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甘泉浊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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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的京师，本该是爆竹声声的年节，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小木策马穿过空荡的街巷，只见百姓们目光呆滞地倚在门边，竟连亲人相见都形同陌路。福贵红着眼圈递来水囊："掌柜的，井水检测过了，确实被下了忘忧散。" 小木掬起一捧井水，在鼻尖轻嗅："不对，这气味比忘忧散更烈。"他取出银针探入水中，针尖并未变黑，但水面泛起诡异的七彩油光，"是改良过的傀儡香，遇银不显毒，却会渗入骨髓。" 太医院内已乱作一团。几位太医围着井水样本争论不休，院使捶胸顿足："若是寻常毒物还好解，这玩意似毒非毒，药典上从未记载！"见小木进来，众人如见救星，却见他直接走向院中那口唐代古井。 "劳驾取七井水样。"小木解下腰间锦囊，取出七枚琉璃瓶。当水样依次排开时，他瞳孔骤缩——第七瓶来自皇城西南的苦水井，水面竟漂着金线蕨的孢子！ "是了！"小木猛然击掌，"傀儡香需金线蕨为引，而此物只生长在硫磺岛火山口！"他立即修书琉球，请求急送解毒的赤珊瑚。但信使刚出发，新的噩耗传来：城南开始有人肌肉僵直，如提线木偶！ 深夜的百草轩密室，小木对着京师水道图苦思。忽然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闪入——竟是本该在琉球的林幽若！ "师姐你不是..."小木惊得打翻茶盏。 林幽若摘下面具，露出苍白的面容："皇陵那次是假死。我一直在查赵天豪的底细。"她摊开一张血书，"你可知他为何非要七星井" 血书记载着惊天之秘：百年前，太祖皇帝在七星井布下阵法，用以镇压前朝龙脉。而傀儡香的终极形态，需要借助龙脉之气才能炼成！ "他们的目标不是百姓，是皇陵下的龙脉！"小木冷汗涔涔。但更可怕的是，林幽若指出第七口井的位置有误——真正的阵眼在百草轩后院的老井中！ 正月十五月圆夜，决战在百草轩展开。小木让人假意在全城施药，暗中却带着太医院精英埋伏在后院。子时更鼓响过，井口果然传来掘土声！ 但跃出井口的并非赵天豪，而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太医院副使周太医！他手中捧着个琉璃盏，盏中液体泛着龙脉特有的金光。 "没想到吧"周太医狞笑，"二十年前我给林薇薇下毒时，就在等这一天！" 小木如遭雷击，却见林幽若缓步上前："周师兄，你可知薇薇师姐临终前说了什么"她突然掀开衣袖，腕间疤痕组成个"冤"字，"她说你一定会来取龙脉之水，让我在此等你二十年！"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局中局！当年周太医毒害林薇薇，就是为了夺取开启龙阵的秘法。而林幽若假死潜伏，只为今日人赃俱获。 混乱中，小木急取七井水调配解药。但就在解药将成时，周太医突然砸碎琉璃盏！龙脉之水溅入七口药锅，药材瞬间凝固如石。 "完了..."太医们面如死灰。 小木却盯着凝固的药渣，突然大笑："多谢周太医成全！"他取来普通井水浇入药锅，"龙脉之水至阳，需以至阴的普通井水调和，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黎明时分，当解药分发全城时，小木在后院老井边发现个暗格。格中林薇薇的手札上，清秀字迹记载着最终秘密："龙脉非祸，人心为灾。以仁心驭药，可化戾气为祥和。" 风波过后，小木在整理周太医遗物时，发现他与睿王往来的密信。信中提及要在二月二启动"换天大阵"，而阵眼需要林氏血脉为引... "师姐，你早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小木看向正在煎药的林幽若。 林幽若洒下一把新采的七叶莲："二十年前，薇薇师姐用我的血设下禁制。如今，该做个了断了。" 药香袅袅中，新的危机正在酝酿。而此刻的睿王府地窖，赵天豪正对着一缸龙脉之水冷笑。水中倒映出的，竟是林薇薇年轻时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