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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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韩氏怎么和褚家说的，总之一切风平浪静，一点她和褚公子定过亲的风声都没透出过。 日子一晃而过，成王府也是急了，纳采，问名，纳吉成亲的前三步走的飞快，很快就到了纳征的日子。 一抬抬绑着红绸布的红木箱子，堆满了整个院子。 打头的一抬箱子，上面摆着一柄泛着温润光泽的御赐玉如意，彰显了皇家的气派，以及皇家恩宠。 第二抬是半人高的血红珊瑚树，其贵重程度，仅次于第一台。 第三抬是一顶精致绝伦的凤冠，其精致程度，一看就知非凡品。 前三台聘礼已经让周围观礼的人倒吸口气，更遑论摆满院子的其他聘礼，虽然不如前三抬，但无论哪一抬单拿出来都很够普通人家的聘礼。 陈郎中脸带笑意的招呼着媒人和陪客。 这媒人和媒婆可不一样，是成王府专门请来的，也是从朝廷官员。 听着比自己官位高的人恭维自己，陈郎中心里舒坦的很，春风拂面的。 “劳烦各位大人来一趟，走走走，一定要喝好再走。” 陈郎中，媒人和陪客一起前往宴席处。 这一边韩氏，陈意菡站在聘礼箱子前。 陈意菡嫉妒的盯着第三抬的聘礼，心里妒恨难忍。这些那是她的，凭什么成了陈意映的。 “母亲——” 正想说着什么，跟着来送聘礼的两个嬷嬷走了过来。 两人微微服了下礼，得体的笑道：“陈夫人，老奴奉王妃命，前来教习贵府大姑娘皇家礼仪。” 韩氏愣了下才想起这回事，一般世家大族很少教习自己姑娘皇家礼仪，只有极少数有意皇家的才会专门请宫里的出来的嬷嬷教习。 看了眼两位嬷嬷的穿着，虽然简洁，但那衣服的料子，还有头上碧绿的玉簪子就知道两位嬷嬷是宫里出来的。 成王是太后幼子，能请到宫里的嬷嬷不奇怪。 当即客气道：“嬷嬷不必多礼。暂且喝杯茶歇息片刻。” 说完，让人带两位嬷嬷前去花厅。 又吩咐人收拾院子，安置两位嬷嬷，这才带着陈意菡回到住院。 陈意菡揪着手帕，想到那一院子的聘礼，特别是头几台，“母亲，这么多聘礼，还有教习嬷嬷……”一时心酸难忍。 韩氏如何能不明白女儿的意思：“现在就受不了了到了出嫁那天，你大姐姐的嫁妆至少一百二十抬，你想想褚家能拿出来那么多么能拿出五十抬都是高看他家了。” 韩氏心里也很不高兴，现在才有落差，早干什么去了。 “成王府下了这么贵重的聘礼，可见对她的看重。”韩氏抿紧嘴唇又道：“还有你父亲……以他的性子只怕以后一切以你大姐姐为重。” 陈意菡气红眼睛：“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泥腿子生的贱货能得父亲的看重，凭什么她能得那么多聘礼。” “凭什么就凭她是未来成王府世子妃。涵儿，既然你选择了褚家，这些道理你应该懂。”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母亲，不能让她嫁那么好，不然这陈府哪还有女儿的立足之地，还有弟弟，母亲你就是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弟弟想想，你忍心他一辈子被大哥压一头吗” “母亲，不能让她嫁到成王府，不能让她被父亲看重。母亲，你重新给她找户人家吧，最好找那种五六十岁的小官，家里一堆庶子的。”陈意菡满脸狠意。 哪怕知道成王府不是什么好去处，她也不能让陈意映嫁，她休想站到她头上。 韩氏气的肝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母亲能不知道要不是你死活不愿意嫁，能让你大姐姐得意了” “现在八字合了，聘礼也下了，母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搅黄了这桩亲事，何况府里没有适龄的姑娘，就是有，谁敢拿庶女糊弄成王府。”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舍成王府选褚家，我要听实话，不要拿那些传言来敷衍我。” 尽管事实已经改变不了，她还是想知道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舍天皇贵胄的成王府，而选破落户褚家。 到现在她都不能接受女儿要嫁给褚家，那褚家可是她专门为那小贱人准备的，家徒四壁，难缠的婆婆，一堆吃闲饭的姐姐弟弟，再加上小贱人的死人娘没给她留下什么嫁妆，嫁到褚家有的她受。 现在这精挑细选的褚家落到她自己女儿身上，她怎么想怎么不能忍受。 就是京城的随便哪一家也比褚家好。 “母亲，褚家很好，褚郎也很好，他一定会青云直上，位及人臣，也会为女儿挣得诰命——”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有得没得。” 见母亲明显不信，她换了个说法，“我现在说的这些你或许不信，但以后你就知道了。成王府不是个好去处，里面侧妃小妾，孩子一堆，整天勾心斗角，成王妃更是个阴险刻薄的毒妇，最喜给人立规矩，一点小错就要跪着忏悔，明明是自己儿子不争气，却总是怪责儿媳，甚至把火发在儿媳身上。” “还有那成王，更是冷血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但凡犯事，轻则打板子，重则去掉半条命。” “更可恶的是世子，他那位心尖尖，别人说不得碰不得，但凡有一点不好，只要查出来主使，就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意菡说着说着，想到了上辈子，眼泪哗哗的流。 韩氏吓了一跳，见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赶紧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你不愿意嫁成王府母亲不也没逼你。” 又赶紧拿帕子替她擦眼泪：“好了，你想嫁褚家就嫁，母亲不会再说什么了，还有你大姐姐的嫁妆，母亲想办法给你弄来。” 正伤心的陈意菡立刻抬头，盯着母亲道：“母亲，您说的可是真的。” 韩氏宠爱的笑看着她：“婚事更改不了，不然不说成王府就是你父亲那里也交代不过去，不过嫁妆可更改的空间可就大了，母亲主持中馈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