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欧洲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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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跨国安全协作据点的机房内，红色警报灯虽已停止闪烁，但主屏幕上苏黎世湖大街128号的坐标标记仍在高频闪烁，与魏坤藏匿地点的距离测算数据悬浮在屏幕右侧——仅1.2公里。苏晚握着战术终端，指尖停留在陆寒枭刚刚发来的航班确认信息上，屏幕显示“枭影”号私人飞机已完成跨洲际航线报备，预计于伦敦时间10时30分从希思罗机场起飞，全程8小时15分钟，目的地为苏黎世克洛滕国际机场。 “星耀后勤组已完成极地装备分装，”艾伦的声音打破机房的短暂沉寂，他将一份物资清单同步至苏晚的终端，“包含三台抗低温量子加密终端、六套-40c级防护装备，以及适配格陵兰岛冰原的卫星通讯增强模块，将通过陆氏欧洲分公司的专运通道提前送达苏黎世。” 苏晚点头，目光扫过清单上“便携式数据破解仪”的条目，补充道：“再加装两组备用电池，格陵兰岛废弃基地可能存在电力中断风险。另外，通知‘夜莺’加密监控‘北欧能源咨询有限公司’苏黎世分公司的所有出入口，重点记录魏坤的人员接触与车辆调度——他若察觉我们动向，很可能提前转移。” “收到！‘夜莺’已反馈，魏坤今早9时曾进入分公司大楼，目前未发现离开迹象。”陈默调出实时监控画面，屏幕上出现一栋玻璃幕墙写字楼，魏坤的黑色轿车停在地下车库入口，“另外，陆氏技术中心同步传来消息，苏黎世湖大街128号现为‘赫尔维蒂艺术沙龙’，注册法人为瑞士籍公民，但实际控制人与北极星基金会2004年的初始股东高度关联。” 苏晚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心率监测仪，数值已回落至72次/分钟，方才因攻击事件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她看向团队成员：“我离开期间，由陈默暂代总指挥，继续推进魏坤u盘的解密工作，重点提取‘基因激活实验’的具体流程与参与人员名单；艾伦负责维护‘蛛网’算法的防御链路，若再次检测到‘新纪元’的攻击信号，立即启动‘深渊回响’二级预案，并同步至陆氏技术中心。” “明白！”两人齐声应下，目光中透着信任——经过第95章的协同防御，团队已对苏晚的决策形成高度认可，更对她与陆寒枭的“同盟模式”充满信心。 10时15分，陆寒枭的黑色宾利停在协作据点门外。苏晚提着定制的战术背包走出大楼时，恰好看到他倚在车门旁，指尖夹着一份折叠的苏黎世地图，深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内里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与平日在陆氏集团的冷峻形象相比，多了几分出行前的松弛感。 “上车吧，时间刚好。”陆寒枭抬手将地图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与苏晚的指腹相触，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手，仿佛只是偶然的触碰。苏晚展开地图，看到上面用红色马克笔标注了两个地点：班霍夫大街17号（赫尔维蒂艺术沙龙）与苏黎世湖大街128号（北极星基金会旧址），两处地点之间用虚线连接，旁边标注着“步行15分钟”的字样。 “艺术沙龙的背景查得如何”苏晚坐进副驾驶位，将地图放在膝上，目光落在车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表面是高端艺术品修复机构，实际从事古董字画的地下交易。”陆寒枭发动汽车，方向盘在他手中转动时，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表盘内侧刻着一个细小的“沈”字，是沈静仪当年送他的成年礼，“陆氏在苏黎世的人脉已确认，沙龙的安保系统由瑞士联邦安全局认证的第三方公司搭建，常规手段无法突破，但可以通过‘艺术品委托修复’的名义预约进入，时间定在明天上午10时。” 苏晚点头，将战术终端连接至车载导航系统，调出“冥河”账户的资金流向图：“艾伦刚传来最新数据，‘冥河’账户在今早9时30分有一笔500万欧元的资金转入‘圣约柜’私人银行，收款账户匿名，但开户行经理与陆云深有过三次秘密接触记录——这意味着，陆云深很可能通过这家银行操控‘冥河’的资金，甚至与‘新纪元’存在资金往来。” 陆寒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踩下油门，车辆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圣约柜’银行以‘绝对保密’着称，客户名单从不对外公开，即便是瑞士联邦政府也无权调取。不过，陆氏早年在瑞士有一笔信托基金存放在那里，负责人是我的私人律师，或许能通过‘账户核查’的名义，获取该经理的工作记录。” 