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海药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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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东海，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探海号"的船舷。小木独立船头，掌心那颗天地根种子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芒。自瑶池归来已三月，种壳上的星图夜夜入梦，总在北斗指向的东海方位戛然而止。 "掌柜的，前方发现幽灵船！"了望塔传来惊呼。浓雾中，一艘破旧的黒木船若隐若现，船身爬满发光的海藻，桅杆上悬挂的竟是前朝太医局的朱雀旗！ 小木令船队戒备，亲自驾小舟靠近。登船后，他在船长室发现本浸水的航海日志。最后一行墨迹未干："始皇求药处，蓬莱现蜃楼..."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日志旁放着个玉匣，匣中药丸与百草轩的"清心丹"一模一样，却泛着死气。 "是'逆药'！"随行老药师骇然，"将救人之药反炼为剧毒，这是幽冥庄的手段！" 八月十五月圆夜，船队按星图指引抵达神秘海域。子时整，海面突然升起浓雾，雾中浮现出座仙山幻影。小木取出天地根种子，种子竟自行飞起，化作金桥直通幻影深处！ "是蓬莱秘境！"林媛媛失声惊呼。她腕间玉佩与金桥产生共鸣，浮现出新的星图——这次指向更深的海沟。 众人沿金桥前行，在秘境深处发现个惊天秘密：整座蓬莱仙山竟是艘巨大的青铜船！船壁刻满药方，而最中央的丹炉中，炼制的正是以天地根为引的"长生药"。 "徐福求药，原非虚言..."小木抚摸着炉壁铭文。记载显示，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实为寻找天地根制长生药。但徐福发现此药需以万民气运为代价后，毅然毁丹叛逃，将药船沉入深海。 正当众人震撼时，丹炉突然开启，炉中走出的竟是本该魂飞魄散的周大人！他面目全非，浑身缠绕着天地根的根须，狞笑："多谢引路，今日便以尔等气血，完成为师未竟之业！" 激战爆发，小木方知周大人早已将自身与天地根融合。危及时刻，林媛媛割腕洒血，以林氏血脉唤醒药船禁制。禁制触发时，船壁浮现徐福留影："后世来人，若见逆天求药者，当毁'药心'..." "药心在何处"小木急问。 留影指向船底："在万千药魂安息处。" 小木潜入船底，骇见无数药师尸骨围成巨阵，中央供奉的正是天地根母株！而母株上开出的并蒂花中，包裹着个婴儿大小的果实——那就是药心！ "不可！"周大人疯扑而来，"此果成熟在即，服之可掌天地生机！" 小木却果决挥剑斩落药果。果实坠地时，整艘药船开始崩塌，周大人随溃散的根须化作飞灰。 九月九，小木携药心残片返航。途经舟山时，偶遇个垂钓老翁。老翁凝视残片良久，忽然道："药心虽毁，药魂不灭。东海之下，尚有九艘药船。" 小木大惊，细问方知老翁乃徐福后人。他带小木至海岛秘洞，洞中壁画揭露了更骇人的真相：徐福当年共造十艘药船，九艘载着天地根分株沉入九海，镇守龙脉。而最后一艘，藏着克制天地根反噬的"解药"。 "解药在何处" 老翁指向北方："在极北之地，玄武镇守的冥海。" 腊月，小木北上冥海。在万丈冰层下，他找到第十艘药船。船中无药无丹，只有简牍数卷。开卷首行触目惊心："天地根非药，乃劫。化解之道，在以民心为引，仁心为炉。" 返程那夜，小木在船头焚毁所有药方秘典。灰烬中，他忽然明悟：千百年来世人争夺的天地根，本就是场考验。真正的长生药，从来只在"仁心"二字。 次年清明，百草轩重修《本草纲目》毕。小木在序言中添上最终章："药之为物，生杀予夺，存乎一心。" 书成之日，轩前枯木逢春，花开并蒂。 但他不知，此刻东海深处，有双眼睛正透过冰层凝视人间。那双瞳中映出的，正是百草轩院中那株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