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薪柴境：从裸奔到自燃只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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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牧站在巨坑中央，赤条条，坦荡荡，像一尊刚出土的、饱经风霜的泥塑。 夜风带着琉璃坑壁的余温，热情地拥抱着他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顺便提醒他一个严峻的现实：他，何不牧，流云宗十年资深垃圾佬，此刻正处于一种返璞归真的原始状态——裸奔。 “啧，身材干巴得跟风干腊鸡似的，白瞎了本座那道火之种。”烬的残魂在识海里精准补刀，语气充满了“货不对板”的嫌弃。 “搁我们那会儿，就你这小身板，连星舰锅炉房铲煤渣的资格都没有！” 何不牧：“……” 他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瘦削的肋骨和没什么肌肉线条的胳膊。 再感受一下坑底晶化砂砾硌脚的酸爽，以及风过胯下的冰凉，一股悲愤夹杂着荒诞直冲天灵盖。 这特么是修仙吗这是社死现场吧！ “祖宗！咱能先解决点实际问题吗比如……衣服” 何不牧在识海里发出卑微的呐喊，试图用意念裹紧并不存在的遮羞布。 社死事小，冻死事大，尤其这坑里还残留着道火的高温，冰火两重天，体验感拉满。 “衣服”烬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充满了“何不食肉糜”的震惊：“格局呢小子！ 你识海里现在揣着的，是本座纵横星海的本源道火！是能烧穿天道枷锁的终极伟力！ 你脑子里就想着那两片遮羞布！你那点出息，抠出来当柴火烧都嫌火苗小！” 何不牧被喷得哑口无言。行吧，您是爷，您说了算。 他尝试着去感知识海深处那枚滚烫的“道火之种”。 那玩意儿像个不安分的小太阳，散发着灼热的气息，意念稍一触碰，一股炽烈的暖流便顺着无形的经络汹涌而下！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 何不牧体表温度瞬间飙升！ 不是形容词！是物理意义上的飙升！ 皮肤肉眼可见地泛红、发烫，毛孔张开，丝丝缕缕的白气“嗤嗤”地冒了出来！ 整个人像是被架在文火上慢烤的乳猪，只不过烤的是他自己。 “嘶——！”何不牧倒抽一口凉气，感觉五脏六腑都泡进了温泉里。 暖洋洋的舒服感，刚涌上来，下一秒就变成了烈火烹油的煎熬！ “停！停！祖宗！要熟了！真熟了！” “蠢货！”烬的咆哮如同冷水浇头，“薪柴境！薪柴境懂不懂！忘掉你之前那些熟悉的修炼体系！ 要点燃道火，先以自身为柴！控制！ 用你的意念去控制那股力量！不是让它在你体内开篝火晚会！ 你是柴，不是火堆！” 何不牧赶紧收敛心神，拼命用意念去“安抚”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暖流。 那感觉，像试图用一根稻草去勒住狂奔的野牛。 暖流左冲右突，所过之处，血液加速奔流，筋骨噼啪作响，像是生锈的零件被强行上了油。 十年沉积在经脉中、如同淤泥般滞涩的炼气三层灵力，在这股霸道暖流的冲刷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丝丝缕缕的灰黑色杂质，被硬生生逼出体外，瞬间被体表的高温气化，化作更浓的白烟。 “对！就是这样！烧！把那些‘饲料’残留的垃圾杂质，给本座烧干净！” 烬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看到没这就是你们这破世界‘灵气’的本质！加了料的猪饲料！ 不烧掉，你永远别想真正点燃道火！” 何不牧咬牙坚持，意念如同纤夫，艰难地引导着那股暖流在体内循环。 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灼烧感，。 但痛苦过后，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和“通透”。 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堵塞多年的河道被强行疏通。 体表的温度逐渐稳定下来，维持在一种滚烫但尚可忍受的程度。 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在琉璃化的坑底滋滋作响，留下蜿蜒的白色盐渍。 就在这时，他目光扫过坑底边缘——那里堆着一些昨夜爆炸时被掀飞出来、侥幸未被完全气化的“垃圾”。 有几块扭曲的废铁片，半截朽烂的木桩，还有……他那件被炸得只剩几缕焦黑布条的破短衫残骸！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延伸出去。 意念高度集中，如同在拆解一个由头发丝缠绕的炸弹。 目标是——那几缕破布条！ 滋啦！ 一缕微弱的、近乎透明的淡金色火苗，如同害羞的精灵，颤颤巍巍地从他指尖跳跃出来！ 火苗极小，温度却高得吓人，刚一接触空气，就发出轻微的爆鸣！ 成了！何不牧心头一喜！ 然而下一秒—— 噗！ 那缕小火苗像是喝醉了酒，左右摇摆了两下，极其不稳定地……熄灭了。 只在那几缕破布条上，留下一个更加焦黑的边缘。 何不牧：“……” 烬：“哈哈哈哈！笑死本座了！你这火苗，比八十岁老头的打火机还虚！点个炮仗都费劲！就这还想烤衣服烤个寂寞吧你！” 