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执法堂对峙与符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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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执法堂地牢,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林小树被粗暴地推进一间狭窄的石室,手腕上的禁灵锁链依旧沉重地勒着皮肉,隔绝了他与丹田内那点微弱灵力的联系。石室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挂在墙壁高处、散发着昏黄幽光的萤石灯。 “哐当!”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林小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缓缓滑坐在地。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高度紧绷。【危机应对(入门):3/100】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外看守弟子来回踱步的脚步声,甚至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谁的压抑呻吟。 他没有试图挣脱锁链,那只是徒劳。也没有徒劳地叫喊申辩。他只是闭上眼,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复盘着灵田冲突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赵虎他们说过的话,以及…周围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他要将自己的“理”梳理得无懈可击!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半天,铁门上的小窗“哗啦”一声被拉开,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外面。 “林小树!出来!执事问话!” 沉重的铁门再次打开。林小树被两个执法弟子押解着,穿过阴暗潮湿的通道,来到一处稍显宽敞的石殿。殿内光线依旧昏暗,墙壁上挂着几盏同样昏黄的萤石灯,映照着墙壁上一些模糊不清的、似乎是刑具的阴影。 石殿中央,一张厚重的石桌后,端坐着脸色阴沉如水的刘凤。赵虎和那个仅存的、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表情的跟班站在一旁。更让林小树心头一沉的是,石殿角落里,还站着一个身穿灰色执事服、面容干瘦、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张管事!那个在考评日克扣他月俸、对他百般刁难的杂役峰管事!此刻他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林小树。 “跪下!”押解他的执法弟子猛地一按林小树的肩膀。 林小树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地上,钻心的疼。但他咬着牙,挺直了腰背,抬头直视着刘凤。锁链的禁锢让他无法调动灵力,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屈。 “林小树!”刘凤的声音如同寒冰碰撞,“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身犯何罪,请执事明示!”林小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石殿中。 “大胆!”刘凤猛地一拍石桌,震得桌上茶杯一跳,“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赵虎!你来说!” 赵虎立刻上前一步,脸上瞬间换上悲愤和委屈的表情,指着林小树,声音带着哭腔:“刘执事!张管事!您二位可要为弟子做主啊!今日弟子好心去林师弟田里,想问问前些日子的误会,谁知他…他二话不说,就用妖法暗算王师弟(指那个被石头砸断腿的跟班)!弟子上前理论,他更是丧心病狂,用不知从哪学来的邪术操控巨石,想要将弟子和王师弟一并砸死!若非弟子躲得快,此刻早已命丧黄泉!王师弟他…他腿都断了!这辈子怕是…怕是毁了!”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是啊!执事!管事!我们都看见了!是林小树先动的手!”另一个跟班也连忙附和,添油加醋地描述林小树如何“凶残”。 张管事适时地咳嗽一声,慢悠悠地开口:“刘执事,此子心性歹毒,早有端倪。上次考评日就行为怪异,这次更是变本加厉!私学邪术,残害同门,罪不容诛!按门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三人的指控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罗网,瞬间罩向林小树。 刘凤冰冷的眼神锁定林小树:“林小树,你还有何话说” 石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跪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上。赵虎和张管事的嘴角已经勾起胜利的弧度。 林小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刘执事,张管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石殿中显得格外清晰,“赵虎师兄所言,句句颠倒黑白,恶意构陷!” “放肆!”刘凤厉喝。 “弟子有证据!”林小树毫不退缩,语速加快,“其一,赵虎师兄说弟子用妖法暗算王师弟。请问是何妖法弟子不过一介炼气一层废柴,若有此等邪术,何至于被他们三人持械围堵在灵田角落弟子所用的,不过是宗门藏经阁兑换的、最基础的清洁符!此符功效,任何稍通符箓之人都可查验!” “清洁符”刘凤和张管事都是一愣。他们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清洁符那玩意儿能伤人 “一派胡言!”