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小人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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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侯府带着草木湿润的气息，林砚趴在窗前的书案上，手里捏着支狼毫笔，笔尖悬在素白的宣纸上迟迟未落。青禾刚从库房取来一叠上好的澄心堂纸，说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给她画画用的。 “小姐不是要给侯爷画新画吗怎么不动笔呀” 青禾研着墨，看她盯着纸面出神，忍不住打趣，“莫非是想画昨天那只偷溜进院子的松鼠” 林砚摇摇头，小眉头皱得像颗没舒展的嫩芽：“我想画爹爹打胜仗的样子，可我没见过爹爹打仗呀。” 她从枕下摸出那幅被摩挲得边角发卷的画像，画上的镇北侯穿着亮银铠甲，背后是翻涌的战旗，可眉眼间的神色却模糊不清。 【检测到创作需求！触发 “意象重构” 功能！】系统突然播报，【可消耗 500 积分调取相关记忆碎片！是否兑换】 “兑换！” 林砚几乎没犹豫。自从给爹爹寄出那封信后，她总觉得该再加点什么才安心。系统曾说过原身母亲留下的武力传承里，藏着与镇北侯相关的记忆印记，或许能借这个机会窥见一二。 指尖突然泛起一阵温热，眼前的宣纸渐渐浮现出流动的光影 —— 黄沙漫天的城墙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挥舞长枪，枪尖挑落敌军将领的头盔时，侧脸扬起的弧度竟与画像上有七分相似。光影里还飘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刀剑相击的脆响，又像是爹爹低沉的笑。 “原来爹爹打仗是这样的。” 林砚喃喃自语，握着笔的手突然有了力气。她先在纸的右下角画了片连绵的群山，用淡墨晕染出朦胧的轮廓，又在山脚下画了道蜿蜒的河流，河面上泛着细碎的波光 —— 那是她听老兵说过的边境黑河。 “这里要画爹爹的军营。” 她用朱砂笔在河岸画了片整齐的营帐，营帐顶上飘着面小小的 “林” 字旗。青禾凑过来看时，忍不住惊叹：“小姐画的营帐比账房先生画的舆图还规整呢！” 林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笔尖转向纸面中央。她先画了个穿着铠甲的高大身影，铠甲上的鳞片用金线细细勾勒，虽然线条还带着孩童的稚拙，却能看出甲胄的层次感。最妙的是那杆长枪，枪尖斜指天空，枪缨用胭脂点染，像是沾着未落的晚霞。 【人物形象完成度 60%！积分 + 100！当前总积分 1300！】 “还差个披风。” 林砚蘸了点石青，在铠甲背后画了面飞扬的披风，披风角上绣着朵小小的海棠花 —— 那是娘亲最爱的花纹。画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在高大身影的脚边画了个小小的身影。 这小人儿梳着双丫髻，手里举着颗圆滚滚的蜜枣，仰着小脸朝铠甲将军笑。小人儿的裙摆上也绣着海棠花，与将军披风上的花纹遥相呼应。青禾看着这两个身影，眼眶微微发热：“小姐是想跟侯爷说，等他打完仗就陪您吃蜜枣吗” 林砚重重点头，突然想起系统解锁的 “情感附着” 技能。她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点在小人儿的脸颊上，心里默念着 “爹爹快点回家”。指尖触及的纸面泛起一层极淡的金光，很快又隐没在墨迹里。 【情感能量附着成功！积分 + 200！当前总积分 1500！】系统提示，【该画作可传递微弱情绪波动！】 画到日头偏西，林砚终于停下笔。整幅画里，群山肃穆，黑河汤汤，铠甲将军的长枪挑着半轮落日，脚边的小丫头举着蜜枣笑得眉眼弯弯。最特别的是天空，她用螺青和藤黄调了种奇异的颜色，像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抹夜色，又像是晚霞初起的微光。 “这颜色叫‘启明’。” 