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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坳后，何不牧与云勿进这对“惹祸+跑路”的奇葩组合，踏上了前往流云宗的旅途。 何不牧怀里揣着那块愈发显得“活泼”的煤球——现在它不再仅仅是冰冷死寂，偶尔会传来极其微弱、如同小兽磨牙般的“咯吱”声，或者像泡腾片入水般“咕噜噜”的气泡感。 尤其在何不牧运转道火温养时，那煤球甚至会在他怀里微微“蠕动”一下，传递出“舒服暖暖”的懵懂意念，搞得何不牧胸前像揣了个会发热的按摩球。 “兄弟，你这‘暖手宝’挺别致啊，自带震动功能”云勿进好奇地凑过来。 小眼睛盯着何不牧怀里鼓囊的地方，“听着像…呃…消化不良” 何不牧翻了个白眼，还没解释，识海里就炸开了锅。 “消化不良！放屁！这是伟大的蛮龙幼崽在舒展筋骨！在吞吐混沌！在…呃…打饱嗝”烬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愤怒，但最后明显底气不足。 就在这时，何不牧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带着急迫和渴望的意念，如同小爪子般挠着他的识海： “饿！好饿！那个…亮晶晶…香香的…丹丹！要！要！要！” 九转化龙丹！这小祖宗隔着几百里地还惦记着呢！ 意念不仅强烈，还带上了一丝清晰的“画面感”——何不牧“看”到一颗金灿灿、散发着诱人龙气与上古道韵的丹药虚影，在识海里滴溜溜地转。 “要丹丹！快！去抢！打坏人！抢亮晶晶！”意念稚嫩又霸道，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看到心爱玩具就撒泼打滚的熊孩子。 何不牧哭笑不得：“抢那是比赛！要讲规矩的！而且咱们现在穷得叮当响，报名费都够呛…” “规矩能吃吗穷烧！烧坏人！抢钱钱！买丹丹！”蛮龙宝宝的逻辑简单粗暴，充分体现了洪荒血脉的原始丛林法则。 何不牧：“……” 祖宗，您这教育方针很危险啊！ “名字！”意念突然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宝宝…要有名字！九个字！要威风！要霸气！要…好多好多吃的！” 九个字何不牧一愣。随即想起烬说过，蛮龙族群有九个细分。看来这小东西血脉里的传承仪式感还挺强。 “九个字的名字”何不牧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混沌初开第一龙太拗口。洪荒无敌干饭王好像不太正经…” “九五至尊！”旁边的云勿进突然一拍大腿，胖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个好！听着就贵气！霸气！有排面！正好九个字！” 他掰着手指头数：“九、五、至、尊！四个字啊…哦！我说全称！‘九五至尊天下无敌帅炸天蛮龙宝宝’！怎么样够不够九个字够不够排面”他得意洋洋，仿佛完成了一项创世伟业。 何不牧：“……” 烬：“……” 蛮龙宝宝：“……” 意念陷入短暂的呆滞。 “噗！”何不牧没忍住笑出声。这名字…又土又长又中二，带着云勿进式怕死又想显摆的独特风格。 但笑着笑着，何不牧看着掌心那块承载着洪荒重量的“煤球”，笑容渐渐敛去。九五至尊…多么遥不可及、甚至带着点讽刺意味的称呼。 他何不牧，一个在垃圾堆里刨食、被宗门嫌弃、被天道追杀的“异种毒韭菜”，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伙伴 可烬的话语、那浩瀚的《混沌衍道图》、还有这懵懂却注定不凡的小生命，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好。”何不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 他对着怀里的煤球，也像是对着自己说，“就叫‘九五至尊’！现在你是小九。我何不牧，有生之年，必倾尽所有，让你成为真正的…神兽至尊！” 不是虚名，不是妄想，而是他在这黑暗命运里，为自己点起的一盏灯，一个必须去实现的诺言。 至于“天下无敌帅炸天”咳咳，先喂饱再说吧。 “小九好！暖！好听！比煤球好！” 蛮龙宝宝…哦不，小九的意念传来清晰的欢喜和认同，“小九…饿饿…丹丹…” 何不牧：“……” 得，绕回来了。 数日后，流云宗山门在望。巍峨的山门牌坊下，人声鼎沸。 