赵虎急了,“清洁符怎会有那般威力明明是你用的邪术!” 林小树不理他,继续说道:“其二,弟子操控巨石更是无稽之谈!那巨石是弟子平日为方便灌溉,从荒地搬至田边堆放之物。今日被赵虎师兄三人持刀棍围杀,弟子慌不择路躲入石堆。是赵虎师兄挥舞柴刀劈砍时,无意间砍中巨石根基,导致其松动滚落!王师弟不幸被波及,实属意外!弟子若有操控巨石之力,何不一开始就用,反而被他们追得狼狈逃窜” 他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将“行凶”巧妙地转化为“意外”和“自卫”。赵虎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之词。 “其三!”林小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悲愤,“赵虎师兄为何要带人持械围堵弟子皆因半月前,他于后山拦路抢劫不成,反被弟子用随身药铲误伤!他怀恨在心,今日便寻衅报复!弟子随身携带的药铲,至今仍被他私藏!此事,弟子在遇袭时已向刘执事禀报过!刘执事当时也曾查验过药铲上的刻字!”他猛地指向赵虎腰间!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赵虎腰上。那里空空如也!他早就把药铲藏起来了! 赵虎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哪有什么药铲!” “没有”林小树冷笑,“那敢问赵师兄,你肩上那道伤疤从何而来难道是执法堂的板子打的” “你!”赵虎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辩驳。肩上的伤疤就是铁证! 刘凤和张管事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林小树的辩词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尤其是提到药铲刻字和赵虎肩伤,直指核心。局面瞬间被逆转! “巧舌如簧!”张管事阴恻恻地开口,试图挽回颓势,“即便如此,你私藏符箓,在灵田使用,引发骚乱,致人重伤,亦是重罪!刘执事,此子心思诡谲,断不可轻饶!” “弟子私藏符箓”林小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张绘制成功的轻身符!“弟子所用符箓,皆是自己所绘!所用符纸、符墨,皆在宗门兑换处有记录可查!弟子学习符箓之道,一为自保,二为赚取微薄资源以求上进,何罪之有难道宗门规定,外门弟子不可研习符箓” 他高高举起那张轻身符!符纸虽然粗糙,但上面流转的、清晰可见的“流风纹”却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一股轻盈灵动的气息隐隐扩散开来! “什么!” “他自己画的!” 石殿内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两个执法弟子都露出了惊容! 一个公认的废柴灵植夫,竟然能绘制符箓虽然是最基础的轻身符,但这意味着他至少已经摸到了符箓师的门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刘凤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盯着林小树手中那张符箓,作为执法执事,她自然能分辨出那符箓上流转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异常稳定,绝非胡乱涂鸦的废品!这绝非一个废柴能做到的! 张管事更是脸色剧变,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赵虎和他那个跟班已经完全傻眼了,张着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林小树举着符箓,如同举着一道惊雷,炸得整个执法堂鸦雀无声!他环视着石殿内一张张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脸,心中一片冰冷。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事实,用这超乎他们想象的“能力”,击碎所有污蔑和轻视! “刘执事!”林小树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弟子林小树,身为青木宗外门弟子,虽资质低微,但从未懈怠!勤恳照料灵田,上交份额从无短缺!钻研符道,只为自强!今日遭人围杀,被迫自卫,引发意外,伤及同门,弟子愿承担责任!但若有人颠倒黑白,欲置弟子于死地!弟子纵是粉身碎骨,也要讨个公道!此符,便是弟子自证清白的凭证!若有假,甘受任何惩处!” 石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萤石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刘凤的脸色变幻不定,目光在林小树手中的符箓和他那张虽然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来回扫视。张管事眼神闪烁,嘴唇翕动,却终究没敢再开口。赵虎面如死灰,身体微微发抖。 林小树知道,他赌赢了第一步!这符箓带来的震撼,暂时压倒了对方颠倒黑白的企图!但这还远远不够! “好一个自证清白!”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突然从石殿门口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老袍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手里拄着一根普通的青竹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慈祥老人。 然而,当刘凤和张管事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大变,慌忙起身行礼,声音都带着一丝惶恐: “拜见孙长老!” “孙长老您怎么来了” 林小树心头剧震! 孙长老杂役峰唯一一位常驻的、据说早已不理俗务、只醉心于培育几株珍稀灵植的孙长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