林砚想起祖母说过的话，爹爹的字就叫启明，“祖母说，爹爹像启明星一样，总能照亮黑夜里的路。” 青禾小心翼翼地把画挂起来晾干，忽然发现画的左上角还有行极小的字。她凑近一看，竟是 “爹爹亲启” 四个娟秀的小字，笔画间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比前几天写的信工整了不知多少。 “小姐啥时候偷偷练了签名” 青禾又惊又喜，“这字看着比我的还像样呢！” 林砚捂着嘴偷笑，其实是昨天兑换了 “书法精进” 技能。她总觉得光画画不够，非要写上几个字才安心。此刻看着那行字，突然想起信里没说的话 —— 她学会了娘亲教的呼吸法，现在能自己背着手绕着院子走三圈了；她发现王姨娘房里有本奇怪的账簿，上面记着好多不认识的名字；她还听厨房的张妈说，三皇子最近总往边境派密使…… 这些话不能写在信里，却能藏在画中。她在将军的铠甲鳞片里藏了个极小的账本图案，在小人儿举着的蜜枣里画了个弯弯的月牙 —— 那是和祖母约定的暗号，代表 “有内鬼”。 【隐藏信息植入完成！积分 + 300！当前总积分 1800！】 暮色渐浓时，画终于晾干了。林砚把它卷成细细的一卷，放进个刻着海棠纹的竹筒里。青禾在竹筒外裹了三层防潮的油纸，又用红绳系了个同心结：“这样路上就不怕受潮了。” 林砚抱着竹筒跑到老夫人院里，正好撞见周妈妈在收拾东西。看到那支竹筒，老夫人挑了挑眉：“这是又给你爹爹画新花样了” “祖母您看！” 林砚把画展开，指着那两个身影给老夫人看，“我画了爹爹打胜仗，还有我给他送蜜枣！” 老夫人的目光在画中铠甲的鳞片上停了停，又扫过蜜枣里的月牙图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摸了摸林砚的头，从妆匣里取出枚小巧的玉印：“把这个盖在画角，你爹爹就知道是你亲手画的了。” 那是枚羊脂玉印，印面上刻着个 “砚” 字，边角还雕着缠枝海棠。林砚学着大人的样子，蘸了点朱砂，小心翼翼地往画角盖去。印泥落在纸上，像朵突然绽放的小红花。 【家族印记认证！积分 + 200！当前总积分 2000！】 “这样就完美啦！” 林砚把画卷好放进竹筒，突然想起什么，“祖母，能让信差把这个和昨天的信放在一起吗我想让爹爹同时收到。” 老夫人笑着应允，让周妈妈立刻去安排。看着周妈妈匆匆离去的背影，林砚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好像能看到爹爹收到画时的样子，或许会先摸摸画里小人儿的脑袋，再对着那行小字笑半天，最后把画仔细地收进贴身的行囊里。 回房的路上，青禾突然说：“小姐，您发现没今天画里的侯爷，比画像上清楚多了。” 林砚点点头，抬头望向天边的启明星。或许是系统调取的记忆碎片起了作用，或许是她真的能感觉到爹爹的样子，画里的铠甲将军眉眼间，竟有了几分鲜活的暖意。 “因为爹爹就在天上看着我呀。” 她小声说，手里还攥着那枚刚用过的玉印，玉的凉意混着掌心的温度，像是爹爹隔着千山万水传来的抚摸。 夜深人静时，林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系统突然播报：【检测到边境方向情绪波动！与宿主画作产生共鸣！】 她猛地坐起来，望着边境的方向，眼睛亮晶晶的。或许爹爹已经收到信了，或许他正在灯下看她画的小人儿，或许他也在想念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儿。 月光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晃动的树影，像极了画里那片连绵的群山。林砚抱着那枚玉印重新躺下，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还有多少天，才能等到爹爹的回信呢 而此刻的边境军营，镇北侯正借着篝火的光，反复看着那幅画。他指尖抚过画里小人儿裙摆上的海棠花，又触到铠甲鳞片里的账本图案，眼底的凝重渐渐化作一丝笑意。 “这丫头……” 他低声说着，把画卷好贴身藏好，转身对副将吩咐，“传令下去，即刻彻查云州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