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面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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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收到回复:“好,注意安全,别暴露。” 祁同伟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知道,沙瑞金以为他是自己人,却不知道,他早就跟陆则川和高育良站在了一起。 汉大帮能不能翻盘,就看明天的了。 下午四点,苏晚晴按陆则川的要求,提前去了山水庄园附近的便利店。 她穿着红色短裙,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外套,低着头,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便利店门口站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白色的袋子,看到她过来,递过袋子: “陆书记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丝巾和一支录音笔,录音笔别让人发现,关键时刻能救你。” 苏晚晴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条米白色的丝巾,还有一支很小的录音笔,能藏在领口的珍珠胸针里。 “陆书记还有什么交代吗”她小声问。 “明天下午一点,你到庄园后门,会有人带你去二楼。 关监控的时候,把这份‘沙瑞金的瑞士银行账户信息’递给赵瑞龙,递的时候故意碰掉他手里的安全保障书,让他看到章是临时的。” 男人递过一张纸,“记住,别紧张,按计划来,我们的人会在周围盯着。” 苏晚晴接过纸,心里又开始慌:“要是赵瑞龙发现了,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男人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境,不会对你怎么样。 要是真有危险,你就按录音笔上的红色按钮,我们的人会立刻冲进去。” 苏晚晴点点头,把纸和录音笔放进包里,拉上外套的拉链,快步离开便利店。 她不敢回头,怕被人盯上。 走到街角,她掏出录音笔,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点。 她看着手里的“账户信息”,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希望——要是明天能成功,她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一切,跟妈妈一起回老家 可她又想起赵瑞龙的狠辣和沙瑞金的算计,心里又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场博弈里,她只是个小棋子,随时可能被牺牲。 傍晚六点,高育良的书房里,陆则川和高育良正对着山水庄园的地图讨论。 “祁同伟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会亲自带队,等赵瑞龙和沙瑞金内讧,就把他们都控制住。” 陆则川指着地图上的二楼,“苏晚晴会在二楼关监控时,让赵瑞龙发现保障书是假的,到时候两人肯定会翻脸。” 高育良点头,手指在地图上的后门位置点了点:“我们的人要守在这里,别让沙瑞金的人跑了。 另外,田国富那边怎么样他会不会临阵倒戈” “应该不会。”陆则川说,“我已经拿到他帮沙瑞金压举报信的证据,还有他收钟家好处的记录,他要是敢倒戈,我就把这些证据交上去,让他彻底完了。” 高育良满意地点点头:“好,做得好。明天的事,一定要稳,不能出任何岔子。沙瑞金和赵瑞龙要是倒了,汉东的天,就该变了。” 陆则川点头,看向窗外的夜色。京州的夜晚很静,可他知道,明天的山水庄园,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苏晚晴、田国富、祁同伟……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挣扎。而他和高育良,就是这场博弈的操盘手,决定着这些人的命运,也决定着汉东的未来。 “高书记,您放心。”陆则川的语气很坚定,“明天,我们一定会赢。” 高育良看着他,眼里满是信任。他知道,有陆则川在,汉大帮的翻盘,指日可待。 晚上八点,苏晚晴的出租屋。 她把丝巾系在领口,遮住了太低的领口,心里稍微安心了点。 她把录音笔藏在珍珠胸针里,对着镜子试了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晴晴,最近还好吗工作忙不忙”妈妈的声音很温柔。 “挺好的,妈,工作不忙。”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赶紧捂住嘴,“我最近发了奖金,过几天给您打钱,您记得按时吃药。” “不用给我打钱,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妈妈笑着说,“对了,你爸昨天说,想让你年底回来,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妈,我年底一定回去。” 苏晚晴的眼泪掉了下来,赶紧说,“妈,我还有事,先挂了,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苏晚晴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暗暗发誓: “妈,等我摆脱了这一切,就回家陪您,再也不离开您了。” 可她不知道,明天的山水庄园,等着她的,到底是自由,还是更深的深渊。 她只能祈祷,陆则川的计划能成功,祈祷自己能活着走出来。 夜色越来越浓,京州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山水庄园的灯还亮着,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等着明天吞噬猎物。 苏婉晴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被窗外霓虹灯隐约勾勒出的模糊光影。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关于官场, 她以前只觉得那是新闻里遥远的概念,是父亲偶尔提及的“上面的事情”。 如今,它却像一张巨大而粘稠的蛛网,将她这只微不足道的小虫死死缠住。 沙瑞金、赵瑞龙、陆则川…… 这些名字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和欲望,在他们构建的棋局里,她连一枚像样的棋子都算不上。 他们谈笑风生间决定他人的命运,用权力做筹码,用良心做赌注。 她看到的是赵瑞龙的肆无忌惮,是沙瑞金道貌岸然下的贪婪。 这官场,像一个精心装饰的猎场,而她这样的弱者,生来似乎就只是猎物。 关于人性,她更是感到刺骨的寒意。 赵瑞龙将她视为可以随意羞辱、交易的玩物,那种赤裸裸的贪婪和残忍,毫不掩饰。 沙瑞金,那个高高在上的书记,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也同样默许甚至推动着这种肮脏的交易 他们的人性,在权力和欲望面前,扭曲得如此理所当然。 唯有陆则川…他递来的丝巾和录音笔,像是一点微光。 但这微光可靠吗他是真的存有一丝怜悯,还是仅仅因为她这枚棋子用得顺手,暂时需要保全她不敢深想。 人性太复杂,善与恶的边界在利益的碾压下模糊不清,她分辨不出,只觉得一片混沌的灰暗。 曾经,她也怀揣着简单的记者梦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照顾母亲,平淡却踏实。 可命运的浪头打来,是如此不由分说。 人生这条路,怎么会走得如此艰难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她被迫穿上这身代表屈辱的红裙,被迫周旋于虎狼之间,被迫将所有的尊严和安全感寄托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计划和一句模糊的承诺上。 人生,难道就是一场无法自主、只能随波逐流的漂流吗 母亲温暖的笑容是唯一的锚点,可为了守护这点温暖,她竟要付出如此代价。 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紧紧攥着胸口的珍珠胸针,那冰冷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也是她全部的希望所在。 明天,会是终结,还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这个闷热的、令人窒息的夜晚,她的心在官场的倾轧、人性的幽暗和人生的无常中,反复灼烧,却又被迫淬炼出一丝近乎绝望的坚韧。 为了妈妈,她必须走下去。 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得睁着眼,跳下去。 夜色更浓了,仿佛要将整个城市,连同她所有的恐惧与希冀,一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