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丝路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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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河西走廊，驼铃在风沙中时隐时现。小木站在敦煌分号的了望台上，远眺着丝绸之路的滚滚烟尘。自昆仑归来已半月，怀中那卷记载"天地根"秘密的羊皮纸，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胸膛。 "掌柜的，于阗来的商队出事了。"福贵急匆匆登上台阶，递过一支折断的箭矢，"他们在阳关外遭袭，押运的药材被劫，带队的老药商中箭身亡。" 小木接过箭矢，指尖抚过箭杆上刻着的狼头图腾——这是西域沙盗"黑风团"的标记。但令他生疑的是，箭镞淬着的毒药呈现诡异的碧绿色，正是太医局秘制的"碧磷散"。 "备马，去阳关。"小木收起箭矢，目光锐利，"这不是普通劫掠。" 三日后的黄昏，小木在阳关外的戈壁滩上，见到了幸存商队伙计描述的惨状：散落的药材被践踏得一片狼藉，沙地上除了杂乱的马蹄印，还有几处深陷的脚印——分明是中原军靴的制式。 更蹊跷的是，他在一具护卫尸体的手中，发现半块撕下的衣角。布料是江南特产的云锦，却染着西域特有的沙棘汁。小木将衣料对着夕阳细看，隐约辨出个"周"字的绣纹。 "周..."他想起太医局那位致仕的周院判，正是云锦的爱好者。但周院判三个月前已告老还乡，怎会与西域劫案有关 六月六，小木深入河西调查。在凉州城的药材集市，他伪装成采购商人，暗中查访碧磷散的来源。一个粟特老药商悄悄告诉他："上月有个中原郎中，买了大批狼毒草和孔雀胆——都是制碧磷散的原料。" 小木顺藤摸瓜，在祁连山脚找到一个废弃的炼丹作坊。炉中残渣让他心惊：除了碧磷散，还有种罕见的"幻心砂"。这种毒砂能让人产生幻觉，正是前朝禁药"傀儡香"的核心成分。 "他们不仅在劫药材，还在研制新毒！"小木立即修书京师，请求严查太医局药品流向。但信使出发后第三日，竟被人在戈壁发现尸体，密信不翼而飞。 危机在六月十五月圆之夜爆发。西域三十六国的贡使团在敦煌遭遇投毒，症状与阳关劫案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中毒者开始攻击他人，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 "是改良的傀儡香！"小木验毒后断言。他紧急配制解药，却发现需要的一味"天山雪莲"早已被神秘买家扫空。 危急时刻，林媛媛从京师送来急件。她在整理太医局旧档时，发现一份被焚毁过半的密报："二十年前，西域司曾在敦煌设'药蛊营'，后因炼制禁药被裁撤。"残页上还有个模糊的印章，依稀是"周"字。 七月七，小木设局引蛇出洞。他放出假消息，称在莫高窟发现了药蛊营的秘藏。当夜果然有黑衣人潜入，被埋伏的漕帮兄弟擒获。扯下面罩，露出的竟是凉州驻军校尉！ "是周院判指使的！"校尉在审讯中崩溃招供，"他说要在西域重建药蛊营，控制丝绸之路的药材命脉。" 但小木心中疑云更甚：一个致仕院判，哪来如此大能量他连夜提审在押的太医局内奸，严刑之下挖出更惊人的内情：周院判不过是台前傀儡，真正的主使藏在深宫！ 八月十五，小木冒险夜探敦煌将军府。在府库密道中，他找到本染血的账册。册中记载着近年来西域药材的异常流向：大量珍稀药材被以"军需"名义调拨，实则运往一个代号"幽冥庄"的地方。 "幽冥庄..."小木想起林薇薇手札中的记载：前朝有个秘密组织，专门研制控制人心的药物，基地就叫幽冥庄。难道这个组织死灰复燃了 九月九，重阳登高日。小木在祁连山顶发现幽冥庄的踪迹——那竟是座伪装成寺庙的制药工坊！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工坊中囚禁着数十名西域药师，正被迫研制一种新型蛊毒。 "他们在培养药人！"小木救出药师后得知，幽冥庄企图通过控制西域药师，垄断丝绸之路的药材贸易。而这一切的最终目标，竟是为某个大人物炼制"长生药"。 十月寒露，小木联合西域各国药行，组建"丝路药盟"。首次会盟上，于阗老药师献出一本古籍，记载着幽冥庄的来历：这个组织源于唐代"炼丹司"，专为帝王炼制禁忌药物。安史之乱后转入地下，历代首领都自称"药君"。 "药君..."小木想起太医局秘阁中有幅古画，画上有个戴面具的炼药人，题款正是"药君"。难道这个神秘组织，已渗透进太医局 十一月，一场沙暴席卷河西。风沙过后，敦煌分号门前出现个昏迷的胡商。小木救治时发现，商人怀中藏着半块青铜符节——与太医局调药令符一模一样！商人苏醒后透露：他在幽冥庄见过个中原官员，腰佩金鱼袋，袖口绣着蟠龙纹。 "金鱼袋，蟠龙纹..."小木心头巨震。这是当朝亲王的标配！难道幽冥庄的背后，是某位皇室成员 腊月祭灶日前，小木收到匿名箭书："知趣则生，多管闲事则死。"箭矢上绑着的，正是他派往京师的信使的耳环。 风雪夜，小木独坐灯下，将线索一一拼凑：西域司、药蛊营、幽冥庄、药君、亲王...这些碎片背后，是个跨越数十年的惊天阴谋。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天地根的秘密有关。 他展开羊皮卷，就着烛光细看。突然发现，卷轴木轴的纹理中，隐约藏着幅微雕地图。地图指向的位置，正是传说中西王母的瑶池！ "原来如此..."小木抚摸着昆仑带回的玉佩，"天地根开花之日，就是谜底揭晓之时。" 但他不知道，此刻的瑶池畔，有个白衣人正望着水中的倒影。水面映出的那张脸，竟与林薇薇年轻时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