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琉球迷雾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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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东海，台风季的余威未消，墨绿色的海浪如小山般层层压来。小木站在"探海号"的船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雨丝抽打在脸上。他手中紧握着一枚已经泛黄的贝壳——这是林幽若当年留给春生的信物，贝壳内侧用针尖刻着琉球古语"风眼所在"。 "掌柜的，前面就是古宇利岛。"船老大指着风雨中若隐若现的岛屿轮廓，"但根据渔民的说法，幽若姑姑的船最后出现在冲绳本岛以北的水纳岛附近。" 小木展开那张被海水浸染得模糊的海图，水纳岛的位置被打上了一个朱砂记号。但令他心生疑虑的是，这个记号墨色鲜亮，显然是近期新添上去的。 "先去水纳岛。"小木收起海图，目光扫过船上随行的十个漕帮好手，"但告诉弟兄们，随时准备改变航向。" 三天后的黄昏，当"探海号"靠近水纳岛时，小木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岛屿最高处的山坡上，居然飘着永盛堂的旗幡！更蹊跷的是，旗杆下方堆放着大量药草，正是炼制傀儡香所需的金线蕨。 "果然是个陷阱。"小木冷笑，却故意令船只靠岸，"福贵，你带三人留守船上，见焰火为号立即接应。" 登岛后的小木假意搜寻，却在一处岩洞中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半页被撕裂的《东海药考》，上面是林幽若的亲笔批注"七月十五，月圆之夜，星陨之处"。而批注旁，新鲜的血迹尚未干涸。 "这是师姐的警告..."小木猛然想起，今夜正是七月十五！他冲出岩洞，果然在东南天空看到异常明亮的玉衡星。顺着星指方向，远处一座死火山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去硫磺岛！"小木当机立断。但就在他们悄悄离岛时，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正中船帆。暗处传来赵天豪的狂笑："小掌柜，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危急时刻，小木想起林幽若赠的药囊。他取出其中一枚紫色药丸投入海中，不过片刻，周围海域突然泛起诡异的荧光。在荧光指引下，他们发现了一条隐藏在礁石间的秘密水道。 子夜时分，当小木的船悄悄靠上硫磺岛的黑沙滩时，火山口方向突然升起一道青烟——正是百草轩特制信号香的气味！ "师姐还活着！"小木精神大振，但随即心头一紧：这信号如此明显，难道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火山腹地的情景令人震惊。巨大的岩洞中被改造成了一个制药工坊，但此刻这里横七竖八躺满了永盛堂的人手。而在熔岩池中央的石台上，林幽若被铁链锁着，但神色清明如水。 "小心机关！"她突然用汉语高喊。几乎同时，小木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黑暗中，小木坠入一个布满钟乳石的地下洞穴。水声滴答中，他摸到岩壁上的刻痕——正是《东海药考》中记载的"琉球七十二泉眼"的方位图。但其中三个泉眼的位置，与书中记载有微妙差异。 "你终于来了。"阴影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竟是永盛堂那个早已"暴毙"的老药师！老人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被烈火毁容的脸："林薇薇当年若肯说出宝藏秘密，又何至于此" 小木猛然醒悟：原来睿王和永盛堂多年来追查《东海药考》，是为了寻找前朝藏在琉球的宝藏！而宝藏的钥匙，正是林氏姐妹研究的"七十二泉眼"配方。 "师姐在哪里"小木暗中捏碎了解毒丸。 老药师阴笑："那个叛徒她正在替王爷试药..."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塌陷，林幽若从天而降，手中药粉洒出满天星光："师弟，快走！这是圈套！" 混战中，小林终于接触到林幽若冰冷的手。师姐快速在他掌心写下四个字："药在星位"。随即被永盛堂的人重新制服。 重伤的小木被漕帮兄弟救回船上时，怀中紧紧揣着半本被鲜血浸透的《东海药考》。在月光的照射下，血迹斑斑的书页上，隐约显出一幅星图——北斗七星的方位，正对应着琉球的七座岛屿。 "原来如此..."小木望着远去的硫磺岛，终于明白林幽若留下的线索："药在星位"指的是需要按特定顺序采集七座岛屿的特产药材，才能解开宝藏之谜。而睿王之所以囚禁林幽若，就是要逼她破解这个星象秘方。 十日后，当小木的船队带着琉球官府的援兵重返硫磺岛时，火山工坊早已人去楼空。只在熔岩池边，找到林幽若留下的另一枚贝壳，上面新刻着："冬至，皇陵。" 带着满腹疑云返航的小木不知道，此刻的京师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睿王府的密室中，赵天豪正将一瓶紫色药水倒入香炉："王爷，傀儡香已成。冬至祭天时，便是大局定鼎之日。"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皇史宬的档案库中，一份尘封的奏折被悄然调换。新换上的假档案里，林薇薇的名字被列在"前朝余孽"的名单之中... 海浪拍打着船身，小木站在船头，将新发现的星图与林薇薇的手札对照。当看到"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的批注时，他忽然打了个寒颤——睿王选择在冬至动手，莫非与星象有关 他抬头望向星空，却不知道此刻的紫禁城中，有人正透过窥天镜，看着他船上的灯火如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