏幕，微微溢散的红光打在重叶半张脸上，使得她半张脸显出些不正常的妖异化阴影。 “奇怪，好像看着有点太凶了。”林池敏放下手机，查看刚刚连按拍下的照片。 重叶凑过来看了一眼，“不是挺好的。” “和校服好不协调啊。”林池敏指了一下重叶身上蓝白的一中校服，“感觉像是赛博女战士。” 重叶随意道，“赛博世界可没人给我拍照……” 林池敏嘻嘻笑起来，“我给你拍啊。” “你来拍照，我给你拍。”重叶指了一下她刚刚站的位置，举了一下手机，“你要什么风格啊小姐。” 林池敏向四周看了一眼，犹豫道，“没道具摆姿势好尴尬呢” 重叶：“我拍的时候，你怎么没考虑我尴不尴尬。” 林池敏非要跑去买奶茶再来拍，重叶只好站在原地等她，不得已太无聊。 她抬头望天，世纪大厦对面就是世纪钟，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要七点半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那种预感。 夜晚的世纪钟矗立在世纪广场，在没有到达整点前，它像是一个沉默的、高大的注视者，注视着她。 重叶一向不怵任何人的注视，她看着世纪钟发着呆，下意识地琢磨起，怎样攀爬这座本市最高的地标建筑。 钩锁不太行，凿进建筑里可能会塌方，挂在最上边的金属管上又有点太远了，钩锁长度就算能伸缩也没那么长。 只能靠阴影跳跃吗 但是没有到达一个地方前，很难在顶上方阴影种下坐标，没有办法进行跳跃。 阴影也需要近距离沟通才能通行，多次跳跃实在是有些麻烦，因为向上的路径是确定的，过程中很有可能遭到敌人阻击。 那就只能进入影子世界里了，纯爬上去再出来。 重叶暗自对自己的想法表示赞同。 “重叶，你在想什么呢”林池敏拿着两杯热奶茶走过来，今天下过雨，天气转凉，喝冷的不太好。 “我在想怎么爬上世纪钟。”重叶如实告知。 林池敏吸了口自己的奶茶，手指向一个地方，“走楼梯啊。” 重叶：“……啊?” 她指向的地方正是世纪大厦同世纪钟连接的玻璃通道。 因着关闭电源的原因，装束灯串都漆黑一片，所以在半空中格外不显眼。 人们大多会忽视掉玻璃栈桥，看向层层叠叠的亮灯的摩天大楼。 “走过玻璃栈道，钟楼内部有楼梯直达顶部，之前那楼梯还是原本修理工的专门通道，改成景点了望点了。” “不过最近好像在维修检查，已经好长段时间禁止对外开放了。”林池敏一边咬着奶茶里的珍珠一边说道。 “你想这个干嘛” 重叶摇了摇头，“算了，快拍照吧。今天脑子有点乱。” 她未免也觉得好笑，就算要爬也是她这具在这个世界孱弱的身体，爬楼到顶端怕不是已经废了。 按下连拍键，林池敏对着镜头十秒里摆出了几十个姿势，时而碰杯wink，时而捧杯露齿笑…… 林池敏走过来看了一眼，点头微笑非常满意，“该打电话给褚楚了。” 重叶：“行，我打好了。” 重叶切到微信界面，点击视频通话，过了一会，视频接通了，手机上出现了褚楚的一张大脸，只是她身后不是灯光明亮的卧室，而是一片漆黑。 林池敏凑过来，“楚楚你在哪呢还没到家吗” 重叶逐渐皱起了眉，语气变得正经，“褚楚你在哪?” 褚楚举着手机，她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只有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照着她的脸，显得格外恐怖。 听见朋友们的问句，她随口道，“我在体育馆啊，下午作业丢在主场馆了，我来拿书，话说学校都停电了，我看大门口的电闸门居然还开着，就进学校了。” 她将镜头翻转，对准了一点点被月光淹没的走廊，然而走廊的尽头漆黑，像是深海洞穴连同黑暗都在眩晕。 重叶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变得没一点血色，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进的来体育馆的，没人在那看着?” “没有啊，”褚楚疑惑地看着手机里的重叶，重叶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看起来有些令人害怕， “怎……怎么了，不过体育馆锁了门，所以我从副场馆的窗户翻进来了。” 褚楚有些结巴地答道，寂静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 “现在，立刻，马上，翻出去，不要去主场馆!”重叶死死盯住褚楚，咬着牙，话音从紧咬的口齿中泄出。 “可是……”褚楚迟疑地说道，下一秒她推开了大门，萧瑟的冷风卷进走廊里，飘来她下半句话， “我已经走到主场馆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跟随冷风一同进入走廊的还有一只漆黑的利爪，外骨骼坚硬厚实。 随着它逐渐伸出在月光下竟然显出锯齿状的倒刺，闪着黑铁似的冰冷光泽。 不只是褚楚看见了，连同手机前的重叶和林池敏也一同看见了这怪物的爪子。 “快躲开！”重叶尖利的声音像是被拉长的警报声，缓慢拖长每一个音。 不对，时间真的慢了下来…… 褚楚眼中的瞳孔几乎是一帧一帧地扩大。漆黑的五爪上的尖刺几乎怼在她举起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