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的丫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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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插花的第二天凌晨，林砚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的。她睁开眼，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看见青禾正踮着脚尖往炭盆里添银霜炭，动作轻得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青禾姐姐” 林砚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青禾吓了一跳，手里的炭夹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她慌忙转过身，脸上还沾着点炭灰：“小姐怎么醒了是不是冻着了” 林砚摇摇头，裹紧被子坐起来。炭盆里的火苗 “噼啪” 跳动着，把青禾的影子投在帐子上，忽明忽暗。 “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就起来了” “这就快卯时了，” 青禾拿起帕子擦了擦脸，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周妈妈说今日要学点茶，我得提前把茶具备好。对了小姐，我给您温了枣泥糕在食盒里，您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宿主你看！这才是贴心小棉袄啊！】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感动，【比那个冰块脸周妈妈强多了！】 林砚心里也暖暖的。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青禾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刚穿越来时发着高烧，是青禾衣不解带地守了三天三夜；学规矩累得直不起腰时，也是青禾悄悄在她枕头底下塞安神香囊。 “青禾姐姐，你昨晚睡够了吗” 林砚记得自己半夜起夜时，还看见外间的灯亮着。 青禾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笑着说：“睡够了睡够了，我年轻，少睡点没事。” 林砚却瞥见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她知道，青禾定是又熬夜了。侯府的丫鬟分三六九等，青禾虽是二等丫鬟，月钱却只够勉强糊口，她还要攒钱给乡下的弟弟治病。 【检测到青禾袖口有草药残渣，是治风寒的。】系统突然提示，【她好像感冒了。】 林砚心里一紧，拉过青禾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还带着点粗糙的薄茧 —— 那是常年做针线活磨出来的。 “你是不是着凉了” 林砚皱着眉问。 青禾慌忙把手抽回去，在围裙上擦了擦：“没有没有，小姐别担心。咱们快准备准备，别让周妈妈等急了。” 看着她转身忙碌的背影，林砚在心里打开了兑换列表。找到 “风寒特效药（初级）” 时，她毫不犹豫地用 10 积分兑换了。这积分是她昨天发现周妈妈银戒线索时赚的，花在青禾身上，值。 【宿主真善良！】系统夸赞道，【不过这积分赚得不容易，下次挖瓜可得更卖力啦！】 等青禾端来洗漱水时，林砚假装不经意地把药放在了梳妆台上：“这是祖母赏的感冒药，我用不上，你拿去喝吧。” 青禾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小姐……” “快拿着吧，” 林砚故意板起脸，“你要是病了，谁来伺候我学那些麻烦规矩” 青禾这才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声音哽咽着说了句 “谢谢小姐”。 学点茶的地方设在静远堂的偏厅。周妈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面前摆着一套莹白的瓷器，茶则、茶针、茶碾一应俱全。 “大小姐来得正好。” 周妈妈的目光在林砚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发簪上，“今日用的这支白玉簪倒是素雅，比昨日那支金步摇合适。” 林砚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是青禾早上特意找来的，说点茶时动作幅度大，戴金步摇容易掉。 【她怎么突然夸起簪子了】系统疑惑道，【难道是想转移注意力】 林砚没说话，按照周妈妈的指示跪坐在蒲团上。点茶要先碾茶，再筛茶，最后用沸水冲点，还要打出绵密的泡沫，光是碾茶就累得她胳膊发酸。 “力气要匀，不能急。” 周妈妈用竹尺敲了敲她的手背，“当年先夫人学点茶时，能在茶汤上画出整幅《寒江独钓图》。” 提到原身的母亲，林砚心里一动。她穿越过来这么久，除了知道母亲早逝，留下了神秘的武力传承，其他的一无所知。 “周妈妈，我娘亲也学过这些规矩吗” 林砚装作好奇地问。 周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先夫人是大家闺秀，自然样样精通。” 【她在撒谎！】系统突然提示，【我刚才扫描到她心跳加速了！】 林砚不动声色地继续碾茶。看来这位先夫人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 好不容易碾完茶，周妈妈又开始教点茶的手势。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握着茶筅的样子优雅极了，可落在林砚眼里，却不如青禾早上给她编辫子时灵活。 就在这时，青禾端着点心进来了。她刚把盘子放在桌上，就听见周妈妈厉声说：“谁让你进来的没看见大小姐正在学规矩吗” 青禾吓得一哆嗦，盘子差点掉在地上：“对不起周妈妈，我怕小姐饿……” “出去！” 周妈妈的脸色冷得像冰。 林砚突然开口了：“周妈妈，我确实有点饿了。” 她端起刚点好的茶，故意往旁边一歪，“哎呀，手滑了。” 淡绿色的茶汤洒了周妈妈一身，莹白的瓷器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周妈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强压着怒火说：“大小姐没事吧老奴这就去换件衣服。” 等周妈妈走了，青禾赶紧拉着林砚检查：“小姐您没烫着吧” “我没事，” 林砚冲她眨眨眼，“快把点心拿来，我真饿了。” 青禾这才反应过来，林砚是故意帮她解围。她眼眶红红的，把点心递过来：“小姐，您真好。” 【宿主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妙啊！】系统赞叹道，【既帮了青禾，又给了周妈妈一个下马威！】 林砚咬了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她看着青禾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侯府的规矩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在这里，还有人真心待她好。 下午学完规矩，青禾偷偷塞给林砚一个纸包：“小姐，这是我用您给的药换的糖糕，可甜了。” 林砚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歪歪扭扭的糖糕，上面还沾着点芝麻。她知道，青禾肯定是舍不得喝药，把药卖给了其他丫鬟，换了钱买糖糕。 “你怎么不喝药” 林砚有点生气。 “我已经好多了，” 青禾笑着说，“再说小姐爱吃甜的，这糖糕可好吃了，您快尝尝。” 林砚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确实很甜，甜得她心里都暖暖的。她突然想起现代的同事，加班时大家会一起分享零食，那种温暖的感觉，和现在很像。 【宿主，青禾的弟弟好像病得很重，需要很多钱。】系统突然说，【我刚才听到两个丫鬟聊天，说王姨娘那里在找会刺绣的丫鬟，给的工钱很高。】 林砚心里一动。青禾的刺绣手艺很好，她看过青禾偷偷绣的荷包，针脚比周妈妈教的规矩还要精致。 “青禾姐姐，你会刺绣吗” 林砚故意问。 青禾愣了一下，点点头：“会一点，小时候跟着我娘学的。” “那你去王姨娘那里吧，” 林砚说，“听说那里工钱高。” 青禾却摇摇头：“我不去，王姨娘那里规矩多，而且……” 她压低声音，“我听说张管家的事，就和王姨娘有关。” 林砚心里一惊。青禾怎么会知道这些 【原来青禾也在偷偷吃瓜啊！】系统兴奋道，【这下好了，宿主有个天然的情报员了！】 林砚看着青禾，突然觉得这个小丫鬟不简单。她不仅贴心，还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说这些了，” 林砚笑着转移话题，“你教我刺绣吧，总比学那些麻烦规矩有意思。” 青禾眼睛一亮：“真的吗小姐想学什么我教您绣海棠花好不好” “好啊。”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看着青禾灵巧的手指在布上穿梭，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