两人的对话围绕线索推进，没有多余的寒暄，却透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从第95章的防御协作到此刻的行程规划，他们已逐渐适应“同盟”的节奏，懂得在信息共享中快速找到最优解决方案，这种默契远超普通的商业伙伴，更像是并肩多年的战友。 10时30分，宾利抵达希思罗机场私人停机坪。“枭影”号私人飞机如同一只银色的猛禽停在跑道上，机身印有陆氏集团的专属标识，机舱门已缓缓打开，乘务员站在舷梯旁等候。苏晚跟随陆寒枭登上飞机，映入眼帘的是简约而奢华的内饰：左侧是配备真皮座椅的休息区，右侧是小型会议桌，桌上摆放着两台已启动的量子加密终端，屏幕上显示着苏黎世的实时天气与交通数据。 “你的座位在这边。”陆寒枭指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已放好一条灰色毛毯与一杯温咖啡——他记得苏晚在工作时习惯喝温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这是上次在陆氏老宅书房合作时偶然发现的细节。 苏晚坐下后，将战术背包放在脚边，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温度刚好适口。她看向陆寒枭，发现他正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陆氏欧洲分公司传来的“赫尔维蒂艺术沙龙”客户名单。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睫毛映出淡淡的金色，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让人很难将此刻的他与那个在商业谈判桌上杀伐果断的“陆氏总裁”联系起来。 飞机缓缓滑行，最终在跑道上加速升空。当机身穿过云层，进入平流层后，机舱内的广播传来“可以解开安全带”的提示。苏晚解开安全带，将座椅调整至半躺状态，目光落在舷窗外的云海——无边无际的白色云层如同棉絮般铺展开来，让她想起十六岁那年随父亲来欧洲的场景。 “第一次来欧洲是什么时候”陆寒枭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机舱内的安静。他已关闭笔记本电脑，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苏晚有些意外他会主动开启非工作话题，愣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十六岁，随父亲参加日内瓦国际青少年科技论坛。”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苏家还没出事，父亲带着我走遍了日内瓦的科技馆，还在琉森湖旁给我买了一块手工怀表——现在还在我抽屉里放着。” 陆寒枭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知道苏家破产对苏晚的意义——那不仅是家族的覆灭，更是她从“苏家长女”到“星耀资本s”的蜕变节点。此刻听她提及往事，他看到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决策者”面具下，属于“苏晚”的柔软一面。 “你父亲苏振邦，是位很有远见的企业家。”陆寒枭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客观的认可，“苏氏当年在分布式能源领域的‘绿洲计划’，即便放在现在，技术理念也领先行业至少五年。陆氏曾想过与苏氏合作，但当时陆老爷子更倾向于传统能源项目，最终不了了之。” 苏晚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她没想到陆寒枭会去了解苏氏当年的项目，更没想到他会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这无关“同盟协议”，更像是一种对她过往的尊重，一种跨越“商业对手”身份的认可。 “谢谢。”她低声说道，这两个字比之前任何一次基于合作的感谢都更轻，却更有分量。 机舱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是紧绷的“工作间隙”，而是带着一种微妙的缓和。苏晚将目光重新投向云海，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当年的笑容——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也是支撑她多年来追查真相的动力。 “我母亲沈静仪，喜欢画水彩。”陆寒枭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我五岁那年，她教我画茉莉花，我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她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帮我擦手，还说‘寒枭画的茉莉，比真的还好看’。”