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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南关的晒谷场上,新缴获的武器堆成了小山。九二式重机枪被擦拭得锃亮,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旁边码着整整齐齐的弹药箱,木箱上的日文“军用”字样被队员们用刀划得乱七八糟。李明远踩着木凳,站在谷堆上清点人数——经过黑风口一战,队伍又扩充了三十多人,有从炮楼解救的百姓,也有主动来参军的青年,个个眼神里都燃着劲。 “张猛!”李明远喊了一声,正在给歪把子机枪换弹匣的张猛立刻直起身,手里还攥着沾满机油的抹布。“你带一队,把黑风口缴获的粮食分下去,重点给军属和受伤的百姓送过去。” “二柱子!”胳膊缠着绷带的二柱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怀里抱着刚修好的破甲棍,棍头新焊了块铁轨钢,沉甸甸的。“你带三个弟兄,去县城周边侦查,摸清楚城门的换岗时间、鬼子巡逻路线,特别是宪兵队的位置——记着,别硬碰硬,天黑前回来。” “赵铁匠!”蹲在角落锻打刺刀的赵铁匠抬起头,左手的断指处缠着厚布,铁砧上的红热钢条正冒着白烟。“把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拆了,零件分类装好,咱暂时带不动,先藏在山神庙的地窖里,用的时候再取。” 吩咐完这些,他跳下谷堆,走到晒谷场边缘的石头旁,那里蹲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从黑风口炮楼救出来的孩子,名叫狗剩。狗剩手里攥着根木炭,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炮楼,见李明远过来,赶紧站起来,把木炭往背后藏。 “画得不错。”李明远笑着蹲下来,指着地上的画,“这炮楼的楼梯画反了,应该在西侧,你画成东侧了。”狗剩红着脸挠挠头,李明远却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给,把你记得的县城里的炮楼位置都画下来,越详细越好。” 狗剩眼睛一亮,接过本子和木炭,趴在石头上画起来。他爹曾是县城的泥瓦匠,带着他给鬼子修过炮楼,对城里的布防门儿清。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县城的轮廓渐渐清晰——东门有两座炮楼,守着通往黑风口的路;西门是粮仓,驻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南门靠近宪兵队,戒备最严;北门是护城河,只有一座吊桥,平时很少开。 “这是啥”李明远指着画里一个被圈起来的院子,狗剩笔下的院子有高高的围墙,门口画着两个交叉的枪。“是维持会会长的宅院,”狗剩压低声音,“我爹说,那里的地窖通着鬼子的军火库,有暗道。” 李明远的手指在那处画了个圈,眼里闪过精光。 (二) 日头偏西时,二柱子带着侦查队员回来了。他肩上扛着个麻袋,一进门就嚷嚷:“连长,你猜咱摸着啥好东西了”麻袋解开,滚出三个铁皮罐头,还有个小巧的望远镜——是从县城外巡逻的伪军身上“借”来的。 “说正事。”李明远接过望远镜,镜片里映出远处的山影,清晰得连松树的枝桠都看得见。 二柱子抹了把脸,正经起来:“东门换岗是寅时和申时,各换一次,每次换岗有十分钟空档,只有两个鬼子带着五个伪军;西门的粮仓有铁丝网,巡逻队每刻钟走一趟,墙角有棵老槐树,能爬上去;南门最麻烦,宪兵队的狼狗厉害得很,隔着五十步就能闻见生人味;北门的吊桥晚上亥时就收,守桥的是两个老鬼子,爱喝酒,半夜总在桥楼里打盹。” 他从怀里掏出张草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线条标着路线:“还有个发现,县城里的伪军队长王秃子,每天傍晚都要去城南的‘醉春楼’,带两个卫兵,枪都揣在腰里不掏出来。” “王秃子”李明远想起被放走的王麻子,“是王麻子的表哥” “正是!”二柱子拍大腿,“这货贪财得很,听说跟维持会会长不对付,总想着自己捞好处。” 李明远手指敲着桌子,忽然笑了:“看来,得给王秃子送份‘大礼’。” (三) 三更天的县城,城墙根的阴影里窜过三个黑影。李明远带着张猛和狗剩,借着月光往南门摸去。狗剩熟悉城里的路,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得像猫,手里还攥着把短铳——是李明远特意给他的,说是“壮胆”。 “前面就是醉春楼。”狗剩指着巷子尽头的红灯笼,灯笼下的门脸挂着“客满”的木牌,隐约有划拳声传来。李明远示意张猛在巷口警戒,自己跟着狗剩绕到后门,后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酒气。 两人刚摸进去,就听见厢房里传来王秃子的声音:“他娘的,会长那老东西又吞了三成粮,当老子不知道”另一个声音谄媚道:“队长息怒,等咱跟皇军多要点好处,迟早比他风光。” 李明远使了个眼色,狗剩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从黑风口缴获的金条——是松井准备送给上司的“孝敬”。