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遇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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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古玩街的暮秋弥漫着旧木与霉味，肖河踩着青石板路过「藏珍阁」时，注意到往日紧闭的木门虚掩着，门环铜狮的缺耳处多了道新鲜的划痕——那是九黎盟的联络标记。他压低斗笠，指尖在腰间青藤剑上轻点，藤蔓手环传来细微的震颤。 街角摊位前围了圈人，居中的红脸汉正唾沫横飞地推销一枚墨玉扳指：「清代老坑墨玉，上面刻的是赤鳞仙蛇，戴了能强身健体！」肖河走近时，识海中的《玄元真经》突然发烫，玉简碎片浮现出警告：「邪煞之气，内有封印！」 扳指表面的包浆下渗出极淡的黑气，蛇形雕刻的眼睛竟是两颗活物的毒牙。红脸汉瞥见肖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扬声道：「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可是懂行的」 「玉质干涩，包浆是用狗血调墨染的。」肖河伸手欲触扳指，却被红脸汉猛地拍开，「不懂就别乱讲！」男人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蛇形刺青——正是九黎盟的标记。 「有点意思。」旁边突然有人开口。肖河转身看见个穿杭绸长衫的老者，手中把玩着核桃，指缝间夹着枚青铜罗盘，「这扳指里封着赤鳞蛇妖的残魂，小友也看出来了」 老者话音未落，红脸汉突然将扳指抛向空中。墨玉裂开，一条尺许长的赤鳞蛇窜出，蛇信子喷出绿雾，瞬间将周围人的影子染成青色——这是九黎盟的「噬魂雾」，专吸生魂。 「找死！」肖河低喝，青藤剑化作流光出鞘。碧绿剑光斩破绿雾，却见蛇妖猛地膨胀，蛇鳞上浮现出与红脸汉相同的刺青，显然是被九黎盟炼过的邪物。他想起青虚子提过的「破煞剑」，剑尖注入乙木灵气，刺向蛇妖七寸。 「嘶——！」 蛇妖避开要害，缠上肖河手臂。冰冷的蛇身传来蚀骨寒意，肖河皮肤下的青金色鳞片本能爆发，竟将蛇妖的毒牙崩断。他趁机运转吞灵术，丹田内的紫金气旋疯狂旋转，蛇妖身上的赤鳞竟片片剥落，被吞灵术化作精纯灵气。 「吞噬体！」长衫老者惊呼，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九黎盟的人果然没说错......」他话音未落，突然抛出三枚铜钱，铜钱在空中连成一线，竟是个简易的「锁灵阵」。 肖河侧身避开，却感觉后心一紧。红脸汉不知何时绕到身后，手中多了柄刻着骷髅的短刃，正是九黎盟的「摄魂刃」。他本能地运转刚突破的炼气二层灵力，后背的青金色鳞片突然泛起红光，竟在体表凝成一层赤金色的鳞甲！ 「铛！」 摄魂刃砍在鳞甲上发出金铁交鸣，刃口竟崩出个缺口。肖河反手一拳，赤金色鳞甲加持的拳风带着灼热气息，将红脸汉轰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瓷器摊。蛇妖见主人受创，竟想遁入地下，却被肖河一把抓住蛇尾。 「还想跑」他掌心玄鸟图腾爆发出吸力，蛇妖残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道红光没入他的识海。瞬间，一段记忆碎片浮现：阴暗的洞穴里，赤鳞蛇妖向九黎盟主献上蛇胆，换取修炼邪术的法门...... 「原来如此。」肖河冷笑，赤金色鳞甲渐渐隐入皮肤，却在后背留下一副完整的蛇形纹路。他能感觉到，吞噬了蛇妖残魂后，鳞甲术已融入九劫法身，防御力比之前强了数倍，甚至能免疫低阶毒术。 长衫老者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人群中，地上只留下那枚青铜罗盘。肖河捡起罗盘，发现背面刻着个「黎」字，边缘却磨掉了一角，露出底下的「机」字——竟是天机阁和九黎盟都用过的标记。 「多谢小哥解围！」周围的摊贩围上来，却没人敢靠近地上的蛇妖残骸。肖河摆摆手，将青藤剑收回腕间，发现藤蔓上的花又多了一朵，花瓣边缘泛着赤金色的光晕。 他转身走向藏珍阁，推开门时，白胡子老头正擦拭着一尊玄鸟雕像，雕像底座刻着与他后颈相同的图腾。「九黎盟的人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老头头也不抬，「这枚蛇妖内丹，你拿去吧。」 桌上放着枚血色内丹，上面缠绕着细密的黑线。肖河知道，这是蛇妖被九黎盟邪术污染的证明。他接过内丹，指尖灵力注入，黑线竟被紫金光芒逐一炼化，内丹化作一道暖流融入丹田，助他巩固了炼气二层的境界。 「藏珍阁背后，是天机阁」肖河问道。老头终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九黎盟想借江州地脉复苏搞事，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指向里间，「玄元洞府的青铜门，最近异动频繁。」 里间墙上挂着幅江州地图，化工厂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用朱砂写着「龙穴」二字。肖河想起地脉图上的「龙首衔珠」，原来玄元洞府正好位于地脉龙眼之上，难怪九黎盟要布下破运局。 离开古玩街时，天色已暗。肖河摸了摸后背的赤金色鳞甲纹路，那里传来灼热的感应。他知道，初遇修真者只是开始，九黎盟的阴谋、天机阁的算计，还有玄元洞府的秘密，都像一张大网，将他越收越紧。 腕间的青藤剑轻轻震颤，藤蔓花散发出的香气引来了几只火蝶。肖河望着化工厂方向的天空，那里的紫雾中隐约有赤金色的光芒闪过——正是他新获得的鳞甲术与地脉灵气产生的共鸣。 九劫法身的第二劫「凝血劫」正在深化，而赤金色的鳞片变异，或许就是突破的关键。他握紧青藤剑，踏上前往化工厂的路。他能感觉到，青铜门后的世界，正在呼唤着他这具融合了蛇妖传承的九劫法身。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肖河的身影消失在古玩街的尽头。他身后的藏珍阁里，白胡子老头拿起通讯阵盘，输入一串符文：「吞噬体已获鳞甲术，九黎盟动作加快，建议启动『龙穴』预案。」 阵盘亮起绿光，远处天机阁的方向，秦无眠看着罗盘上新增的赤金色光点，推了推眼镜：「有意思，九劫法身果然名不虚传。」他指尖划过古阵图残片，上面的「元」字与肖河后颈的图腾遥相呼应。 江州的夜色下，修真界的暗流正在涌动。肖河的每一步，都牵动着两大势力的神经，而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九劫之路的下一个关口。