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根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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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婆婆唾沫横飞的吐槽，已经吸引了门卫大爷以及门口办公楼门口抽烟的几个人的视线，姜林玉尽管想继续扩充自己的词汇库，还是忍痛劝了几句。 “妈，正业他就是人实在点，其实也没什么坏心，比苏怀仁那个把他老子耍的团团转，全身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强多了。” “啥意思”好像被媳妇护着，又好像被损了的苏正业顾不上计较，全被姜林玉评价苏怀仁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阿玉不是因为老大是家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如今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最是为这个儿子骄傲么。 姜林玉摇头，做出伤心状，她想起自己这时候，甚至以后得若干年对老大一家确实信重有佳，掏心掏肺，像今天这样贬低苏怀仁还是头一次，不知道人设会不会崩塌。 没想到王秋菊一巴掌扇到苏正业脑壳上，“什么什么意思谁让你质问小玉的，你有啥资格质问小玉，养不教父之过。我们今天都见过那个冯队长了，他就是冯三狗，冯三狗你还不知道么，和你爹一样，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烂赌鬼，早八百年都被人追债不知道被埋到哪儿去了。” 苏正业皱眉，“冯三狗那瘪犊子还敢在南县的地界出现” 想起当年自己和阿睿回去看到地窖里灰头土脸的阿玉和母亲，得知最先背弃她们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冯三狗，当时他想杀人的心都有。 “行了，你小声点，你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界上呢，别景诚没出来先把你弄进去了。”姜林玉白了眼苏正业，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看到自己的动静确实吸引了门口那歪歪戴着帽子和狗汉奸似的小伙子的注意，苏正业不再谈论冯三狗，转而问，“那老大呢，他干嘛骗我，编这瞎话有意思么” 姜林玉叹息，“这孩子从根上坏了，为了点钱，置亲表弟生死于不顾了。” 苏正业沉默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难以接受。 姜林玉看了他眼，真正的失望不是大吵大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白天给他的铺垫起作用了，他竟然没反驳。 王秋菊握住姜林玉的手，“是苏家对不起你啊，大毛他爹就不是什么好人，从根子上就坏了啊。” 姜林玉好笑的回握住婆婆的手，摇头又点头，“苏家对不起我又不是你王家对不起我，干嘛要道歉，根子上坏了就坏了吧，咱们都年纪大了，以后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以后少操心他们就好。” 婆媳俩执手相看泪眼，很是温情。 苏正业幽怨的看着两个人，作为被嫌弃的根子坏了的姓苏的，苏正业欲哭无泪，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心里只能给老大记了一笔。 “姜大夫，已经和纠察队的兄弟打过招呼了。” 林子大步从办公楼走出来，看了眼和姜林玉一起的苏正业， “这是您家大叔吧，我还寻思要不要找人帮您一块搭把手呢，看到大叔就知道多虑了，这体格子真健壮，和年轻小伙子也没啥区别了。” 再看看姜林玉以及年纪大但精气十足的王秋菊，忍不住感叹， “您一家人可真是驻颜有术，有什么秘方可别忘了林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林玉客气道，“秘方确实没有，倒有几分心得，你要是感兴趣，有空可以去我的诊所看看。” 林子讪笑了两声，他可不是川爷对姜林玉几乎一无所知，作为冯三的心腹，当然对冯三一直关注的姜家人有些了解，知道姜林玉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只是个兽医。 “呵呵，有机会一定，一定。对了，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这就跟我进来吧。” 姜林玉几人跟着林子往里走，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个歪歪的带着帽子的‘狗汉奸’谄媚的和林子招呼， “林子哥，忙着呢啊，有啥需要帮忙的，就吩咐小弟。” 林子乐呵呵的点头，“一定，一定。” 几人从前面气派的二层办公楼穿过，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后面的院子，院子的西北角有一排泥草房，看起来很是破旧，很有时间的痕迹，和前面气派的办公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子带着几人径直走向中间的一间，屋里人影晃动，不时传来闷哼声。 姜林玉皱了皱眉，一直静默跟在后面的孙大壮几步向前，被姜林玉拉住了胳膊。 窗户的玻璃像是裂开了很久也没有维修，林子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光线昏暗，跟在后面的姜林玉几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林子伸头看了眼，“呵呵，兄弟们也是职责所在，也怪他当时反抗太激烈，不过好在也才两天，还没伤筋动骨，你们赶紧带走吧。” 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谁啊，那么不懂规矩，这可是队长特地要求‘关照’的人，得罪了川爷还想好胳膊好腿的走出去” 林子看了眼姜林玉，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比苏正业还高大壮硕的男人，尽管年纪大了，但一身的煞气还是让人胆寒。 他一下子就对上号了，这肯定就是苏景诚那个相依为命的外公，听说是肉联厂杀猪的，祖上是刽子手，也就现在没这个职位了，不然现在估计也子承父业了。 林子冷不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转头就踹了下铁门，冲里面的人吼道，“我！你林子哥，老虎不在家你个猴子在家称霸王了，冯爷说了，让人把里面那个带走。刚才不是和刚子说好了么，你个瘪犊子不呆在自己屋里，跑这献殷勤，冯爷又看不见。” 里面的寸头吃了个瘪，也不敢反驳，抬起下巴指了指角落里蜷缩在地上的黑影，“喏，在那儿呢，快点带走。” 铁门完全敞开，孙大壮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颤抖着将手放到姜景诚的鼻子底下，感觉到气息，松了口气儿。 但看到鼻青脸肿的外孙，孙大壮只觉着心痛难忍，但他知道好歹，他姑不知道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把孩子带走，他可不能拖后腿。 只是终究忍不住，伏在姜景诚身上哭嚎道，“景诚啊，快醒醒，姥爷和你姑姑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