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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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镇北侯府的马车就碾过晨露出发了。林砚被青禾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像个圆滚滚的汤圆，蜷在马车角落的软榻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的 “咕噜” 声里，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朱漆大门渐渐缩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新奇 —— 这还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离开侯府的范围。 「系统提示：长途移动模式开启，八卦雷达范围扩大至 500 米，当前区域瓜料密度：」。 “小姐要不要再睡会儿” 青禾把一个暖手炉塞进她怀里，炉子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到下一个驿站还得三个时辰呢。” 林砚摇摇头，扒着车窗往外看。侯府外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货郎、提着篮子的妇人、骑着马的兵丁，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市井图。系统面板上偶尔闪过几个灰色的小点：「路人甲：抱怨城东张屠户缺斤少两（低价值瓜料）」「小贩乙：吹嘘自家包子用了皇家秘方（虚假信息）」。 她正看得有趣，马车突然晃了一下，随即传来王姨娘的声音：“砚儿醒了吗姨娘给你带了新做的杏仁酥。” 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王姨娘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作响。 「系统扫描：王姨娘眼底有红血丝（睡眠不足），袖口沾有墨渍（与昨夜给三皇子府送信的字迹一致），积分 + 100」。 林砚往祖母身边缩了缩，祖母正拿着本《南华经》看得入神，闻言淡淡道：“小孩子家贪睡，让她歇着吧。” 王姨娘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笑了笑，放下车帘走了。 “祖母，她肯定没安好心。” 林砚小声说，指尖在暖手炉上画着圈。 祖母翻过一页书，声音没什么起伏：“到了京城，像她这样的人只会更多。记住，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先沉住气看清楚。” 林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继续看风景。马车驶出城门后，两旁的房屋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冬小麦刚冒出绿芽，像给大地铺了层薄毯，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偶尔有几声狗吠传来，倒是比侯府的规矩更让人自在。 可这份自在没持续多久，林砚就开始觉得无聊了。系统面板上的瓜料提示少得可怜，偶尔有几个也是「农户丙：怀疑邻居偷了自家的鸡」这种级别的，连积分都懒得给。她数了数车壁上的雕花，又把青禾给的蜜饯数了三遍，最后索性脱了鞋，在软榻上练起了祖母教的吐纳法 ——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打发时间又不引人注意的事。 「检测到宿主进行基础内功练习，与原身武力传承产生微弱共鸣，体质微量提升，积分 + 50」。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雁群” 青禾突然指着窗外。林砚探头望去，果然有一群大雁排着 “人” 字往南飞，翅膀划过湛蓝的天空，留下淡淡的痕迹。她正看得入神，系统突然弹出提示：「高价值信息捕捉！西北方向三十里，发现可疑商队（携带违禁盐铁），与安乐侯府商号有关联」。 “安乐侯府”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祖母临行前的嘱咐，说安乐侯是三皇子的母族，在京城里势力极大。这商队在太后寿宴前夕运送违禁品，胆子也太大了。 「是否标记该信息标记后可在抵达京城后触发相关任务」。 “标记。” 林砚在心里默念。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像样的瓜了，总比看大雁有意思。 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处官道驿站停下休整。林砚裹着狐裘跳下车，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 —— 坐了太久马车，腿都有些麻了。驿站的院子里停着好几辆别的马车，其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站着个穿锦袍的小男孩，正指挥着仆从给他剥橘子，神态骄纵得很。 「人物识别：安乐侯府小世子，赵衡（8 岁），标签：纨绔、跋扈、三皇子党羽」。 「瓜料预警：该人物昨日在邻县调戏良家女子，被其父用钱压下，积分 + 300」。 林砚挑了挑眉，刚想绕开，那小世子却注意到了她，故意把橘子皮往她脚下扔：“哪来的小丫头，挡路了不知道吗” 青禾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说话呢这是镇北侯府的小姐！” “镇北侯” 赵衡嗤笑一声，“不就是个在边境喝风的武夫吗也配跟我们侯府比” 林砚还没说话，就听见祖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乐侯府的家教，倒是让老身开了眼界。” 祖母不知何时下了车，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眼神冷冷地看着赵衡。 赵衡被她看得有些发怵，嘟囔了几句 “老虔婆”，被随行的嬷嬷赶紧拉走了。林砚看着他的背影，系统提示：「赵衡与三皇子关系密切，常替其传递私密消息，积分 + 200」。 “别跟这种人生气。” 祖母摸了摸她的头，“到了京城，你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人。他们越是跳得高，脚下的根基就越不稳。” 重新上车后，林砚心里却记挂着那个赵衡。系统把他和三皇子、安乐侯府、违禁商队都串了起来，显然是个重要的线索。她翻开祖母给的那本《京城权贵录》，在安乐侯府那一页找到了赵衡的名字，旁边用小字标注着 “性顽劣，善骑射”。 「系统补充：该人物曾在皇家猎场纵马伤人，其父安乐侯以‘孩童玩闹’为由压下此事，积分 + 100」。 马车继续前行，太阳渐渐西斜，把天边的云彩染成了金红色。林砚开始觉得坐不住了，马车的颠簸从一开始的新奇，变成了难以忍受的折磨。她数着车轮每转十圈就颠一下，数到第一百二十八下时，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坐累了” 祖母放下书，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巧的算盘，“来，祖母教你算账玩。” 林砚眼睛一亮。她穿越前是做财务的，算账可是老本行。可真拿起算盘才发现，这古代的算盘珠子比她想象的沉多了，她的小手根本拨不动。祖母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慢慢来，这东西比你那些蜜饯有意思多了。”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提示音：「紧急信息！前方十里处发现可疑人员跟踪，疑似三皇子府暗卫，目标：本车」。 林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算盘。祖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外面的车夫说：“加快速度，不用等后面的车了。” 马车猛地提速，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林砚扒着车窗往后看，只见远处的树林里闪过几个黑影，很快就被扬起的尘土遮住了。 「跟踪者已被甩开，积分 + 500！警告：京城周边不安全系数提升，建议抵达后加强戒备」。 林砚长舒一口气，手心却冒出了冷汗。她原以为这趟旅途就是看看风景吃吃瓜，没想到还会遇到跟踪。看来这京城之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天黑透的时候，马车终于抵达了下一处驿站。林砚被青禾抱下车时，腿软得差点站不住。她看着驿站昏黄的灯火，突然觉得侯府的床是那么亲切。 「今日旅途瓜料总结：低价值 5 条，中价值 2 条，高价值 1 条，累计积分 1200」。 「明日预告：将进入京城外围区域，瓜料密度预计提升至」。 林砚打了个哈欠，任由青禾给她擦脸。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车，累是真的累，但心里的期待也是真的。她摸了摸藏在袖袋里的算盘，觉得这趟京城之行，怕是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