何不牧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闭嘴！有本事你来！” “本座来本座现在来一根指头就能把这破坑烧成玻璃渣！” 烬嗤笑，“薪柴境，薪柴境！你烧自己的杂质烧得挺欢，怎么烧外物就蔫了 缺‘薪柴’！懂吗道火需要燃料！你那点杂质不够塞牙缝的！ 去找‘柴’！真正的‘柴’！垃圾堆里找去！” 何不牧看着坑底那几块扭曲的废铁片和半截朽木，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再次凝聚意念，这一次，目标锁定了一块巴掌大、边缘锋利、锈迹斑斑的铁片。 他将那缕微弱的道火暖流，小心翼翼地包裹过去。 嗡！ 淡金色火苗再次出现，这次似乎稳定了些，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上那块锈铁片。 嗤嗤嗤——！ 刺耳的声响中，锈铁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 表面的铁锈如同活物般扭曲、剥落，在火焰中化为飞灰！ 一股浓烈的、带着金属腥气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何不牧全神贯注，意念死死控制着火苗的温度和范围。 他能感觉到，铁片内部一些微弱的、驳杂的金属精华，正在被道火强行剥离、炼化！ 一丝丝极其精纯、带着锋锐气息的金色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火苗被反哺回自身！ 这感觉……太棒了！ 虽然能量微弱得可怜，但这可是实打实的、没有被“饲料”污染的纯净能量！ 直接融入他的筋骨血肉，带来一种微弱的、却无比真实的强化感！ “对！就是这个味儿！”烬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垃圾那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别人眼里的废铁，就是你点燃道火的第一块优质薪柴！ 继续！把那破木头也点了！看看能炼出啥玩意儿！” 何不牧信心大增，如法炮制，将道火引向那半截朽木。 噗！ 淡金色火苗一接触朽木，瞬间暴涨！木头以惊人的速度碳化、燃烧！ 但这一次，炼化出的不是金属精华，而是一种极其稀薄、带着草木清香的淡绿色生机能量！ 这能量融入体内，竟让他刚才被灼烧的疲惫感都减轻了几分！ “木中生机，聊胜于无！”烬点评道，“记住！万物皆可燃！万物皆可炼！ 这是《本源道火》的基础！别挑食！垃圾桶里也能淘出金坷垃！” 何不牧沉浸在初次成功“吃垃圾”的快感中，指尖火苗跳跃，玩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烧烧废铁，一会儿点点朽木，像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体表的温度，随着能量的不断补充，愈发稳定，甚至隐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光晕，隔绝了夜风的侵扰，带来暖意。 虽然依旧光着腚，但至少……不冷了嗯，物理意义上的社死缓解了。 就在他兴致勃勃地准备对最后一块形状奇特、布满孔洞的黑色石头下手时—— “咦那坑里……怎么在冒烟还有光”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如同冷水般从坑顶边缘传来。 何不牧动作猛地一僵，指尖火苗噗地熄灭。 他僵硬地抬头。 坑沿上，不知何时探出了几个脑袋。 正是演武场那几个外门弟子！ 为首那个高大弟子，正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坑底—— 一个浑身黢黑、只在关键部位挂着几缕焦黑布条、浑身还冒着袅袅白烟的裸男。 正蹲在一堆烧得通红的废铁和焦炭中间，手里还捏着一块黑石头，姿势极其可疑。 空气，死一般寂静。 只有夜风吹过坑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史诗级的尴尬场面配音。 “卧槽！”高大弟子猛地反应过来，指着坑底的何不牧，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纵火犯！裸奔变态！何不牧！你你你…… 你不仅烧了演武场的垃圾堆，你还……你还在这儿玩自焚烧烤！口味也太重了吧！” 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煞白，看向何不牧的眼神，如同看着什么史前巨兽和究极变态的结合体。 “快！快去报告执法堂！” “何不牧疯了！彻底疯了！” “裸奔纵火！伤风败俗！罪大恶极！” 几道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坑沿。 何不牧捏着那块冰冷的黑石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石化了。 冷风再次拂过他的关键部位，带来一阵透心凉。 识海里，烬的狂笑声如同魔音灌耳，震得他脑仁生疼： “哈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裸奔纵火犯自焚烧烤 何不牧，你小子可以啊！刚出道就喜提修仙界年度社死人物提名！ 这开局，本座给你满分！哈哈哈哈！ 愣着干嘛跑啊！等着执法堂来给你颁发‘最佳行为艺术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