来自东荒各地的年轻修士汇聚于此，只为争夺那通往玄天宗的宝贵名额。 一时间，天空流光溢彩，各种飞行法器穿梭不息：有御剑飞行、衣袂飘飘的剑修；有乘坐华丽飞舟、侍女随行的世家子弟；有脚踏祥云、仙气缭绕的道门俊彦…好一派仙家气象。 “兄弟，咱们…怎么过去”云勿进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门台阶，胖脸发苦，“爬上去腿会断的！” 何不牧摸了摸干瘪的储物袋，再看看别人炫酷的飞行法器，叹了口气：“穷，有穷的办法。” 他走到山门旁一处专门提供“便民服务”的摊位前。 一个执事弟子懒洋洋地坐着，面前摆着几块巴掌大小、刻着简易阵纹的白色玉符。 “传讯灵玉，一块下品灵石，注入灵力即可与同门短暂联系，内含流云宗简要地图。” “小型传送阵符，十块下品灵石一张，定点传送至山门广场。童叟无欺！” 何不牧肉痛地摸出十一块下品灵石。云勿进看得龇牙咧嘴：“十块啊！够我吃三顿好的了！” “少废话，走了！”何不牧将传送阵符拍在指定区域，一阵白光闪过，两人身影消失。 下一刻，流云宗巨大的山门广场上白光一闪，何不牧和云勿进踉跄着出现。 头晕目眩的云勿进刚站稳，就看到何不牧的操作，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何不牧走到广场边缘，深吸一口气。识海道火之种运转，一股灼热的气息透体而出！他并指如剑，向前一指！ “嗡——！” 一柄长约七尺、完全由淡金色火焰凝聚而成的“剑”，凭空出现在他脚下！火焰跳跃升腾，散发出灼人的热浪，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起来！ 这“火剑”造型狂野，边缘火焰吞吐不定，毫无寻常飞剑的锋锐与灵巧，反而透着一股子“本座随时可能散架或者爆炸”的不稳定感！ “上来！”何不牧一步踏上火剑。火焰舔舐着他的鞋底，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好在千层底布鞋够厚实。 “兄…兄弟！你这‘飞剑’…它…它保熟吗！”云勿进看着那跳跃的火焰，脸都绿了，声音带着哭腔，“我怕它飞到一半…把我烤了当燃料啊！” “少啰嗦！不上来你就爬！”何不牧没好气。 云勿进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台阶，又看了看滋滋作响的火剑，一咬牙一闭眼，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扑了上去。 他死死抱住何不牧的腰，把脸埋在他后背上：“啊啊啊！烧屁股了！兄弟稳点！我还没娶媳妇呢！” 何不牧嘴角抽搐，强忍着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操控着这柄极不稳定的“焚天火剑”，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朝着广场中央的报名点飞去。 所过之处，热浪滚滚，下方人群纷纷侧目避让，指指点点。 “卧槽！那是什么玩意儿人形火炬” “御火飞行火系道法可这灵力波动…好生狂暴驳杂！” “看那火焰形状…像不像一坨…呃…燃烧的垃圾” “噗！你别说，还真像！” “哪来的野路子炼气期就敢这么玩火不怕把自己点了” 议论声、嘲笑声不绝于耳。何不牧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剑。 小九似乎很喜欢这炽热的环境，在他怀里传来“暖暖好玩”的意念。 好不容易降落在报名点前，云勿进几乎是滚下来的，拍着屁股心有余悸：“吓死胖爷了！下次打死我也不坐了！宁可爬！” 报名点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第一关便是资质测试。 一块高达三丈、通体晶莹剔透的“测灵石”矗立中央，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修士只需将手掌按在其上，测灵石便会根据其根骨、潜力、灵力属性等，显现出不同的光芒和刻度。 “看到没”云勿进指着测灵石旁边巨大的光幕，上面实时滚动着测试结果，“那是潜力资质等级！ 从低到高分凡骨、灵骨、宝体、道体、神体！每阶又分九品！ 神体九品之上，传说还有仙苗、道种！不过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何不牧凝神看去： “张铁柱，凡骨七品，火土属性，上限筑基初期。” “柳飘飘，灵骨三品，木水属性，上限金丹中期。” “欧阳锋，宝体一品，金属性，锋芒毕露！