他把纸包从窗缝塞进去,轻轻敲了三下窗户,拉着李明远躲到廊柱后。 厢房里的声音停了,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王秃子举着油灯走到窗边,捡起纸包打开,倒抽一口凉气:“金条!哪来的” “王队长若想发财,明晚三更,北门吊桥见。”李明远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不大却清晰,“带上你最信得过的弟兄,别耍花样。” 说完,他拉着狗剩就走,身后传来王秃子的惊呼声:“谁站住!” 两人借着阴影跑出醉春楼,张猛早在巷口接应,三人一路疾行,到城墙根时,狗剩突然指着墙根的排水口:“从这儿能出去,我爹修城墙时留的。”那排水口仅容一人通过,里面又黑又臭,李明远先钻进去,在另一头接住狗剩,张猛最后跟上,三人爬出来时,浑身都是污泥,却没人在意。 “这王秃子会来吗”张猛抹着脸问,污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 “会。”李明远望着县城的方向,灯笼的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这种人,见了金条比见了亲爹还亲,只要给他够多好处,让他卖鬼子都干。” (四) 第二天夜里,北门吊桥果然有了动静。李明远带着二柱子和五个队员,藏在护城河对岸的芦苇丛里,手里的步枪都上了膛。三更刚过,吊桥缓缓放下,王秃子带着四个伪军,提着灯笼走过来,灯笼的光映着他光秃秃的脑袋,油光锃亮。 “李连长”王秃子的声音发颤,不时往四周看,“金条……还有吗” 李明远从芦苇丛里站起来,手里掂着个沉甸甸的布包:“只要你说实话,金条有的是。”他扔过去一块金条,王秃子赶紧接住,咬了咬,眼里的光更亮了。 “你想知道啥” “县城里的鬼子有多少军火库在哪” 王秃子咽了口唾沫:“城里有一个中队的鬼子,三百多人,还有咱伪军一个营,不过大半是混饭吃的。军火库……真在维持会会长的地窖里,钥匙只有会长和宪兵队队长有。”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后天有批军火从省城运来,走东门,就一辆卡车,押车的只有十个鬼子。” 李明远心里一动:“消息准” “准!我小舅子在车站当差,亲耳听见的。”王秃子又伸出手,“那批军火要是……” “事成之后,分你两成。”李明远打断他,“但你得帮个忙——后天中午,想法子把东门的巡逻队引开一刻钟。” 王秃子拍着胸脯:“没问题!就说抓到游击队的探子,保证把他们引到西门去!” (五) 回到南关时,天快亮了。李明远立刻召集队员开会,把王秃子的消息一说,张猛第一个站起来:“干!截了那批军火,咱的重机枪就不愁子弹了!” “但得防着王秃子耍诈。”二柱子摸着胳膊上的绷带,“这种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定早就报信了。” 李明远点头:“所以得做两手准备。张猛带一队,埋伏在东门到县城的必经之路——鹰嘴崖,那儿地势险要,适合打伏击;二柱子带轻机枪组,藏在东门附近的破庙里,要是王秃子敢耍花样,就端了东门的岗哨;我带剩下的弟兄,去维持会附近接应,顺便摸摸军火库的底。” 他看向狗剩,孩子正坐在角落,用木炭在墙上画鹰嘴崖的地形——那里他跟着爹采过药,熟悉得很。“狗剩,你跟张猛一队,给他们指认鹰嘴崖的埋伏点。” 狗剩挺起胸膛:“保证完成任务!” 散会后,队员们各自准备去了。赵铁匠的铁匠铺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正把新缴获的铁轨锻打成手榴弹外壳,火星溅在地上,像撒了把星星。小王和几个新兵在练习投掷手榴弹,一声声闷响从训练场传来,震得地上的尘土都在跳。 李明远站在晒谷场边,望着县城的方向。晨雾里,城墙的轮廓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但他心里踏实——手里有了足够的武器,有了可靠的弟兄,还有了王秃子这条暗线,就像布好了一盘棋,只等时机一到,就能落子定乾坤。 狗剩跑过来,手里拿着幅画,是他画的南关学堂,虽然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有窗户、有门,还有个小小的旗杆。“叔,等打跑了鬼子,咱的学堂就盖成这样,行不” 李明远接过画,阳光透过雾霭照在画上,暖融融的。“行。”他摸了摸狗剩的头,“不仅要盖学堂,还要盖铁匠铺、盖粮仓,让大家都有饭吃,有书念。”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队员们的喊杀声,整齐而有力,像春雷滚过大地,带着破土而出的力量。李明远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声音就会传到县城里,传到每一个被鬼子压迫的百姓耳中,让他们知道,希望,已经离得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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