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表盘内侧的“沈”字，“她‘去世’后，那本画册就不见了，陆老爷子说‘触景生情，该扔了’，但我总觉得，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 这是陆寒枭第一次主动向苏晚提及沈静仪的“温情往事”——不再是“陆氏档案中的沈静仪”，也不是“与新纪元有关的嫌疑人”，而是“我的母亲”。这种身份的转变，意味着他正尝试着在苏晚面前卸下防备，将自己的痛苦与困惑坦诚相告，而非仅仅以“同盟者”的身份进行信息交换。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此刻陆寒枭需要的不是“分析线索”，也不是“提出建议”，而是一个倾听者——一个能理解他“想找到母亲，却又害怕真相”的矛盾心境的倾听者。这种基于“共同创伤”（苏家破产、沈静仪失踪）的共鸣，比任何商业合作都更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们会找到她的。”苏晚最终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坚定的力量，“无论是沈女士，还是当年苏家破产的真相——我们既然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就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这不是“同盟协议”中的承诺，而是属于“苏晚”与“陆寒枭”的私人约定。陆寒枭看向她，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动容，随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信任已比之前更甚。 就在这时，苏晚的战术终端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一看，是艾伦发来的紧急加密信息，内容只有短短几行：“‘冥河’账户再次异动，1000万欧元转入‘赫尔维蒂艺术沙龙’的对公账户，用途标注为‘艺术品收购款’；另外，陆云深的私人飞机已于1小时前从上海起飞，目的地——苏黎世。” 苏晚的瞳孔微缩，立即将信息同步给陆寒枭。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陆云深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他很可能已经察觉他们的调查方向，此次前往苏黎世，要么是为了转移“冥河”的资金，要么是为了销毁北极星基金会的旧档案，甚至可能是为了“清除”魏坤这个“弃子”。 “看来，我们的苏黎世之行，不会那么顺利。”陆寒枭收起手机，指尖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明天上午的艺术沙龙之行，需要调整计划——不能只以‘委托修复’的名义进入，还要设法获取他们的资金往来记录，尤其是与‘冥河’账户和陆云深的关联数据。” 苏晚点头，打开战术终端，调出“赫尔维蒂艺术沙龙”的内部结构图——这是陆氏人脉刚刚传来的资料，标注了安保摄像头的位置与服务器机房的具体方位：“服务器机房在地下一层，由指纹+虹膜双重认证，需要找到管理员的生物信息才能进入。另外，沙龙的后门连接着一条地下通道，直通苏黎世湖大街的地下停车场，若情况紧急，可从这里撤离。” 两人迅速制定好初步计划：陆寒枭以“陆氏集团总裁”的身份预约艺术品修复，吸引沙龙工作人员的注意力；苏晚则伪装成他的助理，趁机收集管理员的指纹信息，并尝试接入沙龙的内部网络；若遇到突发情况，立即启动“夜莺”的支援预案，从地下通道撤离。 飞机逐渐降低高度，舷窗外已能看到苏黎世的城市轮廓——绿色的湖泊与红色的屋顶交织在一起，阳光洒在城市上空，显得宁静而祥和。但两人都清楚，这座以“金融安全”闻名的城市，此刻正隐藏着无数暗流：“新纪元”的暗线、陆云深的阴谋、“冥河”账户的秘密，以及北极星基金会尘封的过往，都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逐渐揭开面纱。 “准备降落吧。”陆寒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苏黎世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苏晚点头，将战术终端放入背包，拿起膝上的地图——此刻，地图上的红色标注仿佛变成了一个个陷阱，等待着他们踏入。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战斗——身边的陆寒枭，已从“契约丈夫”变成“同盟伙伴”，更变成了她可以信任的战友。 当飞机平稳降落在克洛滕国际机场时，夕阳正缓缓沉入苏黎世湖，将湖面染成金色。陆寒枭与苏晚并肩走下舷梯，迎接他们的，是即将到来的黑夜，以及黑夜中潜藏的无数未知与危险。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陆云深的私人飞机也正准备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