上限元婴后期！” “嘶！快看！慕容雪！冰肌玉骨！道体三品！冰属性！未来化神可期！” 人群爆发阵阵惊呼。道体！在流云宗已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上限”何不牧在识海问烬，“这玩意儿准吗” “准个屁！”烬嗤之以鼻，“韭菜田的测试石，测的是你吸收‘饲料’的效率和潜力！ 上限那是农场主给你划好的屠宰线！ 在本座那个时代，没有上限！只有…嗯”烬突然顿住，语气变得玩味。 “不过，本座传授给你的修炼体系，每个大境界，分的不是九级，是十八级！ 嘿嘿，升级慢得像龟爬，但每升一级，实力提升也大得吓人！ 越级挑战那是基本操作！就是…需要的‘薪柴’嘛…嘿嘿，你懂的。” 十八级！何不牧眼前一黑。别人炼气九层圆满就能筑基，相当于他得炼气十八层！ 这得烧多少垃圾！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无底洞在向他招手。 终于轮到他了。负责记录的执事弟子看着何不牧那身风尘仆仆的劲装和身后背着鼓鼓囊囊的破麻袋，皱了皱眉：“姓名，来历。” “何不牧，流云宗外门。”何不牧平静回答。 “外门”执事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手放上去吧。” 何不牧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将手掌稳稳按在了冰凉的测灵石表面。 嗡——！ 测灵石猛地一震！柔和的白光瞬间变得刺目！然后…颜色开始疯狂变幻！ 赤红！炽烈的火！仿佛要焚尽八荒！ 暗金！厚重的金！带着无匹的锋锐！ 翠绿！盎然的木！生机勃发！ 幽蓝！深邃的水！包容万物！ 土黄！沉凝的土！承载一切！ 五种代表着五行基础属性的光芒，如同沸腾的颜料桶被打翻，在巨大的测灵石内疯狂流转、碰撞、融合！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刺瞎人眼！ “卧槽！五…五行俱全！” “不对！这光芒强度…远超灵骨了！” “宝体不！还在涨！道体！” 人群炸开了锅！负责记录的执事弟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抖得连笔都拿不稳！ 光芒还在攀升！五色光华旋转融合，渐渐透出一种混沌未开、包容万象的…灰色！ 那灰色光芒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厚重，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古老与浩瀚气息！ “灰…灰色这是什么体质！” “古籍记载…混沌体！不可能！” “测灵石承受不住了！快看！” 只见那三丈高的巨大测灵石，在灰色混沌光芒的冲击下，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整个灵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不好！快退！”有人惊呼！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价值连城、号称能测神体的巨大测灵石，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弹，轰然炸裂！ 无数晶莹的碎片裹挟着混乱狂暴的能量，如同烟花般四散激射！ 烟尘弥漫，碎石飞溅！ 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爆炸中心，那个缓缓收回手掌、身上沾满灰尘、表情有些无辜又有些无奈的青年。 何不牧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掌，在识海里无奈地叹息： “祖宗，我这是不是有点太‘超纲’了” 怀里的小九传来一阵“饿饿要亮晶晶”的意念，显然对刚才的爆炸毫无兴趣，只关心它的“丹丹”。 烬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嘿嘿，炸得好！让这帮坐井观天的土鳖开开眼！什么叫‘异种毒韭菜’的排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